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關巨城上。一道人影，背負雙手，靜靜站立。
何去站在城頭，看著城下烏壓壓的軍隊。簡直比翼國出戰的軍隊還要可怖。
東云十六國百萬鐵騎，只用了七天時間，就已經來到云海關。
東云女皇，君臨天下。
她騎著一匹駿馬，立在大軍隊伍中央，遙遙看向城頭，尋找這次的目標。
恰好，這一眼被何去捕捉，何去與東云女皇兩個人的視線，遙遙隔空對視。
“是她！”
何去心中思緒翻騰，定力差點破防。
何去喃喃：“怎么會這樣？夢里的人怎么會出現在現實中？”
云海關。
巨城下。
向北半公里。
東云女皇，身邊走出一個二米大漢，滿臉絡腮胡子，他看著三十歲的面孔，實際上只有二十歲。
二米大漢騎著高頭大馬，手抖韁繩。駿馬向前走了幾步：“喊！。
“是！”將領應是。
“交出妖僧！”
將領高聲呼喊。
“哈！”
百萬將士，手拿長戈，撞擊地面，動作整齊劃一。紛紛高呼：“交出妖僧！”
聲音如雷。
“不然踏平兩國！”
將領高喊！
“不然踏平兩國！”東云十六國百萬將士，齊齊高喊，聲音如雷。
“屆時斬殺兩國百姓，不論老弱婦孺！”
“屆時斬殺兩國百姓，不論老弱婦孺！”
“不論老弱婦孺！??！”
百萬雄師齊整整的聲音，回蕩四方。
何去眼神精芒四射，看著遠處烏壓壓的一隊隊士兵。何去深吸一口氣，大步向著樓梯走去。
“陛下！怎么辦？”齊正德問道。
云還皇帝眼眸晦暗，心中沉思。
“上凈國師？您去哪里？”
“出城！”
何去回答。何去的一只腳，已經邁下一階樓梯。
齊正德抿了抿嘴：“國師，先想想辦法吧?！?
云還皇帝大手一揮：“讓他們攻！”
何去身穿灰色僧衣，默默無言，背負雙手，抬腳下了城樓。
“國師！”
“上凈國師！”
云還皇帝嘆息。沒有阻止，他尊重何去的選擇。
“吱呀！”
巨大的城門緩緩打開，何去的身影出現在巨大的城門洞下。
一陣風吹來，掀起了何去的衣擺。何去背負雙手，抬腳走去。
何去抬腳走去，走過護城河吊橋，來到百萬大軍面前。
看著眼前的一排排鐵騎，何去心中鎮定。
“駕！”
二米大漢，手抖韁繩，騎著馬走來，周圍士兵整齊讓開一條通道。
二米大漢，來到何去身前，揚起馬鞭，嗚的一聲，一鞭子抽在何去身上。
何去被抽了一個跟頭。
“見到陛下竟然還不跪拜！你想死找死嗎？”
何去眼眸深處猶如漩渦，眼皮開闔，攝人心魂，直指人心。
何去臉色從容，默不作聲，掃了掃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二米大漢再次舉鞭，又想抽一鞭子。
“阿彪。”
二米大漢耳邊聽到一個輕微女聲。
二米大漢阿彪，停止了下一步舉動。
“哼！”
阿彪冷哼一聲：“綁起來！”
人頭攢動的隊伍中，迅速走出兩名士兵，拿著麻繩。三下兩下，何去就被來了個五花大綁。
“攻！”
依然是一道輕微的女聲。
“攻城！”
阿彪氣沉丹田，大聲高喊，一聲令下。
軍隊中嘩嘩推出了三十幾輛，投石車！
“你們想干什么？”何去不能淡定了，開聲質問。
東云十六國百萬雄師。
投石手不管不顧。
“嗡！”
投石手推著投石車，一輪接一輪的發射。不知道發射了什么東西。
“轟！”
“轟！轟！”
“轟！轟！轟！”
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聲震四野。空蕩蕩的四野都是轟天的爆炸聲。
何去被震的頭腦發鳴。
“嘩！”
云海關城頭上的云還皇帝，宰相大臣，紛紛嘩然，驚呼出聲。
“這，這這，這是什么東西？”
何去看著漫天的火光，鼻子聞著硝煙的味道，心里震驚至極：“黑？火？藥？！”
攻城輕而易舉，毫不費力就攻破了城門。
東云大軍，紛紛搭竹梯過護城河。
毫不費力拿下云還皇帝，宰相大臣，和眾多士兵。
東云十六國百萬大軍隊伍，迅速分出一股，動作整齊劃一，向著翼國駐地疾速奔跑。
“父王！戰嗎？”康畏勇猛無畏，開口問道。
“你速速騎馬離去，回去主持朝政，我留下抵御！”康賢顧全大局，安排道。
“可是……”康畏心中雖然無畏，但是已經失去冷靜，黑火藥那種奇怪的東西，威力太嚇人了，非人力所能及。
“沒有什么可是！不用擔心我！即使無法抵御，東云十六國女皇也不敢拿我怎么樣！”
康賢翻身上馬，大手撈起韁繩。
“駕！”
康賢翻身上馬，一馬當先，絕塵而去。
翼國眾將領，紛紛上馬跟隨，身后士兵洶涌。
懷抱長戈，跑步跟隨，動作整齊劃一。
“速速離去！”
康畏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勞起韁繩，腳踏馬鐙，左腿使勁，翻身上馬。
康畏不再猶豫，騎馬疾馳而去。
七日后。
東云十六國帝都。
城外校場。
兩國士兵被押送到了校場，三十幾萬士兵，加上將領，校場上擠滿了人。
何去身穿灰色僧衣，雙目低垂，盤膝坐在地上打坐。
康賢皇帝和云還皇帝也在。
阿彪站在遠處，眼神閃爍，邁步向著何去走去。
阿彪走到何去身邊，一拳打在何去臉上。
何去直接被打到在地，牙齒直接被打掉。
何去眼神沉靜，眼皮低垂，遮蓋住雙目中的精光。
何去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流出白色的鮮血。
何去俯在地上，喉嚨滾動，生生把掉落口腔的牙齒，咽進了肚子。
因為，圣人受到傷害，如果心中有怨氣，這個地方就會干旱三年。如果何去把牙齒吐在地上，這個地方，也會干旱三年。
何去從地上站起，雙臂垂在身體兩側。
阿彪心中冷哼，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何去平復自己的心情，不言不語。
阿彪看到何去這個樣子，更是窩火。上來就是拳打腳踢。
云翼兩國被何去救活的將士，默不作聲。因為，他們都被火藥的力量嚇怕了，火藥非人力能及。
“端上來！”阿彪喊道。
一名衛兵端了一碗不知道什么東西，走了過來。
阿彪接過以后，二話不說，走到何去面前。一把捏住何去的嘴，從碗里抓出一大塊瘦肉。直接塞向何去嘴里。
何去咬著兩排牙齒，搖晃自己的腦袋。
阿彪眼神兇戾，一拳打在何去喉嚨。
“咳！”
何去大張嘴巴咳嗽。
阿彪眼疾手快，拿著肉塞進了何去嘴里。
“哼！”
阿彪捂著何去的嘴巴，不讓何去往外吐。
何去喉嚨鼓起一個大疙瘩。咕隆一聲，何去被逼把瘦肉咽了下去。
阿彪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戲謔道：“和尚，味道怎么樣？”
何去此刻胃里翻滾，猶如火燒，喉嚨里更是火辣辣。
肉塊從喉嚨滑進肚子里的細節，何去清楚感知，肉塊落進胃里，何去也清清楚楚的感知到肉塊的存在。
“嘔！”
何去嘴里拼命吐口水。
“嘩！”
何去嘩啦啦吐出了穢物。
“嘩！”
何去嘩啦啦的嘔吐，不斷搖頭，嘴角口水拉絲了老長，堪比醉酒后吐酒的人。
最后，何去苦水都吐了出來，但是肉塊就是沒有出來。但肉塊剛剛進到肚子，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呢。
何去眼神閃爍，突然從地上暴起。一步來到一名衛兵身邊，一把搶過長刀，搶過長刀，向著自己的腹部直接砍去。
阿彪反應迅速，一腳把何去踹翻。
“你想表現出一副心堅志誠的樣子，我偏不給你這個機會！”
“哼！”
阿彪扭頭就走。
“唉～”
云還皇帝嘆息。
康賢皇帝走到何去身邊，右手放在何去肩膀：“法師，你沒事吧？”
何去眼神閃爍，默不作聲。
何去做不到濟公禪師那樣，吃什么就能吐出活的什么。
但是他可以有另一種選擇，雖然失敗了。
一切圣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意思是說，圣賢之間也有高低之分，評判一個圣賢的高下，就是依照每個人對無為法的感悟！
晚上。
何去心中沉靜，保持著不來不去的心境。
何去保持著雙膝跪地，雙手撐地的行為。
何去一動不動，時間就像定格。
“嘔！”
何去胃里一陣翻滾。
一只小公雞從嘴里蹦了出來。
“感謝師兄加持。”何去心里喃喃。
何去知道，自己是做不到這點的。
“親衛長！那和尚吐了！”
阿彪在校場外站立，一名衛兵奔跑來報。
“吐了就吐了，這有什么？”
“不是，親衛長，那和尚吐出一只活的小公雞！”
阿彪心中有些震驚，眼神思索。向著校場中央大步走去。
阿彪來到何去身邊，看著盤膝打坐的何去，眼神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片刻，阿彪開口：“和尚，你信不信我折磨這些士兵？”
何去盤膝在地，眼皮低垂，神色看不出什么心情：“受點苦而已，這世上誰人不受苦呢？”
“去你媽的！”
阿彪一腳踹翻了何去。何去被踹了一個跟頭。
“你不是能令死人復活嗎？我偏不殺他們！我只用刀劃他們的肉！”
何去默默打坐，不言不語。
“把他給我吊起來！”阿彪指著何去。
……
“啪！”
“啪！”
何去被吊在兩根柱子上，四肢大開。下面站著兩個衛兵，拿著鞭子狠狠抽在何去身上。
何去滿身都是白色的血液。
何去閉目，默不作聲，默默體會痛苦。
下午。
阿彪把何去帶到一個花園。
阿彪把何去帶到以后，轉身離開。
何去看著亭子里站立的紅色背影，站立在原地，沒有過去。
紅色背影，穿著大紅衣袍，背負雙手。緩緩轉過身來，沖著何去微微笑笑：“法師，過來坐吧！”
“呼～”
何去緩緩出一口氣，說道：“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東云女皇收起微笑，讓人看不出喜怒。
“法師是心中有怨氣嗎？”女皇問。
何去沒有說話，沒有搭理女皇，垂手站立。
“朕聽說，圣人心中是不能有怨氣的！”
何去干脆閉上了眼睛，面容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女皇有些惱怒，這和尚竟然敢晾著自己。
女皇平復心緒，微笑問道：“法師出家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
女皇眼中出現一抹詫異，還以為何去會繼續不說話，晾著自己。
“哦！那時間不短了！”女皇點頭附和。
“可以當你爹了！”何去嘴上沒把門，上來就來了一句。
“你媽的……”
女皇咬著銀牙嘟囔了一句臟話。感情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女皇心想，既然你敢讓朕吃癟，朕也不會讓你好過。女皇想了想，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聽說出家人都有戒體？”
何去兩只手揣著袖子，默不作聲。
女皇也學著何去的樣子，眼皮低垂。
女皇不再搭理何去，拍了拍手掌。
阿彪應聲走來。
阿彪大步走到亭子下，女皇悄悄和阿彪說了幾句密語。
然后，女皇和阿彪，兩人一臉詭異的看著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