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營長知道李十一回來，順道過來看看。
路上，見到三營的戰士們，扛著輕重武器回營，笑不攏嘴。
好像是老農民擔滿谷籮筐的豐收喜悅。
對著李十一說：“三連長，不錯嘛，他們每個都能出去帶點東西回來。”
看著每個班都有一挺歪把子，每個排都有一挺九二式重機槍。
每個士兵都持有鬼子造的三八大蓋步槍，每支步槍都是嶄新嶄新的。
奢侈！
太奢侈了！
三營長瞬間飄飄欲仙，感覺自己從沒這么闊過。
估計這輩子唯一一次走上巔峰。
“咱們是旺家的，出了門，不帶點東西，怎么行？”李十一元氣滿滿地說。
……
告別營長。
回到連部。
就聽到了辛種田訓練新兵的怒喝聲。
“向左轉！”
“向左轉！”
“二驢子！又是你，方向轉錯了！”
……
見此，李十一微微一笑，連老實人都被新兵搞煩了。
因為之前的事，他明說了，誰與不共戴天的小鬼子都不敢殺，都要受懲罰。
他李十一上戰場是專門打鬼子的。
轉身來到辛種田訓練的部隊面前，見到五花八門、補丁破洞的八路軍裝，還有一部分是整齊的灰藍色軍裝。
大聲一喝。
“辛種田！”
“到！”
辛種田大聲回答。
“報告一下，新兵訓練的情況。”
“現在有新兵71人，24人是兄弟連送來的。”辛種田仍然大聲回答。
李十一總算聽出來了，淡淡地看著他，說：“怎么？你對我安排你訓練新兵不滿？”。
“報告！沒有！”辛種田昂首挺胸地對視。
良久！
李十一忽然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贊揚。
“不錯，不錯，總算有軍人的樣子了！
把你的小農思想收起來，軍隊就該有軍隊的樣子和作風！”
“是！”
辛種田洪亮地回答。
忽然，兄弟連的戰士們出聲。
“三連長，我們是學習殺鬼子奪炮樓的武功，不是跟你左右轉，爬地的。”
聞言，李十一看去，是一部分穿整齊軍裝的兄弟連戰士發問。
好像是他們中間傳出來的聲音。
看不出是誰說話，李十一直接發問：“是誰？站出來說話！”
“……”
一會，見還沒動靜，李十一大聲說話。
“希望大家都是過來殺鬼子，我們也愿意毫無保留地教你們本領！
但是，我們連的訓練就是這樣，既然肯學就得遵守我們連的訓練！”
“不遵守會怎么樣？”那名士兵仍在兄弟連的戰士陣型中回答。
“滾！”
李十一大喝一聲，轉頭對著辛種田說：“找出是誰，重點關注他肯不肯訓練，不肯訓練的，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是！”辛種田敬個禮。
李十一回了個禮，轉身向團部走去。
到了團部，見到三營長孟安心也在，李十一上前打招呼。
“營長，我想申請夜襲石匣。”
孟安心原本見愛將是笑瞇瞇的，一聽他這么說，冷吸一口氣。
“什么？打石匣？那榆社不自動的切斷了？
打仗的事，你找團長，咱沒收到命令。”
見三營長照例推脫，李十一聳聳肩，進團部找李云龍。
很快，見到李云龍喝著小酒，嗑著花生，李十一立馬敬禮。
“團長！”
“喲，是你小子，咋地？探親回來了？坐！”
李云龍聞言，放下手中大把的花生，笑著說。
李十一坐下，看著小桌上的酒罐，和碗中清澈的酒香。
忽然一笑：“團長，怎么樣？汾酒比地瓜燒好喝吧？”
“哈哈，那是，山西的名酒能差得了？”李云龍哈哈大笑。
忽的，李云龍瞄了瞄他身后，緊張地問：“你沒帶碗過來？”
“安啦安啦，這次沒帶，下次帶上。”李十一開玩笑說。
“別別別，來就行了，別帶空碗來。”李云龍連連擺手。
“來一口？”李云龍舉起淺淺半碗酒。
“團長老摳門了，咱可是一口喝光它？”李十一期待地問。
聞言，李云龍立馬放下酒碗：“算了，咱就剩兩罐酒了，悠著點。
你小子帶了兩罐酒回去探親，還剩多少回來？”
看著李云龍期待的眼神，李十一懵了。
難道他想把探親時，喝剩下的酒也要帶回來？
這……這也太摳了吧？
李十一搖搖頭：“沒，都喝完了，剩了一點，留二姐夫家。”
“噗…！”
李云龍對著碗噴了一小口，又硬生生地憋回去，生怕浪費。
見到團長這手絕活，他期待地說：“團長，我想打石匣的鬼子。”
“噗！”
李云龍終于憋不回嘴里，向著李十一噴去。
“他娘的，花了我一口酒！
石匣的鬼子？
打了它，榆社就能輕而易舉地拿下。”
李云龍已經把地圖熟記于心。
聽李十一說石匣，他立馬想到整個戰場的動靜。
李十一苦著臉，抹了抹臉上的汾酒，一言不發。
“這次不用你帶隊，咱帶隊，咱們獨立團全團出動。”李云龍見這么大的戰役，興奮地說。
“什么全團出動？老李？”
在門外走進來的政委，人未到聲先到，正色地問。
“李小子說偷打縣城，這次咱帶隊，不能好事都讓李小子占了。”李云龍也沒瞞著，直接對趙政委說。
“老李，你帶隊可要通知旅長，獲得旅長的命令，我們不能做違反紀律的事。”趙政委不同意私自夜襲。
轉頭對著李十一說：“三連長，如果告訴旅長，我們之前夜襲遼縣的事，就會暴露了，你考慮一下。”
李十一想了一下，點點頭：“告訴吧，不能因為守著秘密，讓鬼子多殘害一個中國人。”
……
叮鈴鈴！
叮鈴鈴！
此時，在團部的電話響了。
警衛員跑去接過后，回來報告說，旅長找團長。
聽了，微醺的李云龍去接電話，留下面面相覷的李十一和趙政委。
李十一隱隱約約聽到了，李云龍的標志性微笑和說話聲。
“嘿嘿……，哪有……旅長……是……唉！……”
聽得他一頭霧水，根本不知旅長打電話來，是為何。
好一會，李云龍才回臥室，上了坑，對著滿門疑問的李十一和趙政委說。
“旅長都知道了。”
“團長，旅長知道什么？”政委問。
李云龍繼續說：“知道了咱們打了遼縣。”
李十一一聽，內心震驚：“什么？是誰泄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