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連忙光著腳,喘著氣,悄悄地爬上樓,把耳朵緊貼在門板上,“小紅你快點來,快點兒來呀!”
小紅剛一聽嚇了一跳,心想是不是我在這偷聽被賽牡丹知道了......李勝陽又把眼光移向小紅,只見他的雙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似浪飛浪,似羞非羞的,也望著他,。李勝陽趕緊跳下床,迅速地穿好衣服,在賽牡丹的帶有淚水的眼睛上,吻了一口。有氣無力地說一聲:“小嬸兒,小嬸兒我走了,有時間我再來。
宮慶偉接著勸酒說:“蔣隊長,你可是咱們大隊的功臣,大多數(shù)人是你帶過來的,聽說你還立了功,連小口一郎都讓李剛來給你送一百塊大洋,你真是了不起,大家在背后都說你講義氣又有腦力,你最勝任大隊長了。”
蔣青這時已經(jīng)醉了,瞪著花瓣眼說:“給錢有個屁用,都叫李勝陽給他嬸了,這小子最不仁義,連他嬸他都不放過。我一分錢也沒得著,你說這小子黑不黑?”
龔慶偉說:“不可能吧?李勝陽敢給他叔叔李剛戴綠帽子,李局長不得斃了他呀,斃了也好,大隊長這位置就能倒給蔣隊長干了。”
蔣青一聽這話,貓眼兒一轉(zhuǎn)身說:“這事可不能亂說,記住了,我得回去睡一覺?我要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下午蔣青手下跟蹤李勝陽,見李勝陽進了李剛的家,馬上給蔣青掛電話,蔣青小聲說:“我知道了。”
李剛正坐在辦公室想著心事,這時電話鈴聲響了,給他嚇了一跳,他抓起電話問:“你誰呀,啊,蔣青啊……
李剛鐵青這臉掛了電話,叫來司機,揣好槍,又檢查了一下子彈,瘋一樣得回到家,用鑰匙打開大門和樓房的門徑直跑到二樓臥室。眼前的一切叫他氣憤萬分,無地自容,只見李勝陽、賽牡丹,小紅三個人戰(zhàn)斗正酣,見李剛鐵青著臉,手拿著槍闖進屋來,嚇得三人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被李剛一人兩槍給斃了。
李剛叫來警察把他們一絲不掛地用車拉到大山里面喂野狼去了。然后他一個人找小口一郎匯報去了。
小口一郎的辦公室里,李剛被罵得狗血噴頭,一個勁兒地鞠躬喊,哈伊。
李剛也知道他槍斃賽牡丹和小紅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他一時沒忍住把剿匪大隊長李勝陽給斃了,可是惹了大禍了。雖然李勝陽是他侄子,又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但畢竟是日本人用的大隊長,論級別和自己也是平起平坐的,于是他趕緊找小口一郎請罪。
小口一郎正在為剿滅大虎山的事兒犯愁,聽說李剛給李勝陽斃了就氣不打一處來,給李剛狠狠地罵了一頓,但仔細一想李剛也是情有可原,自己想要在興山鎮(zhèn)待下去,還得依靠這幫中國人,所以就緩和了口氣,對李剛說:“你的槍斃了李大隊長,還有誰能夠勝任?”
李剛一聽這話,小口一郎這是原諒了他,一邊哈著腰向前湊,一邊用手抹著頭上的汗水說,報告太君,蔣青可以勝任,他要比李勝陽強百倍。
小口一郎怒吼一聲:“滾。”
第二天蔣青接到委任狀,被任命為大隊長之后,蔣青把龔慶偉提到副隊長的位置上。
冬天的雪花是從不吝嗇的,飄飄灑灑,有時一下就是兩三天,并伴隨著刺骨的北風(fēng),把樹吹得吱吱地叫,每個人都換上了大棉襖,二棉褲,各種動物的皮帽子,粘圪塔,靰鞡頭,套袖等等一切可以取暖的東西,眼看著就進到臘月了,蔣青當上大隊長也很長時間了,雖然當上大隊長過了官癮,但是鬼子也逼著他盡快剿滅大虎山上的胡子,但他知道憑自己的智力和實力是打不過大虎山的。
一天蔣青正坐在屋內(nèi)犯愁,不知如何應(yīng)付鬼子的時候,龔慶偉從外面進來的說:“大隊長,我有個情況想向你匯報,蔣青說有啥事你快說,龔慶偉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沒有人,然后走到蔣青跟前說大隊長我聽說現(xiàn)在要過年了,后天大虎山上的派幾個人下山到百姓家買豬、雞、面、鹽等準備過年,你看咱們是不是把他們給劫了,在太君面前也得有個交代。蔣青說:“這個消息準確嗎?龔慶偉說:“準不準確去我也拿不準,不過我這也是聽小青山上來的徐小利說的,要不我把他給你叫來,你親自問一問,蔣青說:“快點,你把他找來我要確認一下。”不一會兒徐小利來到蔣青的辦公室,蔣青一看徐小利認識,是在小青山時他的手下,為人比較老實,是跟他一起投奔李勝陽的,于是他親切地把小徐叫到跟前說:“小利呀,你是在小青山跟我一起來的,我平時對小青山的兄弟咋樣,徐小利說,大隊長對咱們小青山的人平時另眼看待我們都知道,就因為你對咱們好,別的人都嫉妒咱們,在背后說三道四的。”蔣青說:“知道就好,那我問你的事你如實跟我說行么?”徐小利說:“有啥事你就問吧,我一定實話告訴你。”蔣青說:“”虎山后天要下山買過年的東西,有這么回事兒嗎?”李小利說:“昨天我弟弟來看我說的,他們在我們屯子訂了不少小雞,還有豬,面等都交了定錢。讓他們明天就不要喂食了,后天過去取,定錢都給了,那還能有假嗎?”蔣青問:“你們屯子叫什么名字來著?”徐小利說:“我們屯子叫徐福屯,離大虎山就二里半地,聽說大虎山的人在劉家屯還有趙家窩棚等屯子都定了不少過年用的東西,都說后天去取,蔣青說:“你沒事了,這話不要再跟別人說了。”徐小利一邊答應(yīng)一邊退了出去。
蔣青用爐鉤子透了透爐子,又往爐子里添了一塊煤,頓時爐子里的火就旺了,不一會兒就把爐蓋和爐桶子的下半截給燒紅了。屋里頓時暖和了許多,他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玻璃花的眼珠子不時還冒一下賊光,像是過陰一樣,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動了一下身對龔慶偉說:“慶偉你去取幾個土豆來。”龔慶偉說:“取幾個,取大的還是小的?”蔣青說:“取八個吧,要不大不小的皮兒帶麻的。”一會兒龔慶偉取來八個不大不小的麻土豆交給蔣青,只見蔣青不僅不慢地將土豆一個挨一個擺放再己不太熱的爐蓋上,然后拿洗臉盆子翻過來將土豆扣好。然后用爐鏟子在爐子下面的爐膛里搓了一些細爐灰封嚴,然后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來,半閉著雙眼過陰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滿屋子都飄著烤土豆的香味。龔慶偉不時地望著蔣青,同時也不時地望著爐蓋上的烤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