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已至。
聚落,夜晚。
在臟亂、破敗的棚戶區中,點著一團小小的篝火。
在漆黑、冰冷的環境中,不起眼的小火苗,努力的散發出一點點的光亮與溫暖。
但它的拼命掙扎,似乎沒什么用處。
仿佛是仍然嫌火光礙眼,時不時地,周圍就會吹來一陣風,把火苗給吹得忽明忽暗,大有一副要把光亮給徹底掐滅的架勢。
本就微弱的火焰,更是大風刮得東倒西歪,一副隨時都要熄滅的可憐模樣。
而在小小篝火的附近,兩位幸存者正瑟縮在一團,依靠著面前的火焰取暖,其中的一個人,還試圖借著眼前的微弱火苗,把手中的壓縮餅干給烤一烤。
另一個人,則呆呆地看著篝火發愣:
“誰敢相信,就在沒多久之前,我們大家都還能用著無線網絡...”
“可現在,反而退回到了原始時代!”
同伴沒接過話茬,繼續用火烘烤著餅干:“餅干已經被暖熱了,你要不要?”
“一切都被毀了...”
然而他仍舊坐著發呆,沒有理會同伴的話語,只是愣愣的望著篝火,并且小聲地喃喃自語。
眼見他這副模樣,同伴便也不再搭理,轉而將烤過的餅干塞進自己的嘴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不好吃,但也沒得選。
壓縮餅干這種東西,保質期長、方便攜帶、隨時能吃。
粗糙的口感讓人難以下嘴,但起碼能夠讓人維持基本生命。
而它在經過烘烤后,雖然不是那么冰涼冰涼了,但卻變得更干更硬。
一口咬下去硌得牙疼,即使好不容易把它咬碎、嚼成粉末,咽下去也仍然會讓人感到剌嗓子。
即使如此,同伴依然搭配著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餅干...
在一些餅干吃下肚后,他感到自己不那么餓了,但離吃飽還差了些。
于是,向著背包伸出手來,想要再打開一份壓縮餅干。
可在剛準備拆開包裝時,他又猶豫了——
即使是這樣的破玩意,也算是珍貴的糧食。
得省著吃。
況且,這東西吃多了口渴。
干凈的飲用水,更屬于是稀罕玩意...
在一番痛苦的心理掙扎過后,同伴終于嘆了口氣,默默地把餅干放回背包裝好。
然后——
一轉眼,他看到了一只渾身是血的喪尸,正以一副猙獰的表情,張牙舞爪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來!
瞬間他大驚失色,整張臉被嚇得扭曲成一團。
他趕忙起身背上背包,并狠狠地拍了拍旁邊的伙伴:“趕緊起來啊!喪尸來了啊!”
伙伴仍然呆呆地望著篝火發愣,整個人好似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
任是他怎么叫喊、拍打,伙伴都依然跟失了魂一樣,瑟縮在地上沒一點動彈。
再一抬頭,喪尸離自己就只剩幾步之遙了!
可兩個人都是手無寸鐵啊!
“啊!!!”
這下,恐懼徹底的占據了他的心頭,他不由自主的嚇得哇哇大叫——
“救命啊!”
然而...
眼見近在咫尺的喪尸,在貼近自己后,就不再動彈了。
甚至臉上還一副戲謔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喪尸的旁邊,還傳出了一陣笑聲。
這時,從喪尸的背后,走出了另一個幸存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就是搞個惡作劇,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然后,喪尸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血跡”,輕易地擦了下來:“這就是一些顏料而已,看你嚇得這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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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基地。
[今天為12月4日]
[天氣:晴,平均氣溫:攝氏-18°,可能出現大風]
[冬季已至,請做好應對極端天氣的準備]
[指揮官身體情況:1、身體素質:中等偏下,2、健康狀況:健康,3、心理素質:較高,4、精神狀況:健康]
[礦車遭到攻擊]
絲毫不出意外,外出采礦的礦車,又一次遭受了偷襲。
秉持著先把錢留著,方便在萬一遇見棘手敵軍時,拿去作為抵御手段的想法,林云暫且沒有消耗基地中的資源——相當于2個磁暴線圈/2個停機坪/4個防空塔的資源。
接著,林云便帶著基地中的士兵,一起前去了礦場。
只見原先探查到的礦區位置,已經沒了礦石的身影,只剩下單獨一個礦石挖掘井,正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不出所料,這片礦脈已經枯竭了。
兩輛采礦車,應該是順著這條道路,向著更遠的地方跑去采礦了。
于是,林云便帶著幾位士兵繼續前進。
然后——
你復活啦?
只見上次被擊毀的坦克,現在又在自己面前開來開去的。
連履帶也修好了。
正追著采礦車,一路跑一路打。
這是,半夜用著什么東西,比如拖車之類的,把坦克殘骸給拖走修復了嗎?
然后再新放進去幾個成員,就幾近于一輛全新的坦克了,就又可以投入戰斗了。
不過嘛,坦克雖然修好了,但人已經是新的一批人了。
即便是同一輛坦克,但在不同的駕駛員手中,效果也可能完全不一樣。
如果換成游戲中比較接近的概念,那么“神像重型攻城機甲”“毀滅三足機甲”“圣靈機甲”應該比較貼合這種情況。
在被打壞之后,它們會癱瘓成一堆殘骸,等待著被工程師修復,或是被徹底毀滅。
如果是前者,那它就能夠再度站起來,重新投入戰斗。
可是,精銳哪里是重建就能挽回的?
車組乘員的存活,是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的。
熟練的人員,可以保存一次次的戰斗經驗,從而在操縱下一輛坦克時顯現出更加強大的戰斗力。
反過來,如果是菜鳥駕駛員的胡亂操作,即使給他們配上性能優越的重型坦克,也只能白白辜負鋼鐵巨獸的優秀能力。
就如同在游戲中,雖然只需要一個工程師就可以修復殘骸,能夠用著較低的成本,重新修復一臺能夠作戰的重型機甲,但原先的部隊等級已經消失了。
現實中的狀況只會更加殘酷。
至于眼前...
只有一輛坦克,在朝著己方礦車發起攻擊。
這是?
沒有配合與協調,一輛車就敢單獨過來?
不過暫且顧不上這一點,林云趁著敵方還沒有發現自己這邊來了援軍,先觀察了一下,在礦區繼續作業的采礦車情況——
[1代采礦車,礦石容量500(已滿),車輛情況:良好(綠色狀態,還剩大約80%的耐久),武器:無,碾壓等級:一級(輕步兵)]
[2代蘇軍武裝采礦車,礦石容量1000(已達到50%),車輛情況:良好(綠色狀態,大約掉了十分之一的耐久),武器:20mm機關炮,碾壓等級:一級(輕步兵)]
紅警的車輛,不存在“外界”裝甲車那樣的“裝甲等級”,只會顯示車輛當前耐久。
不存在“幸存者”輕型偵察坦克那樣的,“裝甲等級:輕型車輛裝甲(抵抗步槍、機槍子彈)”。
所以,從理論上說,無論什么武器,達到紅警的載具身上,都會扣血。
無非就是或多或少的區別。
至于眼下嘛...
雖然不知道它哪來的膽子,敢在上次一哄而上還仍然吃了癟之后,依然敢過來挑事,甚至猖獗到了,只身一輛車,都敢追著采礦車打。
但林云敢百分之百肯定,這就是之前遭遇的那輛坦克。
因為在它的后方,以及一側的位置,有著清晰可見的凹陷,以及被破甲彈擊中而變得焦黑的外殼,甚至是,還有著被破甲彈的高溫金屬流,給強行打出的破洞。
而它現在,不知是因為菜鳥駕駛員膽大包天無所畏懼,還是被同伙當成了送死鬼了卻還仍舊蒙在鼓里,但總之,它在落單的情況下,還在追著礦車打。
只不過,就連它,似乎也意識到了武裝采礦車不好惹,所以干脆不再管武裝采礦車,一心咬住1代采礦車不放了。
而武裝采礦車,除非是敵人主動進入自己20mm機關炮的攻擊范圍了,否則的話,在默認的情況下,會以采礦為第一任務,不會主動停下采礦作業,專門去追著敵人攻擊。
所以就形成了,敵方單獨一個坦克,一直在追著1代采礦車攻擊,而一旁的武裝采礦車,由于敵人處在自己的射程之外,便沒有顧及隊友死活,一心只顧眼前采礦的尷尬情況。
眼見這種情況,加上1代采礦車也已經采滿礦物了,林云便安排了一下士兵的作戰準備——
武裝采礦車,暫停目前的采礦工作,轉而以正面對準敵人,用20mm機關炮向著敵方的輕型坦克攻擊。
它雖然是采礦單位,但耐久度極厚,即使放在2代所有的載具中去看,也只有基地車、天啟坦克、戰斗要塞這些車輛,能在耐久度方面比它更加堅固。
而士兵們則分散開來,各自找好隱蔽位置,盡量避免被敵方發現。
步兵很容易被機關炮給消滅掉,不能直面敵方強大的火力,所以應當隱蔽起來,瞄準敵方裝甲的薄弱位置,伺機發起突然襲擊。
考慮到敵人缺少步兵掩護,再加上單獨一輛坦克,內部觀察視野比較狹小,所以步兵在不主動攻擊的情況下,應該不太容易被快速發現。
畢竟,現實中很難與游戲里一樣,各個單位都能夠360°無死角的打開視野...
兩個導彈兵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位置,開始舉起武器進行瞄準,而兩位步槍兵,則在導彈兵的附近隱蔽了起來,隨時準備應對緊急情況。
在幾位步兵準備完畢后,武裝采礦車便開始轉向,炮臺也逐漸旋轉至敵方坦克的方向。
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