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德面如死灰,家底被掏光的感覺真是涼颼颼的,雁過拔毛,不過如此,想他堂堂青山宗二當家,只是回宗門一趟,就被自己徒弟訛了兩袋靈石,實在是……心甘情愿啊。
唐正德此時內心五味雜陳,但看著那活潑可愛的徒兒,又覺得也不虧什么,反正這些東西遲早也是她的。
“師傅,你這次回來所為何事啊?”芳芳終于問了一句正常的問題。
唐正德捂了捂額頭,說到:“何長明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悠悠師妹又忙,找其他人也不愿意要你,我就只能自己回來看著你了。”
芳芳剛剛好起來的心情,一聽到何長明又露出了幾分憂慮。
唐正德看見正準備安慰一下芳芳。卻只聽芳芳幽幽的說到:“師兄這命運之子的身份終于觸發第一條主線了,哎,可惜我沒跟上,不然得撈多少寶貝啊。”
唐正德聽了簡直想打人,不知道這丫頭的腦子里都裝的是什么。敲了一下芳芳的腦袋,帶著芳芳回到玉衡峰,一路來到唐正德的書房。
這書房芳芳極少來,特別是唐正德不在的時候,基本沒來過。剛進書房,芳芳就看到雜亂的房間里,滿是散落在地的紙葉,上面用不同的書法寫著各種各樣的“劍”字,芳芳頗為疑惑,師傅不是個奸商嗎?怎么還當起書法家來了。
于是她順手撿起一張,想要端詳端詳,唐正德走在前面沒注意,還沒來得及阻止,芳芳已經愣在原地了,唐正德連忙探查芳芳的狀態,發現只是受了一下沖擊,才放下心。
片刻后,芳芳慢慢的睜開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半會才恢復清明,她的眼睛卻還是癡癡的看著唐正德,緩緩的問道:“師傅,這是什么,怎么里面會有一把劍,不對,是有一式劍法。”
唐正德緩緩的撿起地上的字,收到一旁,然后對芳芳說到:“這算是我為了你研究的,它不是劍法,不是劍意,怎么說呢?嗯,就像何長明的無形劍氣一樣,是另一種施展劍法的方式,我稱它為心劍。你劍心通明,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
芳芳聽沒聽明白不知道,反正是很厲害,急忙說到:“我要學,我要學,師傅快教我。”說著便拿了筆墨過來。
唐正德耐心的接過筆墨,然后扔到一旁,說到:“所謂心劍,就是把自己當成一把劍,或者說,萬物都可以是劍,你可以在喝茶的時候,把茶杯當作劍;可以在寫字的時候,把筆當作劍,只要是無主的東西,你都可以借來當劍使;哪怕是別人認主的武器,只要你的境界和意志足夠強大,你都可以當作自己的劍。我掌握的程度很差,但終歸是窺得一絲門徑,你或許可以做到為師做不到的那一步。”
唐正德老神在的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須,等一聲崇拜的呼喊聲,但預想中的情形沒有發生。
芳芳已經聽得楞了,思緒已經飄到打的何長明趴在地上喊救命的情景。
看著芳芳的表情,唐正德很滿意,他以為他把芳芳唬住了,實際上芳芳只是在腦子里演戲。
一聲輕咳響起,芳芳的思緒被拉回現實,她呆呆的笑看著唐正德,迫不及待的想學習唐正德所說的心劍。
唐正德摸了摸芳芳的小腦袋,說到:“入門心劍重要的是意志力的磨練和對劍的掌控力,你能堅持嗎?”
芳芳毫不猶豫的點頭。唐正德帶著和善的笑臉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芳芳被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和表情唬了一下,但隨即想到暴打何長明的情景,還是咬牙說到:“我可以的。”
唐正德笑了笑說到:“好。”
然后只見唐正德緩緩的從懷里取出一個發光的小球,上面熒光流轉,似乎還能聽到里面發出一些空靈低語,細細察聽,卻又發現根本沒有聲音。
芳芳好奇的問道:“師傅,這是干嘛的?”
唐正德嘴角一歪,說到:“你進去就知道了。”
芳芳的視線全被這發光的球所吸引,完全沒注意到唐正德的表情,不然的話,她有可能會逃掉。
忽然,唐正德握著光球的手輕輕張開,那光球似脫離了唐正德的掌握一般,竟慢慢的升起,然后懸在書房的中央,像一輪滿月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直到這光芒完全把芳芳的身形吞沒,然后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
芳芳被這東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身邊的景象已經不是書房了。
她在原地愣了幾秒,怎么感覺有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師傅剛剛那和善的笑臉,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在騙無知的小孩,根本不用話術,只要表現的他沒在騙人就行了。可是……她還是被騙了進來。
為什么說騙呢?她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來的。看著眼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提著拳頭就向自己砸來的魔族,芳芳后悔極了。她急忙提起劍反擊,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劍,于是便抬起拳頭和對方硬剛,反正這里是幻境,和夢里一樣,自己就是老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啊啊啊,疼疼疼。”一聲慘叫,芳芳連忙后退,拳頭相撞的瞬間,自己的拳頭連帶胳膊整個碎了,疼得芳芳直喊:“這是哪里啊,不是夢嗎,夢里怎么會這么疼,嘶~”。
但所幸疼痛沒有持續太久,她的胳膊的傷勢便完全恢復了。剛才松了一口氣的芳芳發現,第二拳又來了……
書房里,唐正德站在芳芳的身邊,看著芳芳那痛苦的表情,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原本他想的是,鍛煉意志力嘛,就是要鍛煉她不被溫柔鄉溺死的能力,那就給她創造一個好吃好睡好玩還不用修煉的幻境,只要她能突破,便是成功。
后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如果真到了那時候,那丫頭打死都不出來,強行叫她出來她還得罵人。
就這樣,不知不覺,幻境里已經過去了七天了,芳芳也挨了七天的打。是啊,七天了,芳芳還是在喊救命,完全沒有身處絕境的覺悟。而不知道情況的唐正德還在外面微微點著頭,為自己的徒弟感到自豪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