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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拍案一奇

這一次的無功而返,飛雁沒有懊惱,反而很興奮。

飛雁回想地下所見一切細節,產生了追根究底的沖動。她認為山體里復雜的洞穴結構應該是另一個藏身之處,也應該有出入的通道。但偵察探尋性的工作不適合大規模調動警力,于是回家后請教了爺爺和爸爸媽媽。之后準備了三個人的探險裝備,時間就已過了一周,于是和爺爺、狄柱一起,帶著伙伴,再一次探尋山體內的奧秘。

海子、一同、歸南都是經歷過險境的人,他們的建議當然很重要,飛雁按照可以預見的風險充分準備了應對所需。海子還是不放心,便隨同一起探險。一同歸南請不下假來,只好壓制下興趣與擔憂,盡量囑咐全面而已。

一路來到山體內,各人分別進入三個洞內,相約最長四小時,回原地會合。

卻說飛雁帶著伙伴,沿路用粉筆做記號,遇分支選左進入,來到又一處寬敞所在。這地方像是一湖春水伴青山的微縮景觀,飛雁就在山間小路進來,仿佛到湖邊約會。與外面的區別在于只有綠水,沒有青山。沒多久,海子和狄柱也分別從不同的小路出現。

三人匯聚一處,相互介紹沿途情況,除了分支眾多,并沒有什么異樣。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大家都不知東南西北了,一路寬窄高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大家轉暈了。

分析之后,一致意見是:這是個鬼斧神工的天然立體迷宮。飛雁有點兒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了,雖然還是興致勃勃的,但探秘迷宮的具體結構她實在沒什么興趣,也沒把握。她的興趣在迷宮外面到底什么樣,而這立體的迷宮到底有沒有通過的路到另一面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另一面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人到過迷宮。追查到這里證明不了迷宮之后還有通道,因為偌大的迷宮藏些人太容易了。

飛雁笑呵呵地問爺爺怎么辦,海子也沒什么好辦法。這里岔路太多,用煙尋找風向沒有用,飛雁已試過了。但海子知道冬宮的細節,便建議飛雁和狄柱在岸上等候,自己到水下看看。

飛雁早已知道爺爺的本事,只是自己太怕冷,這里的水如同井水,寒涼透骨,爺爺也不讓她下去。于是海子帶著防水手電筒,腰間拴上長長的麻繩,一個人潛入水下。

水很深,飛雁也只能看見一個小亮點四邊游走向下,越來越小,然后消失了。狄柱隨著海子的下降放長麻繩,以保證與海子不失去聯絡。

海子潛入水下,先是尋找四周,看看有沒有通往別處的洞穴裂縫,然后向下。到了底部,仍然很大面積,海子轉了一圈,感覺不比水面小多少。于是查看水底。

水底相對平坦,沒有突兀的巖石,沒有水草,也沒看見什么水棲動物。然而看見的東西讓海子嚇了一跳:一大一小兩個尸體。海子雖然見過尸體,但沒見過水下的尸體,而且綁著石塊。

海子趕緊浮上水面,提醒飛雁二人小心,然后說了水下所見。飛雁頓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同時也感覺自己好像被誰欺騙了。然而沒心思細想,趕緊拿出粗繩子,讓海子系在尸體的繩索上,她倆也好把尸體拉出來。她不好意思讓爺爺抱著尸體游上來,也看出爺爺有點兒害怕。

海子依言再次潛入水下,割斷捆綁的繩索,把帶下的繩子捆住尸體腳踝。這樣飛雁他們會少費些力氣。

狄柱將尸體拉上岸邊,與海子抬到平整處,三人圍觀查看。飛雁見尸體穿著考究,不是普通人家,但沒有任何首飾。因為長時間在冷水中浸泡,雖然沒有腐爛,但也腫脹得不成樣子,已估計不出女人的年齡,約二十到四十歲之間,依據只是沒有一絲白發,孩子約一兩歲,兩三歲。致死原因也很難判斷,沒有外傷痕跡,也沒有骨折情況。

飛雁直接就想到付商的三房母子。但假如遇害,也不是最近,應該是失蹤后馬上或不久就遇害了。假如是事實,那么求證事實就可能無功而返,實情過去太久,幾乎找不到任何證據。嫌疑人很多,付商的子女孫男,甚至管家婆,或者現在還不知道的利益相關者,或者僅僅是個劫匪殺人越貨。于是,飛雁又想利用付商與管家婆的弱點:害怕鬼信使。

飛雁讓狄柱把兩具尸體又送入水中,尸體浸泡過久,自己便漂浮在水面。然后叫過伙伴,找一處石臺,放好食物,讓伙伴等來人后再走。也不知道伙伴到底明不明白,但也沒有完全指望它。

飛雁決定回去,再同付商玩個游戲。于是三人收拾完畢,帶著的好多裝備與食物也沒派上用場,只好帶回,也算是有備無患了。

三人回到市區,剛好中午。便吃過飯送了海子和裝備回家,飛雁和狄柱上班。

雨煙有了進展,搞清楚了付仁、付義的家庭狀況以及工作情況。飛雁很高興,感覺會有幫助,夸獎了雨煙一番,剛好派她送封信給付商。又安排狄柱檢查小無常的手下做事怎么樣,有沒有違法亂紀,冥婚墓的實情打聽得怎么樣了。自己又開始重新理順兩個案情的關系,或者說是不是有聯系,聯系在哪兒。

卻說雨煙拿著飛雁的信來到付商家,看門人見過雨煙,便直接讓她進去了。雨煙也不在意,便直接進入主樓。聽見一男一女的對話,男的聲音大,女的聲音小。職業的習慣令她想知道怎么回事,便靜靜地站在客廳偷聽。過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是付商和管家婆的聲音,雨煙見過兩人,對他們的聲音有印象。大概意思是付商這幾天都要去看望三房母子,管家婆不讓去,說是太危險了,至于為什么會太危險也沒聽清。于是提高嗓門兒叫人。樓上爭吵戛然而止,沒有應聲,雨煙又叫。聽著腳步聲傳來,然后管家婆出現在樓梯口。雨煙邊上樓邊問付商是否在家,還沒等管家婆猶豫完畢,雨煙又說有信給他,必須當面拿到回信,人已經越過管家婆直奔付商的套房了。管家婆無奈,只好高聲提醒,小跑著前去開門。

付商正在生氣著急中,聽說是關于三房母子的事,也顧不得什么陰陽使者鬼信使,什么無常,什么委托人,急急打開信便看:

付若愚冥頑爾等:吾鬼信使,前日神游華光別院密洞,陰陽間見汝三房母子孤魂游蕩,陽無墓,陰無居。陽間有名無人,陰間有鬼無冊,無法轉世重入輪回。爾等愚昧,尚不知也。復自以為是。愚吾相助之心。若再之,黑白無常駕臨鎖魂,閻君殿前刑責必究!三更為限,回字信使。

付商看完信,呆呆地坐著,信紙滑落地上也沒反應。雨煙奇怪,不知領導寫的什么,也不好撿起來看。管家婆撿了起來,看后哆嗦著看著付商。雨煙更加奇怪,難道一封信讓兩個人得了羊癲瘋?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從管家婆手里拿過信,看完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睛。但她不是害怕,是吃驚,她是佩服領導竟然找到了三房母子,而且信件措辭也是嚇人,稱呼便直呼其名而且開罵,內容恐怖至極,結尾沒有落款,說明不屑與收信人聯絡。

驚異之后,雨煙發現付商在雙眼呆滯地看著她,管家婆也在恐懼地看著她,她明白了,一定是他們以為自己也不是普通人了,便順水推舟,問可有回信。付商痛苦地流下老淚,叫管家婆把筆墨紙硯拿到茶幾上,他大概已經無力站起來走到案臺前了,就坐在沙發上提筆蘸墨,努力控制,寫下了幾行字:

鬼信使大人均鑒:草民愚鈍。前者言有未盡,事無虛謊。拙荊犬子,俱委管事,后未謀面。驚聞陰陽兩隔,凄淚潸然。著即安葬,使赴來生。別院密洞,鬼斧天成,縫三行二,遇二右左,取上避下,終歸一隅。巧簧壁上,啟門旋左,陷阱旋右,出而自閉,墮而自封。

戰戰兢兢,望乞恕罪。賤民若愚拜上!

申時叩首

雨煙看他寫完,又見他拿出印鑒蓋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遞給自己,便接過來,然后看著管家婆。

管家婆哆嗦尚未停止,見狀噗通跪地,愿稟其祥:

當年自己子歿夫亡,但念及付商情義,不愿離去。可付商二房病故,又娶三房,且又生二子。自己無名無份,便想付商百年之后,自己定會被掃地出門,晚年生活不保。進而又想,自己青春年華便以身相許,可憐命運乖張,老來孤寡,沒有任何保障。這一切的起因雖然是原配夫人不容自己而起,但根本還是付商風流成性,只顧滿足私欲,于是轉而又恨付商。三房錢色交易,致使付商獨寵其母子,而冷落自己,于是又恨三房母子。付家人等因為自己無名無份,進而又子歿夫亡,俱以冷眼相待。唯因付商一息尚存,稍借薄面,于是也恨付家人。每欲報復,苦于勢單力薄,無能為力。恰逢付仁與父求華光別院不得,父子反目。于是延請付仁敘話,答應可以相幫。二人一拍即合,相約事成之后,付仁重金以謝,以便安度晚年。于是付仁謀劃,毒殺付智,傳言三房嫌疑。而自己假意為三房開脫,獻計隱藏,佯言三房已逃,戒付商不與相見,靜待風平浪靜。不久,付仁即殺三房母子,以絕后患。自是遣散奴仆,靜待付商歸天。前日街巷瘋傳鬼信使降臨,便戰戰兢兢至今。

付商聽罷大怒,瘋狂驅趕管家婆。雨煙只好攔阻,但無濟于事。只好又勸管家婆暫時避一避,等付商氣消了再回來。管家婆無奈,雖然自己并未殺人,但獻計隱藏三房母子間接導致了他們的慘死,實際上也確實是居心不良。雖然法律上暫時沒辦法制裁自己,但情理中確實令付商難容,而且自己名義上是付商的仆人,付商不留,自己也沒理由賴著不走。于是哭哭啼啼,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隨雨煙出門而去。但她堅持自己尋找出路,不接受雨煙幫忙,雨煙便回局里匯報去了。

飛雁聽雨煙說完,臉色大變,旋即帶雨煙趕往付仁家。付仁并不在家,詢問之下也無訪客。飛雁又帶雨煙到付仁工作的商務顧問委員會,也沒有。本來顧問也是閑職,不用每天坐班的。兩人又折返飛雁家,拿了裝備,趕往華光別院。一來二去,到了華光別院,天已黑了。

飛雁已輕車熟路,一路來到山內迷宮水潭。雨煙不明所以,看飛雁臉色也不好,更不敢問,一路傻傻地伴隨著好奇和驚訝聽令行事,但到了潭邊,馬上驚叫起來,因為她看見管家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飛雁上前檢查,早已斷氣。飛雁有點兒懊悔,應該讓狄柱守株待兔的,而且自己首先來這里也可能來得及,沒想到付仁竟然這么快就殺人滅口了。還有伙伴也不知去向,或許跟著付仁去了?但是,即便付仁見到管家婆就起殺心,也不可能這么快,畢竟管家婆沒有好的交通工具,見到付仁再來到這里,自己的摩托車也差不多能趕上。想到這里,飛雁忽然想起來的路上遇見的唯一一輛小汽車。是了!飛雁立即拉著雨煙返出別院,開摩托飛奔至付仁家。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付仁夫妻子媳孫子都出門去了,家里一個主人也沒有。

飛雁一路懊惱,和雨煙回到局里,連夜打電話給付義所在冰城市的公安分局,請求立即協助派人保護付義,然而,過了一會兒,得到的答復是,付義已在幾天前病故,病情不祥。

飛雁一下清晰明了了整個故事:付仁首先以江湖手段將付禮拉下水,待付禮與人爭斗,暗中使人下了黑手,借刀殺人。繼而在父親府中安排臥底,使二房太太長病不起,付智也慢性中毒,終于順利殺死二房太太。而付信的出生,讓付仁感覺更加不爽,巧遇管家婆忌恨付商,便順勢毒殺付智,嫁禍三房太太。而管家婆獻計隱藏三房母子,剛好給付仁提供了殺掉已經消失的人,沒人注意的有利局面。這其中付仁之子一定也有參與。但建國后男女平等,付義也有平等的權利分割遺產,付仁喪心病狂,又設計殺死了付義。這可能是他擔心付若愚命不久矣,馬上會造成損失一半遺產的風險,而且那么多年的苦心算計,就因為一個國家的法律規定而為她人做了一半嫁衣,心有不甘。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付仁沒有想到一切搞定之后,還沒得到遺產,管家婆就來討要好處,便順勢殺了這個世上沒有親人的孤家寡人。而舊跡重演欲沉尸水底,發現三房母子尸體浮上水面,感覺事情敗露,便扔下管家婆尸體倉皇出逃。而之前飛雁發現地下密室有人,極有可能就是付仁,也促使付仁立即對付義痛下殺手。

然而,一切順理成章,可惜證人已死,付若愚也不大可能指證自己唯一的兒子了,而且付仁在逃,通訊技術手段無法短時間內發現并抓捕他一家人。況且在法律上來說,付仁只是嫌疑人,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所以即使抓住了付仁,他若不招供,也無法將他繩之以法。飛雁懊惱,大家辛辛苦苦查明真像,卻不能抓住真兇,自然也無法結案。所有的推理都不能作為憑據寫進案宗,結果是除了一點兒經驗所得,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飛雁心情沮喪,也不多說,送不明就里的雨煙回家,自己回家倒頭就睡。家人見她心事重重,知道可能是工作不順,也就由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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