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開學幾天,張老師總喜歡穿很顯年輕活力的衣服,有時候她會把自己打扮成花季少女,讓一個嚴肅的老師變得分外親切。
“誒?那是不是語文老師?”一個同學在隊伍里說道。
早上的升旗儀式結束,我們正準備回班。難道這生機、多彩的校園還不足以讓我們駐足觀賞一番嗎?可同學們全都好像被機器操控一般,齊刷刷地看向正走在花壇旁的張老師。
“穿著一身粉的肯定是語文老師。”我們班的“總統”同志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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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暑假里不是看了《西游記》嘛,我們下周一要舉行一個PPT演講,分組展示不同情節的內容。”張老師的臉上總掛著淡淡的微笑。
最后我們是由抽簽決定分組的,具體是第幾組我也忘了,講的內容是“奪寶蓮花洞”。分組抽簽,是每個自由組隊的組長上去抽的,但我向來手背,可我還是背著承重的壓力上了講臺準備抽簽。
張老師站在講臺上,那里堆著幾張零碎的紙片,每張紙片的背面都有一個序號。反正我向來運氣不太好,我也不想像巫師那樣施展一套瘆人的舞姿,最終卻發現自己祈求到了一個黑牌。所以我索性摸黑,就選擇了那張最上邊的。
——紙片兄弟,你莫要辜負了我這番放棄去做一個巫師的苦心啊。
——天,為什么會遇著你,我還想避你呢我,紙片人生太難了呀!
我此刻緊捏著紙片的一角,雖然眼睛一直盯著那即將到來的數字,但心里卻恨不得趕緊逃之夭夭。
只見那紙片被我不由自主的手翻了過來,上面的數字隨著激動的心顫抖著。
(此處略,數字不公布前面已講明原因)
我正慶幸著自己沒有拿到一號,我向來對演講有著一些恐懼,小學每次演講我都克制著自己發顫的聲音。
話雖如此,但這也證明了我不用表演雜技也可以展現巫師的天賦哈哈。
我往講臺下面望了幾圈,看到組員后我立馬大聲朝她們問:“劉熙岑,你學號幾號?”
“十六。”可是當時我只感覺一陣模糊微弱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也布吉島為啥,但我似乎向來有些時候聽別人說話得至少重復三遍才能聽清)
“什么?”我把頭向前伸了一點,繼續大聲問道。
“十六!”這次她放大了點兒聲,可我感覺此刻有兩個聲音......
“是六還是十六?”我稍皺起了眉,湊近了耳朵問道。
“十六!”
此刻,我只看到了她的一絲微笑,卻沒感覺到任何的有效信息傳到我的耳朵里。
中國語言文字博大精深,平仄音耐人尋味,讓我這聽力遲鈍的孩砸深受其中的教誨,哈哈.....哈......
我只好苦笑一下,又帶著點兒笑腔地再次大聲喊:“到底是什么,六還是十六?”
“十六!”啊......這次似乎我還是感覺那齒唇之間不禁意的摩擦使我的聽力再一次產生了錯誤信息。
正當我獨自一人糾結在六與十六的問題時,我只感覺一雙帶著溫度的手在我頭上摸了幾下。
我疑惑地一抬頭,是張老師。
“哈哈哈我都聽見了你還沒聽見。”她笑著說。
那個笑容不矜持也不任性,是真摯的,發自內心的歡笑,顯得自然,收獲一切美好。
我一般對這種略顯尷尬的場面只會保持自己的尷尬,我僵硬地笑了笑,可惜我雖然有巫師的占卜天賦卻沒有伶俐的耳朵emm......
幾天加一個周末的準備時間,算是比較充裕了,我每天晚上一有空就打開電腦,搜索資料,小組探討,制作PPT,整合資料,編輯頁面,寫稿,謀稿,
整合編輯初稿時,感到自己頓時升級為了程序員,能目不轉睛地掃射過每一行文字精確地搜索內容。
經過幾天的小組合作編稿,還有三天的背稿,我終于將最終的成品背得還算挺流利,但由于我向來喜歡整些內容多的資料,內容大大增多,我的語速不得不做到相當快,但又要考慮到同學和老師,我得在語速加快的同時做到口齒清晰。
可是......我從小說話就不怎么清晰,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媽媽教我說“苗苗”(我姐姐),但我由于當時有一顆門牙沒長好,我只能不停地說“毛毛”,直到我十歲才知道為什么我的姐姐叫“毛毛”。
要演講的那天,我是緊張的,我對于上臺表演和演講這一類都會很緊張,既然講到這兒,不如來說說去年的那件事兒吧,那年我參加了全國的鋼琴比賽,到上海去比賽,到我演奏第一首時,我突然腦子里一片空白,可我的十指已經立在了琴鍵上,我只好先開始彈奏前面的幾個小節,我正瘋狂地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卻發現那些閃過的五線譜都是支離破碎,肌肉繃得越來越緊,手指開始顫抖,但意志逼著我不能停下來,如果你停下來,就注定輸了!
我一邊要面對無情的緊張和只能默默忍受的焦躁清晰,一邊又要面對準則與意志的考驗。我不能一開始就認輸!之前在省里都得過一等獎憑什么在現在低頭!一個個黑白交錯的琴鍵成為了我隨機發揮的對象。我為了避免自己臨時作曲出差錯我只好不停地反復著幾個小節。
嘻嘻,最后還是得了二等獎呀。
雖然我之前練了很長時間準備得也比較充分,但是臨場發揮真的很重要,心態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心態不放平,多多少少是會影響發揮的。
啊這扯得有點多了,繼續回到之前那個話題吧。
語文課前,同學們在講臺前匆匆下載演講稿,我獨自在走廊外的一個樹叢角落背稿,十分鐘我將整個演講的內容都順了一遍,也為以防到時嘴皮子磨得不夠伶俐。
上課了,輪到我時,我感到心臟突然開始加快跳動,我來到了講臺上,看著同學們,還有坐在教室最后的張老師。
“首先我來申明一下,由于內容過多,我的語速會非常非常快,請同學們認真聽哈。”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只要你講得清楚就行了。”張老師笑著說道。
那必須滴——開始講時,我不知道為什么,嘴皮子似乎不聽我的使喚,我的大腦正在飛快地運轉,可事實證明了我又差點臨場失誤,我試著講得快一點,可大腦里的信息正在飛速遺忘,有時我還得瞟一眼屏幕才記得起下一個內容。
我習慣在講的過程中,會一直看著老師的,我習慣憑借他們的眼神和動作來判斷自己講的好與否,可張老師一直捧著手機低著頭,應該是忙于工作或許在看《西游記》的資料吧,畢竟每個老師有不同的方式,在整個過程中,我只能獲取極少的信息來評估自己的演講。
整體來說,我對這次演講還是比較滿意的,作為之前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各種演講,這次算是準備最充分也發揮最好的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