“公子,你殺了他?”風四娘驚駭莫名,暗自慶幸初遇那天沒敢造次,否則她活不到現在。
仇恕武功之高已遠出她意料之外,她抵擋不住的刀疤人熊接不住仇恕一招。
“他不該死嗎?”仇恕淡然問道,人已殺再說該不該死已毫無意義。
“他該死,只是這死法奴家很意外。”她意外的是仇恕的武功,不好直說,便用意外刀疤人熊的死法表達出來。
“該死就好。”仇恕頓了一下看向風四娘手指來雁塔頂問道:“天快黑了,還要上去嗎?”
“算了,都是這個該死的玩意害的,現在把他弄死還得埋他,那有時間上塔。”風四娘十分無奈。
此時天色已晚,來雁塔下人丁稀少,死個人也沒人注意到,但讓刀疤人熊尸體留在塔下,來日觀光的人多難免引起騷亂。
“現在要埋他已來不及,不如找個隱蔽的地方丟了喂狗。”仇恕看看天見日已西沉,那有時間挖坑。
“公子你看,那邊有片林子還算茂密,我們把他扔在林中何如?”風四娘問道。
“好!”仇恕應完,用腳尖將刀疤人熊的尸體挑飛在空中,跟著雙掌平推,將其推出三丈,不等他落下,仇恕跨出一步趕上雙掌齊出,又推出三丈。
如此反復推了七八次,便將刀疤人熊的尸體推入林中,回頭尋風四娘時卻不見人影,回身出林一看她還呆立原地。
原來在他推刀疤人熊尸體之時,風四娘被他驚世駭俗的內力驚到,一直呆立原地不曾跟來。
“風姑娘,你怎么了?”仇恕走過來輕聲問道,不敢高聲,怕驚到發呆的風四娘。
“公子年紀甚輕,比奴家還要小上幾歲,武功怎生如此了得?”被仇恕叫醒的風四娘十分詫異的問道。
“機緣巧合而已,我們回去吧!”仇恕一句帶過,關于他的武功,他不想說太多。
風四娘點點頭,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在回去的路上,仇恕問風四娘是如何與刀疤人熊結下的梁子。
風四娘將自己的身世講給她的,她所遭遇的不幸,還有自甘墮落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
所有事講完也沒講到是如何與刀疤人熊結的梁子,最后推測是她殺的人中有人與刀疤人熊有關系。
聽完風四娘的身世,仇恕總算明白恩師為何讓他當心風四娘,也明白了為何他所見到的風四娘與恩師口中的風四娘完全不一樣。
原來風四娘跟他一樣,都有一個不幸的身世,唯一不同的是他遇到了恩師,風四娘所遇是一禽獸師父,造成二人在遭遇不幸后,人生大逆轉。
知道風四娘不堪的過去,仇恕沒有絲毫看不起她,反而對她有了更多的同情,更想好好保護她。
二人回到客棧胡亂吃了些東西,便各自回房睡覺。
一夜無事,二人第二天吃了早餐就往衡山趕。
衡陽離衡山不過百二十里地,但這一百二十里地二人卻走得十分艱辛。
這一切的艱辛都源于二人在衡陽過夜,如果他們不在衡陽過夜,風四娘不一時興起想去來雁塔看看,他們也不至于暴露行蹤,更不會有接下來的麻煩。
二人出了衡陽,向衡山方向趕了二十里,途經一林間小道。
道上站著三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劍客攔住去路。
三人著統一的白色勁裝,面目清秀,不像是黑道中人,仇恕以為他們是沖自己而來,正想上前問話。
“玉面妖狐,看你今天往哪逃。”他還沒開口,對方先喊出風四娘的江湖渾號,才知對方要找的是風四娘。
“原來是天山三英,你師兄弟三人找上老娘,是想喝老娘的洗腳水嗎?”風四娘跟仇恕說話嚴肅正經,與其他人說話都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態度。
聽他如此說話,仇恕輕皺了一下眉頭,竊以為她一姑娘家說話不該如此粗魯。
“妖狐,你少說風涼話,今天我師兄弟三人要在此為大師兄討回一個公道。”三劍客站在最中間的劍客說道。
他口中的大師兄姓薛,全名薛輕風,是天山派的掌門大弟子天山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深得掌門真傳,將來極有可能接任掌門之位。
薛輕風兩年前偶遇風四娘,一見便為風四娘的絕代風華傾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傾心相隨,搏得風四娘的芳心,一夜風流之后風四娘便在給他的茶水中下了蒙汗藥將他殺了。
殺死薛輕風在處理尸體時,從薛輕風的衣袖里掉出一張絹紙,紙上畫著她的人臉畫像,在畫像右邊題了兩句詩:
得成比目何辭死,
只羨鴛鴦不羨仙。
此時風四娘才明白薛輕風已暗中關注她很久,是真心喜歡她,但人已殺錯已鑄成再難挽回。
且她殺人無數,錯殺一人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可惜了薛輕風,一片真心卻成了豐都城的枉死之鬼。
“你們說的師兄可是薛輕風,薛少俠?”風四娘聽三人說是為師兄報仇,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
“啍!除了他還有誰?你是自戕謝罪,還是要我們動手?”站在正中的劍客冷言問道。
“我……”風四娘自覺對不起薛輕風,當他的師弟來找她尋仇,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風姑娘是在下朋友,你們想殺她先過在下這一關。”仇恕不想惹事,但也不愿讓天山三英殺了風四娘。
“難怪你要害死師兄,愿來是早覓新歡,養了個小白臉。”左邊的劍客冷言譏諷。
“你胡說什么?在下與風姑娘不過是普通朋友。”劍客的胡言亂語,風四娘聽了還沒什么,卻激怒了仇恕。
“呦呦呦!正主還沒說話,相好的先怒了。”右邊的劍客說話更損。
“你……”仇恕嘴鈍,直氣得面紅耳赤,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仇公子,你且退下,這是奴家的麻煩,讓奴家給他們一個交待。”風四娘見仇恕為幫她被氣得不輕,心中甚是感動,好言勸他回避。
“你應付得來嗎?”仇恕不無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