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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金蟬脫殼

武安君大病,天下震驚!

各國紛紛遣使來秦慰問,試探情報。

床上躺著的老人已經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比起剛來時臉色已是有了些許血色,平穩的呼吸讓在場的秦王稷及一班文武大臣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塵埃落定。比起這位老人虛弱的氣色,有一人的看上去也是臉色憔悴,蒼白無神,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國平原君趙勝是也。本是一切盡在計劃之中,滯留白起于趙,秦國必不敢全力以赴,長平和局便是板上釘釘,時間上的問題。不曾想白起忽得怪病,對于這般年紀的老人,又如何能抵擋住病魔的折磨呢?趙王生怕武安君客死趙國惹來非議,本是焦頭爛額的趙廷,只好趁機將其遣送回國,這才有了今日場景。

“王上,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是回去休息些,武安君這邊臣等照看便是。”范睢小聲說道。

“寡人之罪過也,讓武安君受罪了。”

“武安君吉人自有天相,王上大可放款心。”

“丞相照顧好平原君趙勝,切不可再生事端。”

“諾。”

秦王稷走近床前,看著躺著的武安君,心中感慨萬千。恍惚間,只見老人眼皮未動,嘴角略動。秦王忙召醫者把脈,得到“生理穩定,氣息虛弱,仍需調養”的回復這才放下心來。輕喚道:“武安君,武安君......”

“王上,臣有辱使命,未能完成,還請責罰。”白起拼命睜開眼睛,硬硬擠出幾個字來。

“回來就好,武安君平安歸來便是秦國福祉,還能有何期許?快,喝點稀粥,寡人命令你,必須盡快好起來!”

秦王稷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出門時剛好看到躲在角落哭成淚人的蟬玉,秦王指著她,問范睢道,“此女何人?”“啟稟我王,此乃武安君之孫女白蟬玉也。”“奧?寡人不曾聽聞武安君還有孫女,這又從何說起?”“此時說來話長,不如回宮后老臣慢慢道來。”“也好,寡人想找她談談。”范睢會意,走到蟬玉面前說了些什么,蟬玉扭頭看著秦王,擦拭了淚水,紅著眼睛來到秦王面前,“蟬玉見過秦王。”“你們爺孫倆的事情寡人大體都聽說了,此事怪寡人考慮不周,不該派武安君犯險,差點把武安君的命搭進去。”“此乃命數,只是他不該慢著我這么作踐自己,都這么一大把歲數了,哪能扛得住這般折騰。”“寡人想武安君也是無奈之舉,趙國名為宴請,實為軟禁,武安君是從大局考慮,這才出此下策,瞞著你也是有道理的,他只是怕你擔心,怕你反對。”“辦法總比問題多,除了這一條,總歸是有其他的辦法,萬一......”“沒有萬一,這不,你祖父已經醒過來了,老天是不敢輕易把他帶走的,武安君的意志力非常人所能及的,趕快進去看看他吧。”秦王話音未落,蟬玉連回禮都未及就沖進了屋里,秦王一行尷尬的相互一笑,便回了秦王宮。

兩天后,秦王再拜武安君府,白起在蟬玉的精心調養下已經可以下地走動,雖然蟬玉嘴硬,可對祖父的關切卻都看在白起眼里,蟬玉送到嘴邊的湯匙里無論是粥還是藥,無論是熱還是苦,白起都會像孩子一樣滿足的吃下,還不斷故意吧唧嘴。秦王看到這溫情一幕,剛要轉身離開,便被白起慌忙叫住,秦王這才折身回來,蟬玉借口換藥,欠身離開,秦王這才笑著說,“武安君好有福氣,蟬玉這么孝順,真是上輩子集來的福氣啊。”“哪里哪里,這孩子骨子里隨他父親,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這不,這么多天了,一句話也不給我說,還是在埋怨老夫啊。”“慢慢會好起來的,她還小只是不懂,以后她會理解你的難處的。”“希望如此吧。”

秦王攙扶著白起,漫步于庭院,開口道:“武安君今日感覺如何?”

“托我王掛念,已經好多了,再過些時日便可以騎馬打仗了。”

“不著急,再休養段時日,你的康復才是大秦的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謝王上體諒。”白起剛要拜謝,一把被秦王給阻止住了,“老夫雖說老胳膊老腿不太方便,可是腦子是一直在轉的,這些時日雖然在休息,有些事情還是在想。”

“那太好了,寡人先問武安君一個問題:武安君去趙國,可知趙廷是何決定?”

“戰!態度決絕,上下同心。”

“長平怕是免不得血戰到底了。”

“兩強相爭,唯有死戰方知勝敗之數。”

“雖然寡人對大秦銳士,對武安君都是有信心的,可是這些年來趙國的發展突飛猛進,這一仗即使是勝了,秦國的國力也會倒退至少十年。”

“這一步是必須走下去的,趙國這只攔路虎,若是不盡早解決,它會越來越張牙舞爪得來找我秦國麻煩,閼與之戰,給山東諸國已經釋放出秦國唯有趙國可戰勝的假象,這也是趙國不愿在長平與我妥協的原因之一吧。”白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繼續說道,“白起此番入趙,知道趙廷奸計,起初臣邀約信陵君協調,未見成效。后轉變方向說服平原君來秦以此要挾和談,臣料我王必然以牙還牙囚禁平原君,脅迫趙王就范,結果趙王無動于衷,反而不著急了。臣想如果不盡快破局,只怕王龁將軍在長平也不敢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于是只得出此下計,讓趙王知曉臣命不久矣,趙王怕禍及蕭墻只得送臣歸秦。”

“也難為武安君了,這下王龁可全心全意與廉頗周轉了。”

話分兩頭,丹水駐地的王龁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拿不出主意,并非對戰廉頗沒信心,先是武安君囚禁在邯鄲生死不明,后傳聞武安君病危送回秦國,現在仍不知是何情況,王龁是跟著白起由士卒一步一步打拼到左庶長的位置上,王龁很崇拜白起,在行事作戰中處處效仿白起,今日白起有難,王龁內心是無比糾結與無奈的,只得暫時休整隊伍,一連數日不得消息,內心萬分焦急。

“報,咸陽來信,請將軍啟封。”

“何人來信?”

“武安君手書。”

“好,退下吧。”

長平遠征軍主帥王龁將軍啟:

一別多日聽聞將軍已拿下高都,兵臨丹水對峙與廉頗守軍,深感欣慰。然起出使趙國事與愿違,前后受挫,致使死里逃生,僥幸歸國,實乃天意,天佑我白起,天佑我大秦也。

起告誡將軍,我王伐趙之心不變,趙王守地之意不移。將軍戰長平需見機行事。廉頗威名響徹諸侯,胡服鐵騎馬踏北地,將軍之壓力猶如泰山負肩,毫厘之差都會粉身碎骨,長平一線務必謹慎處之,二十萬將士于一身,切不可掉以輕心,急功近利,還望將軍三思后行!慎之又慎!

白起書

“來人,傳令各營將校速來大帳議事!”王龁神情定若喚來守衛下令道。

“升帳——”侍衛高喊,左右兩列分別以蒙驁、張唐、王陵、王翦等諸將依次進入營帳立于堂前兩側。王龁率先開口說道,“給大家宣布下最新消息:其一,我王伐趙之心不變,大家眾志成城,共破長平!”

“唯將軍馬首是瞻。”

“其二,武安君平安歸秦,你我無后顧之憂矣。”

“太好了,兄弟們打仗可就不再看趙王臉色了,早就干擼起袖子大干一場了。”

“龁這就與大家商討,如何戰法?”王龁指著掛在一旁的上黨地圖問道。

“將軍,蒙驁愿為先鋒,率先進攻泫氏。”

“不著急,看地圖,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連日來趙軍未敢主動與我軍交戰,我想廉頗也是謹慎應戰以守為先,故欲拔營推進二十里沿丹水拿下趙軍駐點,與趙軍沿河對峙。不知各位以為如何?”王龁指著地圖圈圈點點道。

“末將以為當先勘察方圓百里之地形,繪制更為精準之地圖方可依托地形,徐徐前進。”張唐道。

“張唐將軍所言極是,不過往前推進到丹水一線也未嘗不可,趙軍于丹水西岸畢竟是少數兵力,攻之甚易。相反趙軍欲攻我壁壘必先渡過丹水方可展開,只要左右兩翼確保無恙,正面交鋒趙軍一定吃虧,末將贊同主帥決定。”王陵道。

“王翦,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啟稟主帥,末將以為往前推進二十里的關鍵在于如何攻克趙軍在丹水西岸構筑的四鄣四尉之西壘壁,雖說趙軍主力布置與丹水東岸一線,但想要拿下西壘壁并非易事,還需從長計議。”

“既然如此,命王翦巡視周圍地形繪制地圖,增派斥候協同,三日內將丹水西岸地圖務必交到我手上。五日后務必將前沿陣地推至丹水一線,張唐將軍為左翼統帥,王陵將軍為右翼統帥,蒙驁為中軍護衛,確保丹水戰線穩固。”

“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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