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過后，姜然和鹿雅十分默契地當作無事發生。

沒有出現狗血劇情，也沒有再扯出什么支線。

度過了一個還算是意外的一夜后，兩人回到江城繼續了各自的生活。

就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前一天。

還在家里忙著大掃除的姜然突然感受到了那張執行局保護卡的消息。

“檔案涉及的渠道里沒有《仰望》卡包的消息。”

看來鹿雅還是將姜然的訴求完整地反饋給了局里。

史隊長顯然也十分在意，經過這些天的臨時加班，前前后后梳理了和王強相關的檔案，只可惜最后還是無功而返，甚至市面上相關卡包的流通記錄都少的可憐。

大部分都是陳年庫存清倉時留下的時代眼淚。

然而得知消息后，對于姜然而言。

這種“無功而返”恰恰印證了他的假設。

自己獲得的這副卡包絕非偶然，哪怕作為持卡者的自己很普通，但這幅卡包卻一定非比尋常。

有時候并不需要找到問題的正確答案。

只要知道正確的方向便夠了。

…………

新年帶著寒假悄然過去。

到了最后除了走訪親戚長輩，順便又去蘇桃家里坐了一下午。

這個假期也正式宣告結束。

似乎是為了畫上完美的句號。

即將收拾行李準備回學校時，一則來自老朋友張志強的短信讓他有了新的思路。

“其他幾張《神話》卡牌也出現了那種狀況。

目前看來，大多都是在危急關頭緊急開啟的權限。

有一位同學和我一樣。

現在都是無消耗使用《神話》牌。

只不過會有使用次數的限制。

也有人開啟過一次就又關閉了。

還有……宋雨嫻我沒聯系上，不知道你……”

“這不就是為難我了嗎。”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做。

年前姜然還是特地算好了時差，給那位紅顏知己發去了新年祝福。

只不過對方最后還是回復了一句“收到勿回”。

明白了對方的立場后，姜然自然沒有再多做打擾。

一陣唏噓后，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張如今看來甚是奇妙的【海市蜃樓】。

“不消耗精神力的話，豈不是隨手印橙卡……”

“有機會確實該好好研究一下了。”

…………

飛機降落。

兩位年輕人再次遠離家鄉。

來到這座繁華的城市繼續各自的學業。

分別之時，不知道是否因為女人的直覺太過敏銳。

蘇桃總念著身邊少年的身上出現了什么變化。

只不過就算在她那張橙卡的探視下，有些事情也是看不出來的。

最后也只變成了嘴里的碎碎念了。

“別瞎想了，到宿舍給我發個消息。”

好不容易把蘇桃的注意力轉移完畢。

目視她遠去的背影，姜然也正式地準備回到自己的學校。

此刻的心情自然是舒暢的。

畢竟他去年的期末成績成功達標。

獎學金無驚無險地收入囊中。

要是【逆境之人的曙光】的合同能順利談下。

想必大學生活就無比完美了。

“新學期終于開始了。”

…………

新學期的課程和之前相比細節了很多。

如果說第一學期是給卡牌的理論奠定了大框架。

后續的課程則傾向于完善每一處細節。

諸如“超凡力量的運行方式”、“超凡系統的詳細建構”、“卡牌運行穩定性”等等。

按著這種培養模式下去，畢業后這群學生在卡牌設計上也算是有了系統性的專業知識。

繼續著三點一線的圖書館生活。

隨之而來，努力值增長的速度也漸漸開始明顯放緩。

不光是姜然，似乎不少人都意識到了這種狀況。

相較于社會上的其他群體，或許學生對于努力值的這種變化是最敏感的。

校園論壇里。

不是傳來類似的吐槽。

畢竟是和兌換卡包息息相關的努力值。

今天少一點，明天少一點。

最后匯總起來可是一筆不小的差距。

更何況這還不是什么偶發性的巧合，同樣的狀況幾乎出現在了每個學生的身上。

只是不知為何。

這種帖子往往存在不到五分鐘就會被管理員刪帖。

相對私密的校園論壇尚且如此。

其他的公眾平臺則更是毫無此類話題的討論。

努力值貶值的事情，就這樣仿佛毫無痕跡地正式蔓延了開來。

更加恐怖的事情還不止于此。

專業領域內，若干專家開始謹慎地提出當前經濟結構出現了嚴重隱患。

這種從全社會領域與超凡力量高度融合的新型經濟本是世界繁榮的保證。

從生產加工到最后消費再投資。

一切都與超凡系統緊密結合。

只要提供足夠的想象力邏輯，超凡系統便能省去了中間看似無趣繁瑣的學習實踐過程，借助卡牌的力量讓人們完成自己的工作。

而這種經濟騰飛背后的代價，則是所有人都無法離開卡牌獨立生活，對于企業工廠而言則是無法獨立地進行生產。

大家早已習慣了幾十年這樣的生活。

衣食住行娛樂發展無不與超凡系統息息相關。

一時間，竟沒有人將這些專家的話當回事，最后甚至是直接引發了一輪又一輪的“磚家叫獸”式的侮辱性網暴。

“超凡經濟怎么了，沒有這個系統我們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

“這群專家就是杞人憂天，幾十年都沒問題，怎么現在說這種模式不對。”

“分明就是自己的錢賺夠了，他們有橙卡了，就擔心我們繼續抽！”

“沒錯，何不食肉糜，說的就是這群人！”

當然，雖然被一群網友批判得狗血淋頭。

幾位專家還是保持了最后的風度。

都知道互聯網上的熱情不會超過二十天。

暫時挨點罵，沒多久就會被人忘記了，就算被翻案翻出來，不過也就是再多罵二十天。

二十天而已，對于習慣了一個課題動輒五年十年長期跟進度的學者來說，這個時間實在是不值一提。

只不過，以他們對超凡系統與宏觀經濟研究的專業性。

該發生的事情總歸不會被網友的呼聲左右。

“超凡系統，可能真的要開始不穩定了。”

坐在圖書館里，偶爾看看外界的新聞，姜然比其他正在享受學生身份的同齡人更加清醒。

面對這種事情，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會顯得無比渺小。

心中隱隱帶著憂慮，姜然還是在企鵝卡牌發行的郵件中轉移了注意力。

合同已經到了最后一個環節了。

只要他提供對方完整的設計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便會順利到手。

“哎，總感覺不會那么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