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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血麥肯

  • 天王行
  • 開某人
  • 3285字
  • 2023-04-13 22:00:00

血麥肯,一個十分有名的都市傳說,具體來源幾乎無從考證,但至少在聯(lián)邦已經(jīng)流傳了二十年,成為了聯(lián)邦都市怪談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可惜,徐生是天北人,更是生于天北域中位置最為偏僻的地下。雖然他名義上仍是一個聯(lián)邦人,但所受的教育和經(jīng)歷都與同齡的聯(lián)邦青年完全不同,自然不能指望這樣一個人懂什么都市怪談——但難贗可不清楚這一點,在徐生說自己不知道“血麥肯”的傳說后一臉難以相信,連葉倩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傳說中,麥肯本身是一個普通的聯(lián)邦士兵,在四十年前與天國的戰(zhàn)役中,麥肯雖然幸存下來,但踩中地雷后下肢受到極重的創(chuàng)傷,不得不接受截肢治療。

一個健全的年輕人在戰(zhàn)后受到這般大的打擊,緊接而來的心理問題完全是顯而易見的。雖然在那時聯(lián)邦就已經(jīng)有完備的戰(zhàn)后心理創(chuàng)傷治療機構,但并不是所有的心理治療都能發(fā)揮預想中的效果。

在治療初期,麥肯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異常,加上當時醫(yī)生也診斷他病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兩個月的治療后,麥肯便像他的戰(zhàn)友一般平安出院了。

出院后的麥肯并不像醫(yī)生所想的那般能以平常心來正視自己的殘缺,他的性格較之以往更加孤僻和暴躁,稍有不順便打砸家中的物品。但好在麥肯家中除了父母外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妹妹,妹妹的存在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這些即使在出院后依舊保留下的應激癥狀在家人的陪伴下逐漸消退,而麥肯的父母為兒子不再有暴力沖動行為而感到欣慰時,新的隱憂也隨之而來。

一是是麥肯每天花越來越多的時間獨處,而麥肯的母親曾在他獨處時偷偷打開房門,透過縫隙,看到兒子對著空無一物的窗外目光呆滯,嘴里則念念有詞地說這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這些癥狀活似當年那些接受了前額葉切除手術的患者,而麥肯的癥狀惡化情況甚至比那些患者還要嚴重,漸漸地,他除了吃飯上廁所之外都將自己關在房門中,而最后,他甚至連吃飯都不愿意下門,必須要家人將飯食送到房間。

二是麥肯的飯量,在麥肯歸家后,他的飯量一天比一天大。一開始他的人家以為麥肯是換上暴食癥之類的精神疾病,但神經(jīng)性暴食癥往往伴隨著催吐之類的代償反應,這些行為麥肯從未做過。而若麥肯患上的是真正的暴食癥,那他的體重也必然會隨之暴漲。但這一切并沒有發(fā)生,麥肯的體重不僅沒有上升,反而急速下降,一個健壯的年輕人,很快就瘦成了一個連一百斤都不到,雙頰內(nèi)陷的枯瘦之人。

麥肯的怪異行為很快就在鄰里之間傳開了,但此時,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麥肯的鄰居在出門買菜后回家的路上,隔著二樓窗戶看見了麥肯的身影。

這是一個極其不同尋常的現(xiàn)象,因為麥肯自從截肢后就一直坐在輪椅上,而他家二樓窗戶底部到地板之間的高度不低。那個鄰居即使從下往上看,也頂多看到麥肯的額頭,不可能看見他的整個上半身。

而從那天開始,鄰居們也沒有再見過麥肯的家人出門走動,一連數(shù)個禮拜,麥肯家都悄無聲息,仿佛沒有人居住一樣。

幾個和麥肯的母親關系較好的鄰居向物業(yè)反映了這件事,物業(yè)則帶上了幾個膽大的業(yè)主決定拜訪麥肯,探請屋里的情況。

出人意料的是,給他們開門的人居然是麥肯,還是一個雙腿健全,能從輪椅上站起的麥肯。

麥肯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在這過程中,物業(yè)看著麥肯的活動,覺得他健步如飛,和常人無異,在麥肯準備好招待客人的茶水后,便向他問起他的到底是怎么復原的。

“腿……先生,你到底在說什么?”麥肯這么笑著問道。

“這……麥肯先生,難道你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在戰(zhàn)后您不是失去了雙腿嗎?”物業(yè)不解地問道。

“啊……那個啊。”麥肯放下茶杯,突然雙手合十,對著天花板的一角深深一拜,繼續(xù)說道:“既然您都說了我是‘失去’了腿,那么將腿找回來不就好了嗎?”

“找回來?您連這種東西都找的回來嗎?”

“當然,既然失去,即代表著這件事物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又有什么不能找回來呢?”

“可,您的腿難道不是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被炸毀了嗎,已經(jīng)被毀掉了東西,又怎么可能被找回呢。況且,即使真的能找回,先生你又是從哪里找到的呢?”

“一切失去的活性的事物都只有一個歸宿只要清楚那地方的所在,掌握進出的方式,那么找到失去的東西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哪里?”

“阿鼻。”

“阿鼻?”

“沒錯,那即使我能進入阿鼻,找到我的雙腿,那也不過是徒具其形的東西罷了,與我分離太久,它已經(jīng)失去了與我的聯(lián)系,就像夠在許久不見主人后會朝著主人大喊大叫一般。我的腿已經(jīng)失去了活性,難以和仍然‘活著的我’融為一體。”

“什么意思,你……到底做了什么?”

麥肯微微一笑,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無限的惡意。他將褲腳卷起,一直卷到膝蓋之上。

他的膝蓋上長著一張面目全非,但仍能看得出人類特征的人臉,而人臉的嘴部被他用一張黑色的膠卷封上,如今麥肯不再做保留,一把撕開了膠帶,人臉驟然發(fā)出刺耳尖厲的叫聲。

當來訪者全數(shù)駭然,此時,麥肯的另一條腿也躁動起來。他保持著微笑,卷起另一條褲腿,同樣顯露出一張人臉,而這張人臉上,甚至有著些許胡渣。

最后,麥肯將上衣脫下,一張面目完好,但雙目無神人臉顯露在眾人面前。不同于先前的那兩張臉,這一次的面孔尤為清晰,來訪的中人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麥肯胸口的臉,正是他的母親。

既然如此,他膝蓋上的兩張臉的來源也很清楚明了了。

眾人被嚇得癱倒在地,只有物業(yè)還有站起來的膽氣,瘋狂地向門跑去。而在他回頭的一刻,他便看到麥肯的右手中指變得像一條長蛇般蜿蜒柔軟,刺入一個業(yè)主的太陽穴中。在鮮血噴濺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被刺中的業(yè)主身體快速腐爛,臉也像被融化掉一樣松弛下來,簡直化作了一灘人皮爛泥。

面對如此駭人的場景,物業(yè)再沒有心思留在此地,他用最快的速度拋出麥肯家中,向警方報了案。

兩個小時后,警方終于到了麥肯所住的地方。一到那里,他們便察覺到周遭血腥味的濃重,而幾個年長的警察更是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氣氛詭異。他們對視一眼,心中對物業(yè)的懷疑蕩然無存,小心地打開門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如同地獄般的場景。

一坨巨大的肉泥自沙發(fā)上延伸而出,像蛛絲一樣掛在天花板上,地上不斷延展的血肉則如同雨夜里的菌絲一般,更可怖的是,那坨肉泥的主體上掛著十多張面目全非的人臉,甚至于麥肯自己的臉都被淹沒其中,難以望見。

面對這樣的怪物,警察們一時間都喪失了理智,他們顫抖著拔槍射擊,子彈在麥肯的肉體上打出一朵朵血花,而麥肯受到攻擊后不甘示弱,無數(shù)根帶著血絲的惡心觸手自人臉口中探出,幾個不慎靠前的持槍警察被觸手刺穿,身體驟然腐爛,像之前幾個業(yè)主一般化為了麥肯的餌食。

接下來的故事要分為兩個版本,都是用于解釋麥肯最后的下場。第一個版本是剩下的警員將門鎖上后,把麥肯連同整座房子都一把火燒了干凈,麥肯的肉體遇火后急速燃燒,很快便在痛苦中化為了灰燼。第二個版本則是說警方在猝不及防下遭受了巨大傷亡,但剩下的警察違背了上級的規(guī)定,直接在市區(qū)內(nèi)貿(mào)然使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不知是用火箭炮還是什么武器一擊便將它和整間屋子化為了一片火海。若說這兩個版本有什么共同點,那便是麥肯最后都和房子一起葬身火海。

這個故事的具體來源已經(jīng)無從考證,但流傳程度甚廣,甚至每年都有媒體炒作說在默默地方發(fā)現(xiàn)了麥肯的蹤跡。但媒體的煽風點火下,不少堅信麥肯曾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人甚至聲稱麥肯并沒有徹底死亡,只是被毀壞了大部分肉體,如今他依舊依靠著自己的吞噬能力不斷和失蹤人口結合。待他再次歸來之時,會比先前的他更加恐怖,強大。

……

“沒頭沒尾的故事。這個故事和案件有什么關系?”徐生問道。

難贗將棒棒糖下的塑料棍吐出,道:“麥肯的故事如此有名,又怎能不形成一種相應的亞文化了?在近二十年前,警方便發(fā)現(xiàn)一些學生年級的年輕人牽頭組織起了一個叫血麥肯的組織。直接以故事中的人名來命名,你可以想象這個組織的宗旨是什么。”

“探索血麥肯的真相。”

“不只。他們將血麥肯視為偶像,認為他是血神對這個污濁世界降下的神罰,他吞噬他人的面孔,不過是為了幫助他們離開血肉皮囊的桎梏,達到靈魂的永生。而在這過程中的痛苦,則是他們必須為自己以往犯下的罪行償還的代價。”難贗直截了當?shù)叵铝藗€判斷,“簡單地說,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小鬼瞎折騰搞出來的獵奇玩意。”

“出人意料的是,對血麥肯的教義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個獵奇組織很快壯大,發(fā)展,而后……警方也逐漸發(fā)現(xiàn),這個組織的教宗,似乎有誘導他們自殺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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