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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秦趙間諜

間諜,為敵方刺探消息的人被稱為“間諜”,最早具有這個義項的字眼是“諜”。“諜”的歷史非常悠久,據《左傳》記載,夏朝時就已經出現了“諜”:“使女艾諜澆。”夏王朝被后羿和寒浞取代,澆是寒浞兒子的名字,后來復國的少康向澆的身邊派出一個叫女艾的間諜。這是我國有記載以來的第一個間諜。

《孫子兵法-用間篇》曰:凡興師十萬,出征千里,百姓之費,公家之奉,日費千金;內外騷動,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萬家。相守數年,以爭一日之勝,而愛爵祿百金,不知敵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人之將也,非主之佐也,非勝之主也。故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于眾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驗于度,必取于人,知敵之情者也。

......

昔殷之興也,伊摯在夏;周之興也,呂牙在殷。故惟明君賢將,能以上智為間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軍之所恃而動也。

邯鄲異人府外,依舊是重兵把守,秦質子贏異人也一度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除了呂不韋左右逢源,異人有幸出來一次,兩年來一直被關在府上,與世隔絕。更有平原君家老蒙唐照應,守衛雖有看守之名,卻是保護之實。趙王則是睜只眼閉只眼,并未對這位秦國質子做出任何生殺決斷,任由其自生自滅。民間雖多有騷擾,但異人深居簡出,自然是安全得很。但這一點也不影響秦國駐趙的消息站的運作,趙國的一切最新消息都逃不過異人府的耳目,用呂不韋的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既然逃不出去那便再賭一把大的,在趙王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拉攏權臣,收買宦官,為秦國收集更多情報。要知道秦國是崇尚戰功的國家,對繼承人的選擇上,尤其是王子較多的君王,若是沒有嫡長子,第一考核標準便是戰功,身在異國作為質子本就是為國獻身,戰功昭著,而身在虎穴又能源源不斷提供最新情報,尤其是大戰在即,更是大功一件。呂不韋心知肚明,上下打點保得異人安全,這才放開手腳給他鋪路,雖身在邯鄲,但名傳咸陽,這便是呂不韋為異人獻的第一策:揚名立信。

這日,呂不韋像往常一般招呼了守衛,便大步進了異人府,此時的異人正和趙姬嬉戲在庭院里,果真遂了孔夫子的那句“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見呂不韋進門,異人停下來笑著說道:“是不韋兄來了,來,看茶。”二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趙姬反倒是在原地含情脈脈的望著呂不韋,這個曾經的男人,沒想到幾天不見,憔悴了許多,既心疼又無奈。

“公子,好消息,秦楚結盟,長平之戰已無后顧之憂矣。”

“真假?消息可靠?”

“絕對可靠,是應侯親自出馬,言明厲害說服楚王親秦而害趙。”呂不韋鯨飲陶碗之茶,接著說,“不出意外,提防楚國的南方面軍便會北上,與王龁軍合股,到時候可真是少說三四十萬,只要糧草供應不出問題,這將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大軍團戰役,秦國也將穩操勝券。”

“如此,我們可真該親臨戰場,一瞻風采。”

“公子,我要說的邯鄲的戰場可比長平更要兇險,我是說你的處境。”

“兩年都過去了,趙王囚禁與我,想殺我早就動手了。”

“此次非比尋常,趙國若勝,公子無恙,趙國若敗,公子性命堪憂。”呂不韋面帶囧瑟,“秦軍長平苦熬兩年,非勝不足以歸秦,秦王更是抱著傾國之力決戰于此,廉頗雖善戰,趙軍雖驍勇,但也只是勉強依靠地利防守而已。若兩軍被迫正面交鋒,長平便是這二十萬趙軍的墳墓,秦王之劍便會直指邯鄲。趙人面對亡國滅種之際,心中之憤怒如何宣泄?趙人家家掛白,這筆血海深仇便會記在公子頭上,就算是趙王也會挽回民心,門外這幾百守衛就是成為劊子手,拿公子一家項上人頭祭奠趙人亡靈。”

“如之奈何?”

“不如先脫身邯鄲,暫避風頭。”

“咸陽方面如何?可有進展。”

“眼下秦王年邁,太子安國君繼位已是板上釘釘,眼下安國君四十有四,子嗣就有四十幾個,光兒子就有二十七個,才能出眾者也不在少數,聽聞安國君最為中意者乃是子傒,其人有圣人士倉輔助,在國內頗聞名聲。而安國君后宮佳麗三千人,卻獨獨最寵華陽夫人,自古便是母憑子貴,然華陽夫人至今并未給安國君誕下一兒半女,尋盡一切辦法亦未改變,安國君曾言:無論與否,華陽夫人永遠是他后宮的主人,若能誕下龍子,就會立為世子。所以,一旦安國君繼位秦王,華陽夫人的話是很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你的意思是拉攏華陽夫人,可是華陽夫人深居宮苑之中,又如何搭訕?”

“然也,華陽夫人確實不好見,但是他的弟弟羋宸這條線我這邊已經搭上了,羋宸本是楚國貴族,與宣太后,穰侯和華陽君有千絲萬縷的血緣關系,姐姐嫁到秦國,他也就跟著來到了秦國,投機取巧,錢色熏心,在華陽夫人的的幫助下一步步走到了陽泉君的位置。不韋使了些金銀有了一面之緣,下次去秦便可游說陽泉君進而拉攏華陽夫人。”

“如此也只得辛苦不韋兄了。”

“眼下只有活著,活著離開邯鄲返回咸陽才是。”

“放心,蒙唐家老已安排,在長平結束之前不韋兄完全不必在意我的安全問題。”

“可是長平結束呢?”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會有辦法的。對了,昨日來了個人。”

“何人?”

“趙大夫樓昌。”

“他來作甚?”

“他告訴我:他是應侯的朋友。”

“如此意外之喜,這番公子無憂矣。”

“另外,他還告訴我,趙國要增兵長平至少十萬,極有可能要替換廉頗,轉守為攻。”

“此言可信否?”

“異人以為可信,哪有空穴來風?只是此人來得突然,一時不好接受。”

“平原君府上可有消息。”

“蒙唐家老尚未來報,暫不知也。這不是等你來商量商量如何回信與咸陽。”

“可知誰人代替廉頗,難道是平原君趙勝?輪資質輪能力,趙國也找不到第二人選了。”

“趙奢之子趙括如何?”

“虎父無犬子,趙奢是秦國東出幾十年里唯一完敗秦軍的東方名將,在他的熏陶下,趙括之能力應該不會差,至于能不能達到廉頗趙奢這個級別,實在是無從考證,據我所知,他應該沒有經歷過大戰役。帶領三四十萬趙軍對抗秦軍,不可預料,不可預料也。”呂不韋沉浸在分析中,”對了,為什么突然說他,難道趙王要趙括代替廉頗擔任長平統帥?“

“趙括二見趙王,游說趙王要代替廉頗統帥之職,主張主動發起進攻,打破長久對峙之態勢。但趙王猶豫不決,決定趙國興衰成敗的曠古大戰,趙王為難也是理所應當的。”

“拿趙國國運賭博,沒有一個君王不會猶豫的,只是該如何報信于咸陽呢?”

“十二個字:趙王猶豫,換將趙括,轉守為攻。”

話分兩頭,咸陽市北鐵匠鋪今日竟然早早關門歇業,四個光著膀子的打鐵匠聚在一塊,神秘的議論著:

“兄長,我王來信了。”精瘦的年輕鐵匠說。

“信中所言何事?”雙鬢泛白的長者問。

“武安君安好?”

“我王還是擔心武安君白起執掌長平統帥,試探秦國動向。”

“武安君深居簡出,傳聞身體不佳,已有些時日,怕是自邯鄲回來落下病根,一直不能根除,加上年齡太大,身體跟不上也是有可能的。”

“就說我王年輕,凈擔心這些有的沒的,白起這一大把年紀了,走路都費勁,秦王難道還指望他把長平拿下,簡直異想天開。”另一年輕扎著頭巾的鐵匠插科打諢道。

“放肆,不許沒大沒小。”長者訓斥,“我王自有我王打算,秦國宮廷可有最新消息。”

“秦相范睢成功游說楚王斷趙連秦,楚王答應佯攻秦境,迷惑我軍進攻,秦王很有可能調南方駐軍增援長平,至少五萬。”

“這樣即使我軍增兵,也未必會有兵力優勢也。”

“更可怕的是范睢直接從陳都北上去了臨淄,游說齊王偷襲我武城靈丘等地,實在是陰險可惡之極。”

“哼,范睢其人,搖舌鼓唇之卑鄙小人,早知如此,真該派刺客暗殺此人,以免節外生枝。”

“兄長,此事我盡快安排。”

“好,還有其他沒有。”

“就這些。”

“那就回復我王:武安君年邁且有小恙,深居簡出,應該不會參與長平戰事。臣探知秦楚合盟,欲調南方軍支援長平;燕齊動搖,欲襲擾我東方邊境。”長者命令道,“另外,懇請我王應允,刺殺范睢與白起。三發一至,盡快安排。”

“喏。”

“還有明日我要去趟鄭大將軍府,準備些禮物,好做打點。”

次日清晨,長者穿著華麗緞服搖身一變成了楚國大商,將軍府家老早早門口歡迎,“狄大爺,鄭將軍恭候多時矣,速隨我入府吧。”

“老狄啊,你可終于來了,咱可是饞死你那蘭陵美酒了,快快快,讓我看看。”鄭安平高興的騰地一下跳起來,圍著老狄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兩大箱金銀珠寶外并沒有酒壇,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嘴。老狄也是無奈的說道,“我的鄭大將軍啊,老狄又怎么不知你好這口,只是遇到了難處,這才找將軍訴訴苦。”

“說來聽聽,老鄭給你做主。坐!”

“不瞞將軍,我狄家世代以釀酒為生,雖稱不上最好,在我們那也是小有名氣,只是釀酒要用上好的粟米,可這秦趙打了兩年的仗還沒結束,又趕上今年山東大旱,這地也沒人種,種了也不長糧,如何釀酒也?”

“哈哈,你這轉了一圈是想讓咱老鄭給你搞點糧食釀酒唄。”

“是也,除了貢給楚王和春申君的三百壇外,僅剩的十壇蘭陵美酒都給了鄭將軍也。”

“如此,咱老鄭不幫還真是不地道,只是秦國也無糧,這不,每天也只能喝這清湯寡水,咱都瘦了一圈了。”

“只是這祖傳酒業就要毀于我手,百年后又有如何顏面面見列祖列宗也。”老狄說著便掩面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鄭安平本是老實人,心腸又軟,看到一個白頭老翁在面前哭得如此傷心,再加上多年聯絡,感情頗深,不知不覺便動了惻隱之心,“你看你,一把年紀了還和小孩子似的,咱老鄭也沒說不幫啊,快快快,好好擦擦。”

“鄭大將軍,此言當真,如果此次能夠幫我狄家渡過難關,那便是我狄家再生父母,世代恩人也,可是眼下秦國也缺糧,鄭大將軍從哪里籌糧呢?”

“這個咱老鄭自有辦法,別忘了我可是秦國大將軍,應侯從蜀郡劃撥來的軍糧都是過我之手,說吧,需要多少?”鄭安平一副財大氣粗的傲慢嘴臉。

“十車足以。”

“什么?十車!胃口這么大!”

“既然鄭大將軍有如此天大能耐,行如此大之方便,狄某也就當仁不讓了。”老狄轉憂為喜,憨憨的說道,“當然除去加工費、運輸費和人工費等這些毛耗,所盈金銀五五分成,將軍以為如何?”

“奸商,大大的奸商,如今各地都缺糧,釀酒業都無法正常營業,就你一家正常,只怕哄高物價,大發戰爭財吧。”鄭安平一臉鄙視道。

“鄭大將軍,你可是我的合伙人啊,生意一起做,金銀一塊掙,奸商不就罵到了自己頭上了,咱們心照不宣就好,這叫志同道合,哈哈。”老狄狡辯道。

“那便是也,今晚把你的商隊喬裝打扮一番,扮成秦軍模樣隨我入營,明早押運出倉,不過得轉運趙國魏國回楚國,一路曲折,你可要看好了。”

“喏,這十車糧便是命,放心便是。”

“好,今日便喝一喝我府上的鳳尾酒,珍藏十年哩。”

“鄭大將軍,這秦趙打到何時是個頭啊,日子實在難過死了。”

“快了,不超半年,我秦國銳士便會踏平邯鄲。”

“趙國守了兩年秦軍都沒攻破,兩軍僵持著誰也拿誰沒辦法,半年就能打到邯鄲是不是說大話了。”

“軍國大事豈是你這商人能懂得,如今齊秦合盟,東西夾擊趙國,趙國不滅才怪,再說我秦軍要添兵二十萬,加上長平軍那便是四十萬大軍,你說,光西線趙國能贏嗎?”鄭安平眉飛色舞的一番描述,老狄雖然多少知道,但還是有些震驚,“齊國同意出兵攻打趙國,出兵二十萬,勝則瓜分趙國,東西稱帝。”

“怪不得,趙國真是自不量力,和秦國對抗,就是以卵擊石。”老狄附和道,“秦國出兵四十萬,豈不是國內已無成年男丁,一旦國中有突發事變,豈不是難以應付。”

“是至少四十萬,我王已經下令從各地守軍三中抽一,全部增援長平,總之這場大決戰我王是做好破釜沉舟,傾國一搏了。”

“那武安君白起為何不去長平統軍,豈不是更萬無一失。”

“這個就不知曉了,可能武安君身體跟不上,秦王不放心吧。”

“來來來,飲酒,這些事情只能入你之耳,不許第三人知道。”

“鄭大將軍信我便是。”

“好,來,干了。”

“對了,為何如此大戰,鄭大將軍為何不去謀上個差事,名垂千古。”

“你傻呀,這可是拼命之戰,只怕豎著去橫著回,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咸陽做個大將軍,有應侯罩著,日子要多滋潤就多滋潤,你說呢?”

“也是,也是,看完這榆木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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