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肚子里的蛔蟲

“你去將李承乾也叫過來，他母后生病了，這個做兒子的，哪有不在塌前侍奉的道理。”

走到寢殿門口，李世民突然停了下來，對著身后的人吩咐道。

“是。”

小侍女連忙應了下來，行過禮后，便小跑著去請李承乾去了。

【神了，怎么我想什么，李世民就能夠做出來什么。】

【這感覺，簡直就和我肚子里面的蛔蟲一般，不過作為君王，如果連這點也想不到的話，那實在也太廢了。】

【算了，隨便李二吧，左右不過是跑一趟，等會兒回去之后我就自由了。】

程牧并沒有往更深的方向去想，只是繼續跟著李世民向殿內走去。

而李世民，卻有著汗顏。

’身為一個君王，如果連這點也想不到的話，那實在是太廢了。’

他心中再次揣摩了一遍這句話，突然之間有些拼不出程牧這個小子，到底是在夸獎自己，還是在極力損自己了。

‘罷了罷了，皇后的身子最重要，朕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跟你計較。’

李世民這樣想著，腳下步伐不停，很快，便已經來到了正殿。

就叫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對于程牧的偏愛程度，甚至比李承乾都要高上幾分了。

“皇上！”

“皇上！”

侍奉的婢女們看到皇上走了進來，連忙開口喊道。

“嗯。”

李世民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對他們的回應。

而此時，皇后也醒了過來。

看到李世民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眸瞬間閃過一抹驚喜。

“陛下。”

她輕輕的開口喊道，可能是因為病痛的緣故，說話顯然并沒有幾分力氣。

說罷，便起身準備行禮。

“皇后快躺下，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搞這些虛的了。”

皇后聽話的躺了回去，隨后，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短短的半個月，我就已經暈倒兩次了，看來，臣妾的身體確實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皇后莫要胡說，你可是朕唯一貼己的人，朕活多久，你便一定能夠活多久，朕要你平平安安的陪朕長命百歲。”

李世民固執著開口，語氣有些嗔怪，但是言語之間，卻滿滿都是疼惜的神色。

“陛下，臣妾自知，自己這副身軀，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臣妾也并非貪生怕死之人，只是確實舍不得陛下，還有承乾。

這孩子確實不是大將之才，倘若以后犯了什么錯，還望陛下能夠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對他盡可能寬松一些。”

長孫皇后臉上帶著幾分愁容，她如今，就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費力氣了，自然也知道活不過多少時日了，和皇上說話，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李世民看在眼里，聽在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皇后。”

他輕輕喊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承乾也是朕的孩子，朕自然不會薄待他，資質平常也沒關系，只要他上進，勤懇，不亂動什么心思，這太子之位，朕自然不會傳給第二個人。”

“謝陛下。”

長孫皇后連忙開口，得到李世民的保證，她的心里，確實松懈了一下。

愛之深，則為之計之遠，皇后身為李承乾的生母，眼看自己孩子不幸落在殘疾，而她，也沒有更多時日可活，只能盡可能的去討恩典。

以至于以后自己不在了，在沒有她這個母親的庇佑之下，以后也能夠得以好好生存。

【唉，真是可惜，這李承乾爹媽都不算是草包，怎么自己就這么不爭氣呢！】

【你們再為他計劃也沒什么用，你們的兒子，可不一定會領你們這份情，且不說他有男同傾向，再過不久，甚至便直接造反了！】

【這長孫皇后憂勞成疾這個樣子，我看十有八九，也是為這個兒子操心操的。】

【她患上的，應該就只是咳疾吧！雖然積勞成疾，把身體已經拖垮了，但是如果配合藥物的話，將身體再養養，再活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程牧心中暗暗想道，這個時候，李承乾也終于走了進來。

“母后，阿爺。”

他恭恭敬敬的開口叫道，看到程牧后，眼里卻明顯多了一分敵意。

……

程牧有些無語的同他對視了一眼。

【你這傻逼太子瞪我干嘛，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吧！】

【又不是我想來的，再說，我只是程家長子，又不是皇帝的兒子，難不成還能夠和你爭奪皇位不成？

你就算是給我，我也不稀罕，難怪你最后會被廢掉，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程牧在心里暗暗吐槽道，對于這個太子，印象明顯更差了一些。

“承乾。”

皇后柔聲喊道，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再不如意，也還是下意識的去偏愛。

“承乾，你最近瘦了一些，在太子府不要總想著玩樂，很多事情，也需要你去努力學習，你變得更加優秀，才能一起為阿爺分憂。”

皇后牽過他的手，有些語重心長的提醒著李承乾不要總是沉迷于同伶人之間的玩樂，而是要多提升自身技能，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立足。

“兒臣記下了。”

李承乾乖巧的聽著，他雖然不愛聽這些內容。對于長孫皇后，卻向來有著極高的敬重。

【你要是真的孝順的話，就應該在長孫皇后身邊侍候著，而不是被皇上叫過來了，再想起來，還有一個一直為你考慮的親娘。】

【不過，長孫皇后這病，確實應該也能緩解，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好像也有一個室友經常咳嗽，他母親專門去老中醫那里求了配方，是什么來著……】

程牧突然想到了現實世界的情景，不由得開始繼續回憶道。

【陳皮六錢，黨參十錢，石斛十錢，麥冬九錢，甘草六錢，銀花十錢，虎杖二錢，這些慢慢熬至兩個時辰，晨起一次，睡前一次，不出兩周，應該就能夠得到緩解。】

【這樣的話，長孫皇后再多活個幾年應該不是問題，不過，這些我也懶得說了，反正歷史也不會改變，早幾年晚幾年而已，又和我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