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眼的客廳,幾乎是一片狼籍,茶幾上陶瓷的杯子摔在地上已經(jīng)碎了,里面的茶葉水灑了一地。
林落的媽媽——陳安秋,正盤腿窩在狹小的沙發(fā)上,披頭散發(fā)的嘴里撕咬著一卷一卷干凈的衛(wèi)生紙,好像已經(jīng)被她糟蹋了不少,因為沙發(fā)附近全部是白色的垃圾,有的和灑在地上的茶葉水混在一起。
慘不忍睹……
“媽……”林落累了一天,回來看到的又是這幅場景。心里的負面情緒不禁全部涌上來,忍了又忍,鋒利的指甲陷入手掌心的時候,才深深地抒發(fā)了一口氣。
緩緩走到陳安秋身邊蹲下,從她手里拿走卷紙,溫柔的哄道:“媽媽不玩了哦,這個東西不能當玩具玩的。”
林落以前也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雖然不太美好,但是還是有爸爸媽媽和弟弟的。那時候,林爸爸自主創(chuàng)業(yè),從銀行借了兩百萬的貸款。直到有一次林爸爸外出工作,當時還帶上了林落的弟弟,就是那次,林爸爸和林弟弟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再也沒有回來。
陳安秋因為這個事情,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成了今天這個模樣。精神錯亂,智商如同三歲的小孩子。
林落身上的擔子就變得非常的的大。
這時的林落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媽媽現(xiàn)在是這個樣子她能怎么辦?憋著氣,扯出笑容把陳安秋往懷里攬著哄道:“媽媽,你看已經(jīng)這么晚了,我們?nèi)ァ?
陳安秋不領情,林落還沒有說完,她卻把林落猛地一推。
“啊!”林落被從沙發(fā)上推坐在地上,肩胛處生生磕在茶幾的拐角上,衣服全部被地上的茶葉水浸濕,但這都不是重點,主要是她的手心好像嗑進了一塊陶瓷杯的碎片。
茶幾桌角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什么情況?
洛寒看文件看得好好的,抬頭望著頭頂上傳來噪音的地方,眉宇間儼然形成一個川字。
“嘶……”林落疼的無法說話,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涌上一層淚水,眼眶紅紅的。
陳安秋卻看著她,委屈道:“落落身上,難聞,臟……”
“難聞?臟?”試問有哪個女生樂意被這么說的?林落立馬皺著眉聞了聞自己手臂上的味道:“啊呀……衣服全餿了。”
軍訓一天,淌了一身的汗,到現(xiàn)在能不餿嗎?
哎……陳安秋現(xiàn)在肯定不愿意接觸她。于是林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進小倉庫拿出了掃帚和玻璃,把客廳里的垃圾全部打擾干凈。
稍微清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簡單的用一塊白布包扎好,就直接去洗手間洗洗睡了。
……
九月時,秋天這個季節(jié)的暴躁還沒有褪去。等林落騎著共享單車匆匆趕到nj大學時,她便已經(jīng)大汗淋漓。
此時她不禁有些羨慕住宿的學生。
可家里還有放不下的人,不過還好前天請的家政阿姨今天已經(jīng)正式上班了,她晚上回家后應該能有松口氣的機會。
今天還是訓練站軍姿。
下午的時候,教官大概是覺得大家已經(jīng)練得差不多了,于是領著五班的所有學生在操場中央的人工草坪坐下。
五班對面,坐著六班的人。
其中一個教官解釋道:“因為你們學校人比較多啊,這一屆新生一共八千多,到時候閱兵的時候比較麻煩,所以我們兩個班兩個班一起走。你們五班六班就一起搭配。”
“然后,今天剩下來的時間我們休息休息,玩?zhèn)€游戲。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有點像我們小時候玩的丟手絹。我們給五班一個帽子,給六班一個帽子,從每一個同學開始傳。我喊停的時候,拿到帽子的兩個同學上來”
“好!”眾同學應著。
雖然這個游戲很幼稚,但是人多了玩起來應該會還行吧。
“好,開始吧!”教官一聲令下。
原本那用來遮陽的帽子,此時就如同燙手山芋一樣被同學們?nèi)觼砣尤ァ?
“快快快,給你。”
“給我干什么有毛病啊?”
“你趕緊傳吧。”
每個人都毛毛躁躁。教官又一聲令下:“停!”
另一個教官道:“拿到帽子的兩個同學,出來吧。”
林落瞪大眼睛盯著手上的東西簡直見了鬼了。在她猶豫著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對面六班,洛寒突然緩緩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