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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看著趙力越走越遠的身影,羅曼急忙轉過身,著急地詢問譚渝,“怎么樣?沒受傷吧。”

譚渝搖搖頭,羅曼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譚渝眉眼垂下,斂起了剛剛的傲氣,是難得的順從。

電話沒有撥通,“嘟”的一聲之后,趙力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他編輯短信——鄒哥,我是阿蠻,我出來了。

語句簡單自然,他想了想,又問了有關羅曼的事,一并發了過去。

短信顯示已送達,但是沒人回復。

一時間,趙力停住了步子,不知道該往哪去了。

他一回頭,就看見羅曼在貼心地替那個男生整理衣領,而那個男生眼底的笑意與寵愛,簡直滿了,全部溢了出來。

已經走遠的趙力看見了這一幕后,更加堅信了譚渝勾引了自家大嫂的想法,想都沒想就疾步沖了回去。

一拳擦破空氣,揮了過來。

譚渝一愣,瞬間拉開了羅曼,自己白皙的臉蛋上掛了彩,嘴角立刻有了與他的相貌極為不符的些許擦傷。

他本來可以輕松躲過,卻還是下意識地先拉開羅曼,即使知道面前這個人不會傷害羅曼。

譚渝用舌頭抵了抵嘴角受傷皮膚的內側,眼睛里冰冷得宛若刀子,冷聲說,“你是要連著她一起打?”

那種全身上下透露著的王者之氣,讓趙力不禁噤聲。

趙力極少見過擁有這種氣勢的人,除了鄒哥,譚渝是屈指可數的一個——他的眼神狠絕,一種凌駕自己之上的氣勢難以忽視。

羅曼隨之一怔,茫然地看向揮拳的始作俑者。

“老子TM打的是你!”趙力同樣不甘示弱,神情未露半分怯意,對于打架他從來不帶怕的,派出所更是進了又出,也從來不知悔改。

這會從趙力的眼里,羅曼明顯得感覺到了陌生。

他并不覺得自己打了譚渝是不對的,相反地認為自己是在維護正義,正大而又光明。

他是想要痛痛快快地將譚渝打上一頓,打到他不再接觸自己,才肯罷休。

羅曼第一次對他有了反感之情。

“趙力!你在干什么!”她極少稱呼阿蠻的全名,不是生氣至極絕不會這么叫。

趙力已經惱羞成怒,將所有的事都怪罪到了譚渝頭上。

譚渝原本并無糾纏之意,這會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了不肯罷休之感。

在短時間的沉默后,他又冷聲說了一句,“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打到她?”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譚渝都不愿意看到。

“屁!”趙力狠狠地回絕道,“我本來打的就是你,還能傷到大嫂不成!”

譚渝神色冷了冷,看得出來真生氣了。

羅曼這才收回自己的怒意,逼著自己平復下心情,手指勾了勾譚渝修長的手指。

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打起來,不然,譚渝哪是趙力的對手?

“譚渝!”羅曼小聲喚道,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沒事的,他這邊我來說,你不要生氣。”

譚渝眼神軟了軟,卻還是提防著趙力,另外,更是將羅曼拉在了自己身后,任憑羅曼怎么軟磨硬泡也絲毫不放羅曼過去。

羅曼只好說道,“你這樣讓我怎么說?”

“不用。”譚渝丟下這句話,更加阻斷了羅曼想要向前的意圖。

趙力馬上又揮拳過來了,羅曼一個激靈,只得大喊,“趙力,住手!住手!”

可是已經晚了,那一拳打了過來,譚渝稍稍一偏,打在了肩膀上,惹得譚渝連退了幾步。

緊接著,另外一拳也打了過來。

這一拳來勢洶洶,看得出使了全部的力氣,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對著譚渝的身體直直地打去。

羅曼下意識地擋在了譚渝前面,譚渝身子隨之一僵。

那拳來不及回轉,對著羅曼的臉打去,羅曼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譚渝一個轉身護住了她,將她緊緊地護在了身下,自己則生生受住了這拳,悶哼了一聲。

羅曼驚呼一聲“譚渝”,趙力的拳才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很疼吧?”羅曼著急的聲音傳來,她被護著都能感覺到譚渝的身體猛的一顫,怔得自己的臉頰也微微泛痛。

譚渝搖了搖頭,臉色卻不大好。

“大嫂,你!你竟然!”趙力慢慢恢復了理智,很是不解地看著他們的行為,紅著眼睛看著羅曼。

慢慢地,他竟然覺得譚渝不如之前的那么不順眼,但又馬上搖頭兀自否認了這種看法。

羅曼看著譚渝的臉色,自己的臉色也跟著冷得嚇人。

“我再次聲明一下,我跟你大哥——鄒雨,早就分手了!”羅曼扭頭,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蹦了出來,擲地有聲。

趙力呆愣了片刻,遲疑地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他?”

“你們被退學之后!你們老大說的分手……滿意了嗎?”羅曼的眼神冰冷得徹骨。

趙力一時間被震懾住了,同時也對她說的話盡是不敢相信,剛想再問,卻看見羅曼拉著譚渝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呆在原地片刻,所有的思緒眾說紛呈,但最終還是不敢置信地說了句:“都是借口”。

于是乎,他突然笑了一聲,看著羅曼離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轉身消失在馬路上。

羅曼回頭,淡淡的,千言萬語盡在眼里。

阿蠻,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他,是他太懦弱了。

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即便說出口,他也不會相信。換做那時的羅曼,也不信,即便那就是事實。

“學姐,”譚渝想了想,卻還是轉移了話題,“不用去診所。”

“那怎么行!”羅曼直接否定說,“你都這樣了,想毀容嗎?”

譚渝也沒有再拒絕,就被學姐拉去了診所。

之前跟趙力敘舊請了假,所以這會時間依舊充裕。羅曼卻走得很快,嘴上卻一個勁地解釋說是怕請假時間太長,耽誤志愿者工作。

譚渝沒有戳破,一路上心情看起來很好。

似乎傷不在自己身上,渾然不知道疼。

六月的花開了,偶有幾片掉落下來,落下了羅曼的頭上。

去往小診所的途中,羅曼的步子一直很快,譚渝則一直處于被動,被羅曼拉著東拐西拐進了一家小診所。

羅曼難得少言,皺著個眉頭,仿佛疼在自己身上。

“學姐,不用那么快。”

羅曼回頭,微微抬頭,本來有些舒緩的眉,在觸到譚渝傷口時,蹙得更深了,“你不知道自己不會打架嗎?”

譚渝微微一怔,看著羅曼的眼神,關切而疏遠。

“你又那么怕疼……”羅曼咬了咬唇,“你說你不會打架跟他硬鋼什么?你看不出來他經常打架嗎?”

譚渝將嘴抿成了一條線,嘴上吃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羅曼的小嘴就像機關槍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你什么都不知道,當時他們那群人打架,他為什么是最小的還能被說成是二把手?你當打架就是比賽吃東西?”羅曼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她又忍不住嘟囔道,“況且論吃你也吃不過他,飯量那么小。”

譚渝嘴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輕笑:怎么還扯上飯量了?

“好端端的你逞什么強,挨一拳就挨一拳唄,不會服軟嗎?”

羅曼用手扶了扶頭上的碎發,提起一口氣,撇過了頭去。末了,小聲嘀咕了一聲,“你幫我擋什么,本來就不關你的事……誰讓你英雄救美了……”

她側頭,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表情也略微有些委屈,連眼眶都忍不住紅了幾分。

她的余光瞥見譚渝一直盯著自己,眉輕輕地蹙著,卻只字未說,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過了。

但是即便這樣,她一時也拉不下面子,只得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語氣不知柔和了多少,“下次……下次別打架了……”

譚渝沒有回話,羅曼試探性地偷瞄了一眼,問道:“知、知道了嗎?”

譚渝還是沒有說話,羅曼象征性地叫了一聲譚渝,他還是看著她沉默著。

現在她已由開始的試探變成了著急,說話也急促起來,“我就是嘴巴臭,對不起……我開始說話太重了,我只是覺得……”

然后他就被譚渝擁入懷中,一大堆道歉的話通通咽回了肚里。

“不會了。”

羅曼稍一抬頭,譚渝的喉結動了動,他的聲音便在頭頂炸開,“你也是,別冒險。”

別為我冒險。

我不想看見你受傷,哪怕一點也不行。

羅曼立馬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之前自己替他擋拳頭的事,剛想說自己沒事的,譚渝抱緊了些,“安靜點。”

“別說話。”

烈日照射在他的身上,羅曼卻全處于他的籠罩之下。

想起之前趙力對譚渝低聲說的那句——“兄弟,你這追人的水平不行啊”,羅曼心里有些發痛。

她倒情愿他不會追人,一輩子都追不到那個他喜歡了七年的女孩,可是,她又不想他傷心、不想他難過、不想他蹙一根眉。

不知在他心尖上的人,是吃了什么藥才要自己的心那么硬。

……

到小診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診所里的醫生看到譚渝的傷也沒有多問什么。

他的臉上只有嘴角的一處傷,擦破了點皮,滲出點血,肩膀和背還沒有看,但是羅曼知道,絕不會好到哪去。

羅曼看著他的傷,扭頭對醫生說道,“醫生,您幫忙處理一下吧。”

一旁的阿姨看著,撇過頭去,將牙牙學語的孩子護住之后,還不忘嘲諷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什么不學,就學打架。”

羅曼扭過頭去,阿姨便扭著身子,避開了她的眼神。

她便沒理會閑言碎語,看著譚渝臉上的傷,眉毛皺得像一座小山,“打得這么重,這樣得疼幾天啊?”

“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譚渝回道。

小診所里還有三五個人,其中一個身材偏大,光著上身的男人,正在給人打針。

開始羅曼還并未在意,只是被打針的人突然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痛,她便忍不住將目光移了過去。

打的是吊針,那個人卻是感覺很是痛的樣子,但是又仿佛礙于什么,生生將痛字的后半音咽了回去。

男人雄厚的聲音傳來,“知道痛還不好好吃藥,現在不得不打針。”

那個打針的人便不說話了。

羅曼稍微被嚇了一下,有點慶幸涂藥的不是那個男人。

醫生很快拿了藥走了過來,給棉簽沾好了藥,剛要上手,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吆喝著醫生。

醫生要擦藥的動作停了,在看到叫自己的人后,皺著眉趕了過去。

嘴里不住地說,“哎呀呀,傷得怎么這么重!快扶著坐下。”

羅曼、譚渝尋聲看去,那個叫醫生的人,腿上摔了一個血窟窿,還沾了好些石子和泥巴。

知道醫生沒有空理會之后,羅曼微微蹙了蹙眉頭,似在猶豫什么。

“我來吧。”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拿起了棉簽,剛要上手。

“還是我來吧。”羅曼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因為此時她已經被剛剛這個叔叔給人插針的架勢嚇到了,本能地選擇了拒絕。

男人笑了笑,將藥遞給了羅曼,很自然地說,“還怕我弄疼你男朋友?”

譚渝的耳根一下子紅了,微微別過頭去。

羅曼卻一心撲在給他涂藥不要弄疼他的事上,將他的頭輕輕打了回來。

男人見狀加緊補刀,“知道心疼男友,怎么還不勸住他打架?”

羅曼這才反應過來是在跟自己說話,啊了一聲,說道,“他沒有去打架,是別人打的他……”

過了片刻,她還是解釋道,“還有叔叔,你弄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害,現在的年輕人!行吧!傷的地方先敷冰塊,再冷敷雞蛋,”男人囑咐完后就走了,“哦,對了,這里還有藥,弄完之后擦。”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羅曼的聲音傳來——

“我這樣涂你疼不疼啊?”

羅曼拿著藥一點一點地點著,邊點還小心翼翼地吹著,譚渝抿了抿唇,察覺到嘴邊涂藥的地方有些許冰涼在擴散。

他的喉結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羅曼卻渾然不知,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棉簽,涂得輕的跟棉花糖觸碰似的。

譚渝不禁失笑,“沒事,盡管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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