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趙棟梁見李數臉色有異，問道。

“沒事，回去吧。”

李數忽然想做一些事，為了人類，更為了自己，但他不會把趙棟梁牽扯進來。

幾分鐘之后，兩人進電梯直上頂樓，和在李數家門口癱臥著的郭國壽完美錯過。

而這個時候，臺風命名出來了。

一個叫英雄，距離夏國最近。

一個叫嫵媚，離英雄很近，幾乎是緊挨著的，只有不到900公里。

最后一個位置偏遠，位于哈索德群島以東1600多公里處的洋面上，叫仙樓。

目前這三個臺風都在緩緩西行，速度非常慢，每小時不到5公里，按這種速度，到華夏至少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是的，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三個臺風都將會在我國沿海登陸！

只是具體時間、地點，無人知曉。

就算是李數，也無法提前這么多天預測，因為百分百不準，萬一的幾率都不會有。

氣候系統是典型的混沌系統，時間越長，結果越無法預測，15個小時以上，每增加一小時，難度會幾何倍增。

三天的，就是渺茫了，15天？已經是一團概率云了，拿星云是可以算，它會給出一個概率，比如登陸a點的概率是10的32次方之一，意思就是行進路線有1億億億億條。

有等于沒有。

要等，等它臨近了，再拿到歷史氣象數據、增加參數及觀測手段、加強模型等等，各方面去提升精準度，及預測時間。

肯定會比上次做得更好，讓百姓有更多的準備或者撤離的時間。

他有預感，這次將會是多城市多地區的——洪水滔天。

至于去減弱這三個臺風？不可能，至少現在他做不到。

估計要等到自己的混沌模型提升到b級以上吧。

在今世的混沌學界，按照研究價值和應用價值，暫時給混沌系統模型評了級，從高到低分別是A、B、C、D四個級別。

其他領域最高已有B級的模型出現，比如經濟學領域，模擬K線的。

要么怎么說財帛動人心，世人皆逐利？

而在氣象學領域，抱歉，公開的一種都沒有。

當然，李數自己藏有18條最低的D級，至于別人有沒有藏就不知道了。

按照李數的想法，他可以繼續研究新模型，也可以選擇將兩兩模型融合，融合而成的新模型，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

理論上，會進階成高的一級，但這比研究新的更難。

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

而自己卻是個悲哀的獨行客。

李數忽然想到了自己混沌學的啟蒙者，也就是自己的父親，李闖。

他有嗎？肯定有，應該是地質類的，自己也可以用得上。

還有天文類，海洋類，生物學類等等，都可以對氣候模擬起到促進作用。

這些李數把它們統稱為雜類。

如今的“預言家”，除了18種氣象類混沌系統模型，還塞了36種雜類，只是目前作用不大。

可如果是模擬地質災害，比如地震、火山噴發、泥石流之類的，父親的模型將會非常有用！

想多了，先做好當下吧。

當下要做的就是喝酒吃肉。

電話忽然響了。

李數拿出一看，竟然有十幾個未接。

“哥，可算是打通了，我這都睡第二覺醒了，你在哪啊？”

“郭國壽？呃，我在家啊，怎么了？”

“你在個屁的家啊，我蹲你家門口七小時了！”

“等會，不至于吧？就說幾句話就得關起來？國壽，你老實跟我說，你身邊是不是有警察？”

“是啊，你趕緊跑吧，再走就來不及了。”

李數聽到這反而樂了，會開玩笑，說明沒事。

“棟梁，介紹條財路給你，咱不看那臭娘們臉色，等會啊，我下樓去接個人。”

不一會，李數帶著一臉委屈、不停揉著腰的郭國壽上來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發小，趙棟梁，也是我跟你說的手藝人；這是我同事，郭國壽，一直想搞小發明，你們可以好好認識一下。”

兩人第一次見面，都非常客氣，尤其是郭國壽：

“仰慕已久，請多指教。”

而趙棟梁卻是招牌式的咧嘴一笑：

“是我要靠你吃飯哈，不用見外，我跟李數認識二十多年，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他從不帶人來這，這地方之前只有我們倆，以后多了你。”

這么說話，讓郭國壽更是受寵若驚，也變得更拘謹了：“你看這多不好意思，我來也沒帶啥禮物……”

“自家兄弟要啥禮物啊，再這樣我可生氣啦，來，先喝一個。”

趙棟梁生性豪邁，直接吹了一瓶。

郭國壽也有樣學樣。

一瓶酒下肚，他也放開了。

“燒烤啊？真香，咦，這是啥？臥槽，不會是炭吧？有錢也買不到啊！”

李數笑了笑：“你當然買不到，不是熟人不賣的，除非自己做，不過自己做煙那么大，肯定會被發現的，這些都是人家躲在窮鄉僻壤做好了偷運來的，風險大，所以貴些，但貨絕對好，一絲煙都沒有。”

趙棟梁補槍：“對，現在燒烤都用電熱棒，差點意思，還是炭烤的香！來，整個腰子。”

郭國壽本來不吃豬腰，礙不住趙棟梁的熱情嘗了一口。

“絕了！原來豬腰也可以一點都不膻。”

三個男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熱了就澆冰水，好不逍遙。

酒足飯飽，已是三更。

郭國壽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連忙傳達了一下。

“讓我回去解釋？”李數愣了。

解釋啥？是要當眾羞辱一下再炒嗎？

“是啊，你沒事了，你不知道，臺長和副臺長因為你吵翻天了都，署長親自下令的，讓你直接去找他說。”

“郭國壽，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我哪有這么大的臉？”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估計安在全也是自身難保，那就更沒人替自己說話了。

還有那個孫繼成，特么一早就讓自己另投別家，所以再沒有其他人了。

除非自己那個死鬼老爸，在京都總署里頭有人。

不得不說，盡管李數已微醺，但思路還是很清晰的，雖然沒猜中，但差得也不是很遠了。

而此時此刻，零點之際，許文松辦公室的燈光，還是亮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