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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逐漸清晰的謎團

  • 天王行
  • 開某人
  • 4632字
  • 2023-02-07 22:00:00

噠噠噠。

莫孤沉敲過門,靜等著屋里的人來開門。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發福,謝頂的中年男人。他面帶不耐地打量了莫孤沉一番,問道:“你是誰?”

“請問何清女士在嗎?”

中年男人問道:“你找我媽做什么?”

“有一些問題,希望她老人家能為我解惑。”莫孤沉禮貌地回道。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轉頭向屋內喊了一聲:“媽!”

一個穿著睡衣的老嫗從臥室內緩步而出,看向莫孤沉。

“您好。”莫孤沉微微躬身。

“你找我啊。”

“是。”

“進來吧。”

莫孤沉隨著老嫗進屋,兩人在客廳落座。莫孤沉率先問道:“聽說您從前在月齡市有一套出租的屋子?”

“是,不過那間屋子在十多年前我就賣掉了。你想租的話就找錯人了。”老嫗慢條斯理地說道,她的聲音含糊不清,音量又輕,莫孤沉廢了好大的勁才聽清楚。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問您是否還記得一個叫許茹嫣的租客?”

“許茹嫣……抱歉,我記性不好。你有沒有帶照片,要是帶了照片的話我說不定可以想起來。”

“無事。”莫孤沉道,從隨身帶的塑料袋中取出許茹嫣和當時尚且年幼的許學啟的照片,“少女是許茹嫣,少年是她的弟弟,他們兩人應該住在一起。”

老嫗接過照片,從桌上取過老花眼鏡戴上。莫孤沉心中有些緊張,就算眼前這個老嫗真的是當時許茹嫣的房東,近二十年的時光過去,她也很可能遺忘掉這個租客。

半晌,眉頭緊皺的老嫗才將老花眼鏡摘下。她揉了揉眉心,道:“我記起來了,一個帶著弟弟的小姑娘和我簽了租房的合同,她本人就在附近的大學就讀,聽說還是個眷者。但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您能告訴我有關他們的事情嗎,任何事情都行。”莫孤沉問道。

老嫗盯著莫孤沉嚴肅的面孔,用她一貫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就對他們這么感興趣,連二十年前的事情都不放過?”

“我和那個孩子有淵源。”

“那個男孩?”老嫗問道,間莫孤沉點了點頭后繼續說道:“若是那個男孩還在世,他應該比你年紀還大了吧,你和他能有什么關系?”

莫孤沉算是尊老敬賢的人,但如今事態緊急,加上他的心情不算好,被老嫗不客氣的說話這么一挑,也加重了幾分語氣:“我說過,我和他有淵源,而且這淵源不淺。至于到底是什么淵源,您年紀大了,也不需知道。”

這句話語氣極重不說,甚至帶上了些許威脅的口氣。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面色一邊,剛欲呵斥,卻見莫孤沉面色陰沉,身上透出淡淡殺氣。他咽了口唾沫,到嘴邊的臟話也被吞了下去。

老嫗卻是不為所動,她揮了揮手,讓中年男人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在客廳內只剩下他和莫孤沉兩人后,思忖半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們的生活細節你就別想從我這里知道了,不是我有義務保存他們的隱私,而是我當時并不把心思花在那間房子上,他們的生活用度一切和我無關,我只負責每個月收點房租。那個女孩子,也就是你說的許茹嫣,她是個不錯的孩子,至少看起來如此。她的弟弟就不太可愛了,有點內向,不愿意開口說話。她和我簽了四年的合同,但僅僅住了兩年后,她就消失了。”

“消失了?”

“雖然說失蹤這個詞更加明確,但我還是想用消失來描述。當時我記得那個少年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有沒有見過他的姐姐,我回答沒有,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在月末,他們該交房租的時候,我發現那兩人都搬了出去。我本來以為他們的經濟狀況出現了問題,付不起房租,甚至報了警,但最后警察也沒有查出什么,此事便不了了之了。現在細想,那是其實有不少疑點,但我與他們并不相熟,也無心追究下去。”老嫗說道。

“兩年……”莫孤沉在心中推算了下時間,已得到了一個粗略的脈絡。

“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了。”

“多謝。”莫孤沉起身離開,老嫗本想送她一程,卻被他阻止。

……

莫孤沉從老嫗所住的小區離開,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電話那頭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我查了那幾個受害者過去的全部經歷,好家伙,還真被我看出問題了。”那人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么問題?”

“他們的履歷都有不同程度的造假,早年的部分經歷是虛構的。他們在三十歲左右,花了大概十年的時間從事了一些難以擺上臺面的事,在他們功成身退后有一雙大手幫助他們洗白了過去,幫他們在另一個城市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過去……”莫孤沉心有不耐,道:“你不會沒查到這所謂的‘過去’就來找我了吧?”

“真無情啊,我本來還想和你好好聊一下我經歷了多少艱苦才查到這些隱秘……現在看來你也沒什么興趣,我就直接說結論了。“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器官捐獻。”

“器官移植,還是器官捐獻?”

“我說的很清楚了,器官捐獻,簽合同的那種。你以前應該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莫孤沉停下了腳步,一陣風夾雜著沙石和落葉吹過,讓他不得不瞇起眼睛。

“還有一個問題。”不知不覺間,莫孤沉聲音竟變得沙啞。

“我還在查,不過,應該和翎郡的前任警察局長脫不了干系,雖然他可能也不過是一個中間人。”

“明白了,若還有什么發現,立刻通知我。”

說罷,莫孤沉便掛斷了電話。他看著面前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的行人,罵了句臟話。

……

翎郡西側,真新醫院內。

溫蝶和老警官皺著眉頭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后者滿面愁容地叼著一根煙。

病房內躺著一具尸體,一具并非自然死亡的尸體。

死者今年已經六十三歲,因為肝癌被女兒送到醫院來治療。今天中午一點的時候,他的女兒和女婿來病房看他,兩個小時后,醫院內的護士來到病房,發現三人都死在了其中。

“那種死相……兇手是真的不想讓死者善終啊。”老警官吐出一口煙霧,回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惡心感又涌上心頭。

“前幾次作案還是在夜里,受害者的家中。而最近的兩次案件,一次是發生在警局內,一次是發生在醫院里……”溫蝶拍了拍老警官的肩膀,示意他給自己一根煙。

“聽說上頭已經求援了。”老警官幫溫蝶點上,說道。

“早該求援了,說實話,局長要是早點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足,事情可能還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溫蝶轉頭看了一眼病房,數個警察涌入其中拍照取證,第一個見到案發現場的護士在一旁捂著嘴哭泣。他暗罵一聲難聽的臟話,繼續抽煙。

“這話可別讓局長聽見了。”

“我自有分寸。”

此時,溫蝶和老警官同時聽見了樓道另一側的異動。他們站起身來,之間一個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男性朝他們走來。他身后跟著幾個神色各異的男人,溫蝶一時間看不真切,但看那個男人的樣子,他是徑直朝著病房走來的。

溫蝶和老警官對視一眼,把煙頭掐滅,迎了上去。

男人走到溫蝶面前,兩人正面碰上,溫蝶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真是不一般的高。溫蝶自己已經有一米八的身材了,可和面前這個男人一對比,還是比他矮上了半個頭。

不止如此,此人身上帶著溫蝶從未見過的氣質。說是正規編制的警官,卻又多了一分痞氣,說他是混江湖的人物,卻又不缺一身正氣。

“任無云。”任無云報過自己的名字,將柳崇山批示下來的文件將給兩人。

溫蝶和老警官匆匆掃過,看到文件最后專屬柳崇山的蓋章,便知道他們是真正上頭派來協助調查的小隊。

說是協助調查,但溫蝶也知道這個空降過來的小隊才是主體。以往出現這種情況,最開始負責調查的部門往往要立刻將所有成果匯報,之后只能從事從旁協助的工作。誰讓翎郡的地方警局就是要低總督直接指派的調查小隊一頭。

“有什么發現嗎?”任無云推開病房大門,走到那三具尸體前,問道。

“和上一起案件相似之處頗多。”老警官本想將詳細的情況講出,卻被溫蝶阻止,后者說了句更簡潔的話。

任無云沒有回答,他走到死在病床上的老者身邊。老者死相十分凄慘,左半邊臉被撓得血肉模糊,右半邊臉上被人用手術刀劃了一個十字,標志著這個案件的不同尋常。

另一具女尸倒在窗邊,她的喉嚨被一切開,倒在血泊中。死亡來得突然,和其他人相比,她的死還算干脆利落的

在病床旁癱倒的尸體是老者的兒子,他手中原本握著一把沾血的手術刀,也不知他是從何處取得的。他的手腕處有一道明顯的血痕,看起來是失血過多后失去意識,進入休克狀態后死去。

手術刀上的血跡經過鑒定,已經被證實是老者和他的妻子的血,也就是說,是她殺了自己的妻子和父親。

“這次的事件應該可以證實,兇手確實是一名眷者,還是一名擁有精神系能力的特殊眷者。”任無云端詳完這些尸體的死相,道。

“上次在警局內發生的事件也是如此嗎?”一個跟在任無云身后,將頭發染成紅色的年輕人靠在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個受害者失去了雙眼,經過驗尸,已經確定是他自己動手挖去了雙眼。這一點,驗尸報告和警局內部的監控都能說明。”任無云瞥了一眼門口的年輕人,不咸不淡地說道。

其實昨天,任無云便發信息要求小隊中所有人都仔細看一遍案件報告。不求他們記住每個案件的細節,至少也要對這些案件有個大概的了解,免得調查的時候一頭霧水。發問的此人明顯沒有遵守他的命令。

雖然任無云是這個調查小隊的首領,但這隊伍畢竟是臨時拼湊的,一些成員原本不屬于他管,只是被臨時征調而來。小隊中又不乏眷者,一些眷者本身就有根深蒂固的高人一等的心態,雖然自己也是眷者,但未必能讓這些人服氣。

班底還是自己的好。想到這里,任無云心中暗道,幸好此人雖不愿意用心看冗長的卷宗,但至少不算刺頭,沒有多說什么。

任無云松了一口氣,但其他人并沒有做如此想。溫蝶看了眼門口的紅發男,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他收回目光,對任無云說道:“這就能解釋為何門窗都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了,只是……就算是精神系眷者,真的能悄無聲息地完全控制一個人的行動嗎?”

“肯定有一定限制。”

“距離。”

“算是一點。”任無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道:“還有類似的阻隔物,精神力在遇到固體攔阻時,也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但足夠強大的眷者未必會因為這種阻隔受到多大的影響。”

“可惜我們不清楚兇手能影響的范圍有多大。”溫蝶道。

“初級眷者能影響的范圍是以自身為中心的十到十五米左右,但這是控制多個個體的情況下,若是專注于一個個體,或是一個方向,影響的范圍和維持的時間應該都能延長。”

“我會以這個病房為中心,調查周圍的人的走向,若是發現有長時間逗留在此處的人,我第一時間匯報,但若是兇手強到能將范圍擴張的百米外……”溫蝶頓了頓,意思不言而喻。

“辛苦你了。”任無云點了點頭,由衷感謝道:“百米的范圍已經超過了中級眷者的極限,接近高級眷者了,如今不受政府管制的精神系眷者本就不多,何況是高級眷者。”

“希望吧。”溫蝶不以為意。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對上了紅發男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他微微皺眉,那紅發男臉上則掛上了一模玩味的笑意,竟也動身,像是看不到眼前的溫蝶一樣,朝任無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就這個趨勢看,他若不避開,兩人勢必相撞。

溫蝶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竟也是不躲不閃地迎了上去。

溫蝶并不算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但年輕人畢竟有年輕人自己的傲氣。他能在一些事情上做適當的妥協,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能學著老警官的樣子對人點頭哈腰,低聲下氣。后者尚有不可后退的底線,更何況溫蝶本就不算一個性格良善的人。

眷者,即使是沒有強大正面戰斗能力的眷者,身體素質也非一般人能比。這是上天的饋贈,也是不少眷者自認高人一等的理由。

紅發男就保有這樣一種心態,在看到溫蝶不躲不閃后,心中也有驚異,但此刻已經來不及思考,兩人保持著行進的姿勢,撞在了一起。

嘭。

看到這一切的任無云眉毛一挑,他本來想厲聲喝斥自己的部下,但此刻他竟說不出話來。

被撞得倒飛出去的人,竟然是紅發男。

一撞之下,紅發男,失去重心,手撐著倒在了地上,摔得不慘,樣子確實十分丟人。他還沒能接受自己的失敗,溫蝶便跨過了他的身體,留下一個背影。

紅發男勃然大怒,他猛地竄起,剛要找溫蝶算賬,便被身后傳來的一聲怒喝叫住。

“林馳霞!”

林馳霞是他的本名,紅發男知道喊出這個名字的任無云已經動了真怒,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氣。

任無云看著溫蝶離去的背影,默默記下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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