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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5.變異超時

  • 夢魘之魂
  • 霧霾散
  • 4861字
  • 2021-08-19 17:20:10

坍塌了一大半的建筑物沒有了遮擋,室外燦爛的陽光直接照射進來,已是午間時分,升至天空中央的火熱太陽不遺余力的散發熱量,這使得暴-露在陽光下的,被建筑物半掩埋的變種尸體,開始失去變色能力,表皮灼燒冒出陣陣青煙。

這些怪物大概懼怕陽光。

溫言抽空看了一眼曬出原型的變種,繼續從肚臍處抽絲結網。

她以包裹住牧遙之,楚淵,唐甜甜,唐元的繭子為基點,向四周延展出絲,織成一張大網,將隊友們護在自己的保護網下,不管那一處率先被蹋上她都會有所感知,并且能迅速反應出擊。

至于其他玩家。

她愛莫能助。

溫言脫下長靴收進隨身空間,赤腳踩在根根細絲上,由于血脈融合的特殊性,她并不會被蛛網黏上。

現在的問題是,她是守,還是進攻。

溫言在廢墟中央織成的白色大網上垂首站立著。

死亡9人,幸存15人。

瞳孔里映照出的血色世界,從四周展開無數個視覺角度,呈六邊形環狀排列,每一處的視野方框抓取圖像都無比清晰,所有百米范圍內的細小動靜都能被她輕易捕捉到。

聽覺從中心點無限延伸,一切微不可察的細碎聲波放大細化,伴隨著滋滋嗡鳴,呼吸聲,滴水聲,甚至心跳聲都猶如鼓擂,嘈雜,刺激著耳膜。

五感過于敏銳,這就很容易讓人感到心煩暴躁,易怒。

那些變種人魚并沒有在爆炸中死絕,除去離爆-炸源過近的幾只外,還有13只埋在瓦磚下,尚未斷氣。

在溫言的守護下,牧遙之照顧著兩位傷員,不顧點數,盡量用上高級傷藥,力求把傷害降到最低,花費高額的代價,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恢復,他麻利的將楚淵傷勢料理完畢,又開始幫忙檢查唐甜甜的傷勢。

唐元沒什么表情的看著牧遙之的動作,眼角還蓄著未干的淚。

“嘶……”沙土翻起,接連不斷的拱動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此時從昏迷中醒來的,除了保命手段繁多的資深玩家,就只有那些怪物們了。

一只只變種人魚搖頭晃腦,擺動著雙爪將自己從地底挖出,暫時解除了環境變色,淺灰色帶著皺褶的皮膚上長著顆粒膿包,比起海底人魚,它們的頭部顯得更大,眼睛間距大寬,分布于腦袋兩側,更是像是在臉上鑲嵌了兩顆玻璃圓球。

一只變種深褐色的眼球左右滾動著,先是注意到了白色蛛網團成的繭,然后是擋在隊友前無比顯眼的溫言。

它注視著她,逐漸隱去身形。

“大姐!你可不能輸啊!”牧遙之有些緊張的左右環顧著,注意到了那群尚未‘隱身’變種們虎視眈眈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在缺少戰力,并且傷員需要休息的苛刻處境下,他們很難全員安然無恙的移動到安全地點。

溫言點點頭。

根根透明細絲在她腳下延伸著,從右側接地處傳來了輕微的波動感,下沉,停頓,接著是黏上攀爬上來的獵物四足的拉扯感。

來了。

這是怪物與怪物之間的對決。

溫言早就不耐心于等待,出擊時攜著無法言說的痛快興奮,夾雜著原始獸性中銘刻的,地盤被侵犯的蓬勃憤怒。

蛛爪伸出的那一刻起,她不再是她。

長而尖銳的深色蛛爪攜著風聲狠貫入變種體內,濺起淺藍色的血液,遭受重擊向一側倒去的變種彈出無形之舌順著空隙纏繞上溫言的手腕,舌身細小如毛發之多的倒刺立起,尖端注入麻痹毒-素。

有點棘手。

溫言手腕上裝備的腕刀阻止了倒刺刺入,下一瞬,刀刃彈出劃弧,砍向變種舌身,一刀未果,她在感受到刀身無法下陷的阻力后翻轉腕刀,將長舌卷上刀身纏住,防止變種掙扎逃脫。

被溫言拽住長舌的變種嘶嚎著,涎水噴濺出來,它奮力扭動著身軀往后退著,幾乎是拼了命的弓起身軀,猶如蝎子般翹起尾部尖刺狠狠刺向溫言頭顱。

“當!”尖刺與蛛爪相撞迸發出刺耳的摩擦金屬聲,點點火星四濺。

溫言后背伸出的最上排兩只黝黑蛛爪在接了那一擊后,迅速扼住尖刺,接著交互捅-進變種尾端,生生將其割斷扭下,甩到一旁。

失去尾端的變種求饒哀嚎,可是溫言心中毫無憐憫,這示弱般的叫-聲反而激發出她更多的破壞欲,殺到興起,一直以來克制住暴虐血脈沖出理性桎梏,屬于人類感知的道德觀念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原始的,稱之為天性的那些東西。

不是她的天性。

是屬于那些神話生物的,最為自然的那部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弱肉強食。

深紫色漸變為黝黑的硬殼鱗甲自溫言表皮浮起,隔開長舌,逐漸生長覆蓋自全手,延伸至指尖,純黑色的尖銳指甲伸出,指間關節處覆蓋突起甲殼,猶如套上一層指虎。

反手拽住長舌往后猛力一拽,蹋立在變種頭頂的女孩,將其余蛛爪盡數沒-入變種體內,她無視怪物痛苦的嘶嚎,八只爪往外勾起扯開。

“噗!”藍血四濺,染上女孩臉頰。

如魔。

其余變種感受到了來自于溫言的威脅,它們竊竊私語著,像是狡猾的豺狗圍攻落單的獨獅一般聚集在溫言周圍,悄無聲息的打著轉。

溫言沒動,她感受著。

變種們用高超的變色技巧掩蓋著身形,肉球般柔軟的手腳消除了聲音,它們接近著,貼著墻,挨著地,或懸掛于溫言頭頂,層層包圍,虎視眈眈,遠離了她的網。

可是溫言不需要‘看見’。

她聽的見,聞的著。

雙足蓄力往左邊奔去,帶出虛無的殘影,她踏著網往半空中一躍,覆蓋著鱗甲的右手準確的拽上一只變種的尖尾,她純黑的指甲刺入那淡灰的皮膚,緊緊扣住不曾脫手,接著雙手貫起這只掙扎扭動的變種尾部,將它甩動起來,狠狠摔在沒有被蛛網覆蓋的碎石地上。

“嘭!”變種墜地揚起飛灰,溫言于半空中折腰半旋,雙足踩踏在未倒塌的柱子上,用力一蹬,攜著千鈞之力撲向變種。

武器在此時失去了作用。

赤腳踩爆變種肚腹的感覺說不上太好,那種腳趾間黏著內臟碎肉的不適感讓溫言變的更加暴躁,她用長爪刺穿變種尸體直直甩向被嚇到縮在一邊的變種群中,八只爪威脅式的揚起,口中嘶吼出一聲尖銳不似人聲的高聲嘯叫。

變種群往后一縮,反饋回陣陣類似于求饒的低鳴聲。

【懦弱!】

含糊的,在融合初期似曾相識的嘈雜聲音自她心底響起,那是來自深淵的語言,飽含邪惡,毫無慈悲可言。

溫言的腦海中交織著幾萬首不同的樂章,伴隨著深淵語言念誦的獨有詩歌,毫無美感可言,只讓人感到暈眩,焦躁,無法思考,飽含負面情緒,交響樂?圣歌?還是黑暗送葬曲?

她不知道。

這些由血脈帶來的復雜情感,不斷輸入的玄奧信息讓她頭疼欲裂。

很顯然,這具嬌小的身軀已承受不起神話生物血脈的繼續入-侵,一般來說,這種融合血脈的行為要循序漸進,不能一次融合過多,時間一開始也不能持續如此之久。

就算是S級的高級血脈也是如此。

簡單來說,溫言她過載了。

電器使用超過負荷會發熱接著報廢掉,而溫言現在正處于‘發熱’的階段。

她僅剩的一絲清明告誡著她要保護同伴,余下的東西全是殺戮與發-泄惡意這些洶涌而激烈的情感。

溫言撲向了變種群。

這完全是單方面的殺戮。

牧遙之緊握著FN的手顫抖著,看著不遠處陷入癲狂的女孩是如何撕碎無形變種們,又是如何將慌不擇路的它們趕到陽光中,眼見它們被陽光扼殺。

她大概是失去理性了。

隨著玩家們接連醒來,目睹到眼前發生的一幕,除卻最開始的愕然驚訝外,誰也沒作死的出聲或者上-膛攻擊那位眼瞅著就陷入不正常化的血脈覺醒者。

那種不要命的打法,身形異變的程度,要是自己作死的引起她的注意……不知道會不會遭受攻擊。

何況,她在打變種,這對他們來說沒有壞處。

“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一直以來沉默著的唐元開了口,視線緊緊跟隨著移動迅速的溫言:“得讓她清醒過來。”

余下的,那些溫言打殘,嚇破膽子失去戰意的變種們已經不構成威脅,再加上正午的陽光越來愈耀眼,四處逃竄的變種們為了躲避陽光直射,跑進各種角落,隱去身形,盡量掩埋自己逃走的痕跡。

唐元從貼身攜帶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個黃銅質地的三清鈴,三清鈴柄上端稱作劍,呈“山”字形,以象征三清之意,在《太清玉冊》卷五中記載“道家所謂手把帝鐘,擲火萬里,流鈴八沖是也”,是說此物具有降神除魔的作用,在夢魘世界中三清鈴的作用就如古籍神話中記載的一樣,能破邪除媚,退治僵尸,蕩滌人心。

在他眼中,溫言的狀態就是被血脈來源控制住心神,這與靈異事件中的‘鬼上身’一說頗為類似,除去邪祟的原理大多是都是殊途同歸,有用就行,總之就是要讓被‘邪’支配的人回歸自我。

三清鈴可以一用。

牧遙之沒有阻攔唐元的動作,雖然他知道搖鈴必會引來溫言注意,將其引來,但是他不得不冒此風險,只求唐元能喚醒溫言神智。

任誰都知道保持這種狀態久了,人是會出問題的。

牧遙之想了想,把FN換成了大劑量麻-醉槍。

“叮當!”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由近及遠,擴散到廢墟各處,唐元單手持鈴,按照某種玄妙的節奏有規則的晃動著,一股靜逸悠遠,淡泊寧靜的舒適情感,皆會自聽聞鈴聲者心底油然而起。

除了溫言。

她停止了無休止的追逐殺戮,站在了原地,這些尋常人耳中悅耳動聽的鈴聲,在她那邊是蕩滌魔氣的威壓,滿腔浩然正氣。

紅瞳黑發的女孩緩緩回頭,瞳仁一點黑注視著搖鈴的小小少年,她聽著那不間斷的鈴聲,歪了歪頭,沾滿淡藍色血液的慘白臉頰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

她揚著刀爪俯沖過來,撩起陣陣疾風,速度快極了,那些醒來后聚集在蛛網處躲避的玩家們驚駭的四處避開,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起來。

規則搖晃的鈴聲變得有些急促,唐元緊盯著猛撲而來的溫言,另一只空閑的手往腰包一抹,轉瞬挑出一張明黃的符紙,在溫言蛛爪破開網繭的剎那間指出飛符,正正貼在了溫言額頭上。

“鎮!”他高喝一聲,符紙上用朱砂繪成的符文應聲閃動一層淡淡光輝,將伸手欲抓他的溫言定在原地。

趁此時機,牧遙之對準溫言無鱗甲覆蓋的后頸開了一槍,將灌-滿足以麻倒一只大象的麻-藥子-彈打入溫言體-內。

近在咫尺的人性自走兵器終于偃旗息鼓,軟軟的倒在原地不再動彈。

他們倆在一旁足足等待了二十分鐘,直到冷蛛血脈完全消退,溫言恢復到人類形態后,才敢接近她,牧遙之將溫言包裹在大衣內,放置楚淵的身邊躺著。

嗯,三個傷員排排躺。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

………………

記不得到底是做了個怎樣的夢,光怪陸離的,冗長而又怪誕的夢境碎片,在溫言醒來時消散不見。

溫言是被晃醒的。

若說她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嗯,那是不可能的,她非常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連最后差點要襲擊隊友的場景也。

差點被冷蛛本能吞噬的后怕伴隨著渾身酸痛席卷而來,溫言覺得自己的狀態就像是熬了三天三夜,通宵肝游戲看番,追小說,然后在沒有睡覺的狀態下在外面接著跑了幾百圈一樣。

整個人幾乎都廢掉了。

針刺般的疼動感彌漫兩顆眼球,酸澀,用眼過度一樣,太陽穴兩側的青筋直跳,后腦勺傳來鈍痛感,后勁麻痹感強烈(畢竟被打了一槍),雙手酸麻無力,腿部以下沒了知覺。

……所以為什么我在晃?

溫言皺了皺眉,睜開雙眼。

周圍是茂密的雨林環境,高大茂密的樹木拔地而起,棵棵聳立著,形成遮天蔽日之勢,從未見過的珍奇花草盛開,悉悉索索的吵鬧聲不絕于耳,這片廣袤的密林里似乎潛伏著不少生物,風景在往后倒退著。

“醒了?”

感受到懷里女孩的動靜,楚淵把溫言摟著往上顛了顛,以便能更好的抱著她。

現在的情況就是,溫言被楚淵整個環抱在懷里窩著,像是小孩子一樣被大人抱著,楚淵有力的手臂拖著溫言的屁股,讓她能穩穩的趴在自己肩上睡著,另一只手則環著她腰,順便時不時調整下她的睡姿。

“………?”我?的?天?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言的不自在和瞬間僵硬,楚淵有些好笑的撩起嘴角,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帶著許些威脅感:“重,再動就把你丟下去了。”

其實溫言并不重,還有些輕,但是楚淵能好好說話那是不可能的。

溫言不動了,原本軟綿綿的身軀更加僵硬起來,顯得十二萬分的不自在外加藍瘦。

“再說我們確實該走了,小六發現了一個地方可以過夜。”

這不是重點吧兄dei!!

溫言感覺她現在就要原地爆炸,無所適從和密密麻麻涌出的不自在感讓她的思維停止運算,以至于無法思考以及接話。

“楚哥,你別說了,沒看到人家姑娘害羞了嗎?”牧遙之跟在楚淵身后,親眼看到溫言埋下毛絨絨的腦闊,整個耳廓全部充-血通紅。

嘖嘖,現在看起來是挺文靜的。

可愛,乖巧,然而拳頭大。

惹不起,惹不起。

“打怪的感覺怎么樣?”楚淵沒接牧遙之的話頭,邊打量著周圍環境警惕著,邊低聲在溫言耳邊詢問:“聽他們說你一個人打跑了變種群?”

溫熱的呼氣聲吹過耳尖,在睡醒過后五感的知覺越來越敏銳,這種低音炮在耳邊細語的刺激不亞于雙排吃雞遇到男神音。

閉嘴,你這個低音炮。

睡一覺怎么就變了個人。

你還是繼續兇我加毆打我吧。

溫言木木的看著眼前的寬闊的肩膀,非常想在上面一頭撞死。

她回答道。

“打怪一時爽,一直打一直爽。”

痛并快樂著。

各種意義上的快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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