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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后池塘蛙聲一片

  • 我的火花
  • 溫酒斬二哈
  • 2815字
  • 2021-08-24 13:04:57

小孩子都愛吃糖,享受在口中的甜蜜;而長大后我卻喜歡品嘗苦澀,享受悠然的回甘。

小鹿姐雖然比我大,但也是小孩子,理所當然也喜歡吃甜食,而我的存在就讓糖塊減少了,自然看我就不順眼,當然這不過是小孩眼中樸素的價值觀。

大姥爺在大門口開辟了一塊小菜園,平時種點黃瓜豆角,西紅柿,留些自己吃,剩下的拿到集市上賣些零錢。

不過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有菜園,所以顯而易見的大姥爺的菜并不好賣。

不過大姥爺并不在意,只是把錢存在他那煙盒里,一毛,五毛的硬幣,一塊的放不進去。

每次當我去二姨姥家的時候總是偷偷塞給我幾個硬幣,并低聲用手指一下西院,說不要告訴小鹿,要不然她也要,那就沒有了。

當年的我信以為真,現在想想,也是一件趣事。

前天夜里剛剛下過一場雨,多大沒有印象,因為我睡的很踏實,壓根聽不見。

清早起來,太陽還沒露出山頭;清晨的風很涼爽,水珠還掛在青草的葉片上,輕輕一碰,就落在草叢里,我下意識躲閃,不留神褲腳留下一片濕痕;不遠處傳來熱鬧的蛙鳴,嗯,也有可能是癩蛤蟆。

這里原來是農田,后來取土變成了一片小洼地,不深只有不到兩米,下完雨成了天然的池塘,不知蛤蟆是從哪里來。

姥姥告訴我小蛤蟆把卵產在土里,一下雨它們就出生了。

吃完早飯我就直奔二姨姥家,想知道小鹿姐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小鹿姐家里人可能患了什么病,輸了一次液,輸液管就留下了,小鹿姐招呼我一起去玩。

小孩子哪里懂那些東西怎么用,不過這并不耽誤我的樂趣。

用藥針把瓶子灌滿,然后吊在樹上給樹輸液,依稀記得好像是玻璃瓶,挺沉的。

小鹿姐家的院子十分整潔,甚至可以說是空曠,除了走路用的青石板就什么都沒有了。

這也導致了小鹿姐喜歡到我二姨姥家找我玩,有時不好意思直接去,就坐在墻頭上向院子里望,看見我,就又縮回去。

中午的太陽漸漸炎熱,知了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二姨姥家有個神奇的物件,據二姨姥說是二姨姥爺自己做的,一個半圓形的鐵架子上面是一片片的鏡子。

二姨姥叮囑我說不要過去看,眼睛會看不見的,有次好奇過去瞧了眼,亮閃閃的光刺的眼生疼,此后就不敢再去看。

這個鍋子可以煮飯,把蒸籠放上去不一會飯就好了,當時覺得好神奇。

這種太陽灶現在可能被人們認為不是特別安全,要不然怎么會全然不見蹤跡,不過這種環保又節約資源的東西在當時確實挺前衛。

小鹿姐在中午又趴在墻頭觀望,二姨姥讓她下來,小鹿姐很扭捏不愿下來,最后二姨姥把她抱了下來。

我正在屋里睡午覺,正困頓時覺得耳邊很癢,是小鹿姐趴在炕上吹風,可是我并沒有意識到什么,翻了個身繼續睡,我沒有興趣探究小鹿姐為什么在這,以及她為什么笑個不停。

我睡醒后穿過堂屋靠在門柱邊探出一個腦袋去偷聽,聽見二姨姥在外面笑,小鹿姐在墻那邊,我在墻這邊;嗯,談論的的話題是我為什么光著睡,沒穿褲子。

二姨姥把我的尊嚴在那個夏天丟盡了,雖然那時候我不知尊嚴為何物。

好在略感欣慰的是小鹿姐早已搬走,不會來嘲笑我,此后除了十來年前聽二姨姥說她去了衡中,此外就再無音信。

而關于那個夏天的回憶也止步于此,快二十年過去,好像當年的人猶在眼前。

春去秋來,回到奶奶家,大叔跟奶奶出來接我,我并不想回來,因為在小時候我的印象中這里就沒有自由。

大叔是我爺爺妹妹的孩子,因為二姑奶精神上有些疾病,應該不止一種,我只知道二姑奶有間歇性羊癲瘋和肺結核。

二姑奶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不過并不幸福,前后七個孩子都夭折了,所以大叔從出生開始,就是奶奶帶著,直到五歲之后才送回去,但隔三差五會來奶奶家住段日子。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于我大叔他的大舅媽比他親生母親要親。

大叔年長我七歲,自然會玩的比我多,他把大隊門口撿回來的啞炮放在地上撅折,用香點燃火藥。

呲的一下,一小團光伴隨著好聞的火藥味升騰而起,大叔高興的展示給我看。

那個時候村里面有秧歌隊,到秋收后就開始組織演出,每逢演出前會放鞭炮,奶奶還是其中一員,走街串巷,熱鬧至極。

奶奶幾個月演下來給了兩床被子,沒有工錢,不過當時村里人也都當成一種娛樂而不是職業,所以凈賺樂呵。

奶奶對家里把控很嚴,基本的來說,爺爺工資上交這都是基礎,常年爺爺口袋里沒有一分錢,當然,爺爺并不是妻管嚴,奶奶只不過是錢袋子。

家里的房子分為東屋和西屋,而西屋從小到大都是禁地,有時候好奇偷溜進去就看見一張巨大的結婚照,其他還來不及看就被奶奶轟出去了。

至于說為什么不討論我父親,那是因為他去世了,在我四十天的時候,在工廠被電身亡,這其中的還有其他事情也并不讓人愉快,這里暫不贅述。

大叔回去后,我的玩伴也就沒有幾個了,因為奶奶總是嚴防死守不讓我出去玩,導致只有別人來找我玩,而我不能走遠。

小杰是隔壁西邊的鄰居,總是來找我玩,她比我小一歲,小時候很靦腆,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

秋天收獲的玉米脫完的玉米皮堆在門口棚子里,我帶著小杰在里面玩耍,我們從稍低的地方爬上去,然后從中間掏個大洞,正好可以讓我們鉆進去。

棚子的兩邊挨著墻,墻頭上用磚頭碼著垛口,上面都是還沒有干的花生,我的個頭比較高,再借著玉米皮可以勉強夠到。

狹小的空間里,我和小杰兩個在里面磕花生,一邊磕一邊觀察路過的人。

有人過來我冒頭出來喊一嗓子嚇唬行人,喊完話音未落我就又躲回洞里,讓過路的人摸不著頭腦。

我在洞里磕著花生,小杰站著提醒我有人來了,我讓她蹲下來,我悄悄探出頭暗自觀察;視野的前方路口出現一個推著自行車的女人,遠遠的看不清面龐,慢慢的走過來。

我喊了一聲,可能聲音不大,女人并沒有被嚇到,女人看見了我,沖我招了招手,并走了過來。

:“強,在那干嘛,多臟,下來進屋進屋?!?

聽見這聲音我還在洞里暗自納悶,鬧不清這是誰,旁邊的小杰提醒我我才瞬間意識到,是我媽來了。

我有些茫然無措,因為在我記憶中,很少有母親的印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不知道為什么,其實越長大才越能明白大人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不過這個時候我并不明白,只知道每次媽媽來都有好吃的東西,和好玩的玩具。

我和小杰進屋,母親正和奶奶說話,講真,母親和奶奶有很大的矛盾,具體從哪里積累起來不得而知。

母親遞給我跟小杰一人一根紅薯干,多年過去早已不記得當時大人們說了什么,只記得紅薯干入口稍硬,里面心甜。

這次跟以往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來匆匆,去匆匆。

我跟小杰站在門口目送著母親的自行車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小杰問我為什么要不跟媽媽在一起,我很茫然,因為我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識字,但神奇的是我好像腦海中蹦出一句詩,媽媽在那頭,我在這頭,媽媽來就意味著媽媽要走,我期盼著,期盼著,不知下次是什么時候。

當然,詩是現在胡謅的,那時的我只能感覺到一絲復雜的情感,不知怎么形容,可能是離愁又或是其他。

媽媽帶來了一些積木,我和小杰有了新的玩具,其中一根長條綠色方格玩具我印象深刻,有時當它既可以當口琴玩,又被我當成輸液器,和小杰玩大夫和病人的游戲,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小的時候就和輸液器結下了不解之緣,嗯,不得而知。

小杰也有玩具,那個玩具是個花紋狀的盒子,有點像月餅的模具,這個玩具差點把我這個伙伴給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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