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刀!拜我!
- 妖魔,我要你助我修行!
- 常臣慶
- 2288字
- 2024-02-03 11:16:25
聶長風狂嘛?
狂。
殷慎獨狂嘛?
他不僅狂,還很陰。
在看到聶長風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對方那張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臭臉——笑容不會消失,它只是從聶叔臉上轉移到別處罷了。
這時候,陳宏宇臉上的笑容就顯得很扎眼。
結合這家伙還發動屬下將城隍廟團團圍住的行為,殷慎獨不難知道事情的經過:或許城隍大人的交涉過程并不理想,也或許因為其他什么事。
但歸根究底,這事就賴陳宏宇。
初來乍到。
乾坤司總司是個什么玩意?
老子深陷妖巢虎口為食的時候你在哪?
老子翻山越嶺腳底跑爛的時候你在哪?
老子被老虎逼登追殺入城時你又在哪?
不知道。
也懶得知道。
他只知道在關鍵時刻救下自己的人是聶長風。
現在受了委屈的也是聶長風。
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摯愛親叔啊……
讓他受委屈?
沒問題。
老子搞死你!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
硬剛沒戲,那就只能搭臺做戲咯。
你一眼定真?
哦~
那可真是太棒了!
看著面前面色漲紅,精神煥發的總司大人,殷慎獨笑了。
“我乃山野村夫,入城后常因目不識丁而羞愧不已。”
“現在看來根本用不著啊。”
他望向聶長風,笑嘻嘻道:“咱靠山府城真是人才輩出、群英薈萃,不但有我目不識丁,還有總司大人口不能言,叔,哪天帶我見見充耳不聞和……”
“我拜!!!”
陳宏宇的怒吼聲如平地驚雷般轟然炸響。
他死死盯住收斂笑容的殷慎獨,一雙眼睛幾乎快要瞪裂。
“殷慎獨!”
“我只問你,若我拜下,你可敢接否!?”
不就是折壽么?
殷慎獨暗自腹誹:老東西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啊。
于是不顧聶長風阻攔,收刀入鞘,拄柄而立道:
“有何不敢!”
聶長風見木已成舟,只能對另一方出聲警告:“別太過分。”
陳宏宇猙獰一笑:“放心。”
“死不了。”
見對方還不肯走,他森然開口道:“本司此禮,上拜太祖高宗,恭迎天刀睚眥,下敬殷掌刀人,你神廟之人不屬大澤,速速回避!”
聶長風深吸一口氣,竟比受拜之人還要緊張。
但他沒有辦法,只能在緩步后退的同時,留下一句告誡。
“他要用勢壓你,若受不住,棄刀!”
棄刀?
撿來的東西怎么能隨便舍棄!
殷慎獨打定主意,開口挑釁:“來!”
“拜刀!”
“拜我!”
陳宏宇早已氣無可氣。
他平抬雙手,落手震袖之時,一身氣勢轟然展開。
下一剎。
像是體內被灌鉛澆汞。
殷慎獨只覺渾身沉重,差點彎了膝蓋。
老東西想讓我跪下?
好好好。
你跟姓殷的玩陰的是吧!
“陳宏宇!”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小院:
“拜刀!”
“拜我!”
陳宏宇雙手環抱,與胸前轟然合禮。
施加在殷慎獨身上的勢壓隨著他口中字句快速加重。
“靠山!”
“府城!”
只到第二個詞,就逼得殷慎獨喚出系統:
《八寶金身》,給老子灌!
【你決心死磕《八寶金身》】
【受她人所助,你遍識此功一切文字,打開新世界大門】
【你按文字所述,不斷將氣血融入肉身】
【如此五年,一寶圓滿,得兩倍體質增幅】
兩倍增幅下。
不可承受之重變成不可察覺之輕。
殷慎獨垂下的腦袋再次揚起:“拜啊!”
城隍廟上下衣著別具特色,哪怕是常服,也顯得寬松無比。
身形的變化被布料完全遮擋,只要不上手,任誰看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換血境一重天,最多最多,也就能看出個氣血充沛。
所以在陳宏宇眼里,這就是個隱藏了實力,甚至到現在還沒被自己逼出真實境界的老陰嗶。
于是放開手腳,憤然開口:
“乾坤總司!”
“陳!”
“宏!”
“宇!”
【橫練淬體是水磨功夫,而你身無分文,窮的只剩時間】
【第十五年,二寶圓滿,得四倍體質增幅】
“拜啊!”
刺耳的叫囂聲依然清晰可聞,但氣息卻凌亂不堪。
怎么回事?
裝的唄。
睚眥刀的虎皮是好扯,但扯來扯去終究不如自個當老虎。
想從“睚眥刀掌刀人”變成“睚眥掌刀使”,還有場什勞子掌刀試煉得過呢,現在自己把負責人得罪的死死的,對方指定得在里面做點手腳。
系統在身,自己必然潛力十足。
但留一手總歸沒錯。
果不其然。
陳宏宇見他如此,以為現在的勢壓強度已然接近對方的極限。
于是扯起陰笑,再度提勢出聲:
“拜見睚眥刀!”
能將換血九重天壓趴下的勢壓轟然落下。
在二人不遠處,聶長風攤手出袖,已然做好了救援的準備。
可對于殷慎獨而言,現在的勢壓強度不過是剛剛觸及極限。
但他的極限,剎那即變!
【適當的壓力對橫練淬體好處多多】
【你強忍不適,在此環境一呆就是二十五年】
【第五十年,三寶圓滿,得六倍體質增幅,《八寶金身》小成】
易如反掌,簡直易如反掌啊。
殷慎獨將體內污血逼進口鼻,又調控氣血營造出一副面色漲紅,青筋畢露的難受模樣。
他艱難抬頭,發出的聲音如癲似狂:
“嗬嗬……”
“拜我……”
“拜我!”
成全你!
見他還能死撐,陳宏宇不由氣急敗壞。
忌憚于一旁虎視眈眈的聶長風,他根本不敢真個下死手。
于是將氣勢再次上調——換血圓滿!
“拜見!”
殷慎獨鼻腔溢出黑血。
聶長風正要出手,卻為時已晚。
“殷!掌!刀!人!”
“不可承受”的勢壓還是落在了殷慎獨身上。
只見他一口污血噴出,盡數灑在躬身不起的陳宏宇背后。
陳宏宇?
他快瘋了:
如此欺我辱我,真當我不敢殺你!?
正要下手,卻聽對面響起沙啞聲音:
“陳大人此拜。”
“太祖高宗都很滿意。”
“起身,退下罷。”
起身抬頭,卻見那殷慎獨手拄刀柄,雖然氣若游絲,好似隨時要倒,但竟然還是直著雙腿,一絲不彎。
而那聶長風也一步跨出擋在面前,他揮袖成風,將身后大侄兒連人帶刀輕柔送進練功房,隨后前進一步,嗅著陳宏宇身上那濃郁的血腥恨聲開口:
“今日之事聶長風記下了。”
“掌刀試煉你若敢插手作祟,聶某舍了這一身官服,也要讓你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陳宏宇冷哼一聲,一言不發,飛身而起出了廟門。
怕我插手作祟?
好。
那我就將試煉全權交給別人負責!
落入乾坤司,一眾斬妖使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陳宏宇環視一周,目光投向那捂著雙頰的年輕人。
于是開口:“李琛!”
“掌刀試煉一事全權交由你來安排。”
“至于強度……”
“他能受我半毫勢壓。”
“你,懂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