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你怎么這里呢?那個溫家的人去哪了?還有……”“好了好了,你別著急,我慢慢說。”慕容娥蘇揮了揮手,白了滿是問題的徐子敬一眼,將手上的那只兔腿上的肉全部撕下遞到徐子敬的口中后,抬著頭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然后緩緩開了口。
“一年前你和那個死豬范以山暗中勾結望鳳閣的看門弟子,偷偷的溜下蒼穹時,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你們,其實早就被外閣大長老發現了,只不過聯想到你們先前便多次溜出望鳳閣的時候不會時隔多久便會自己回到蒼穹之上便沒有去將你們抓回望鳳閣,只是準備等你們回來的時候關你們禁閉。”說到這里慕容娥蘇突然歪過頭來看了一眼還在自己膝蓋上枕著的徐子敬,然后趁著那徐子敬專心聽故事毫無警惕的時候,輕輕地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引得徐子敬吃疼的喊叫了一聲,抬起頭來帶著那略有不滿的目光撇了那笑嘻嘻的慕容娥蘇一眼“嘿嘿嘿,子敬哥哥不氣不氣,我接著說。”在徐子敬嫌棄且抗拒的眼神中用油油的手再度捏了捏徐子敬的臉后,慕容娥蘇再次開了口。
“本來閣中長老都對你和范以山的偷溜是不以為意的,而我在那段時間也被父親拉到內閣閉關,想讓我突破地階巔峰的那一道屏障步入天階,每日每夜都在那枯燥的練功,感悟,可那層屏障豈是那么容易突破的,我在那閉關了半載,卻依舊是撼動不了一絲,直到有一天我實在堅持不住想要出關的時候,我所在的洞府卻被人給硬生生的轟開了,而那個人,卻是…我父親,在我還在驚訝他為什么突然打斷我的閉關時,父親卻告訴了我一個消息…”徐子敬聽到這里,要拭去臉上油漬的手卻不由得頓了頓,雖然慕容娥蘇沒有說她父親告訴她的是怎樣一則消息,可他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那個絕對是關于自己的消息。想明白后,他的眼睛慌忙的望向了慕容娥蘇,可慕容娥蘇仿佛早就知道他會有這番舉動一樣早早的抬起了頭,不讓徐子敬看自己臉上的表情,她抬起了手想要向臉上捂去,卻被一只手有力的握住。這時徐子敬才得以看見,一抹再也無法遮掩的淚花,順著她的下巴滑落而下。
“蘇蘇,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徐子敬費力的坐起了身,將那還在哭泣的慕容娥蘇攬入了懷中,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烏黑亮麗的秀發。似是這個懷抱令慕容娥蘇的內心感受到了強烈的安全與溫暖,她的情緒也漸漸地恢復,雖然說眼角還懸掛著淚珠,可勉強還是可以不帶有哭腔的說話了。“后來,后來我父親說,待到望鳳閣的諸位長老得到消息時趕到湘山時已經晚了,就在內閣閣主大發雷霆想要屠盡整個溫家之時,一向不問世事的隱世白家突然冒出了十余位天階強者介入了進來和我望鳳閣數位長老戰作一團,最后還是外閣的一位長老趁著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偷襲了一位溫家長老,在搜魂之后才得知范以山以不知什么代價強行越階殺死了一名天階修為的溫家執事,拖著重傷之軀帶著你破出重圍甩開了溫家眾人的追捕,躲入了深山之中。”慕容娥蘇張開雙臂用力的抱著徐子敬,徐子敬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蘇蘇在他耳旁那舒緩的呼吸,那呼吸輕拂在他的耳畔,也掃在了他的心間。
“子敬哥哥,你還記得當年我給你的定情信物嗎?”徐子敬輕輕點了點頭“是一對可以并在一起的黑白勾玉,你我各持一個,而我的就是黑的那半邊勾玉,蘇蘇你看,我一直把它戴在身邊”徐子敬說著右手朝著自己左手的袖袍中抹去,可他卻怎么都摸不到“奇怪,怎么不見了”他口中低喃,隨即用左手朝著右手的袖袍中摸去,可令他感到慌張的是,右手的的袖袍暗袋中卻也沒有自己視為珍寶的黑色勾玉,見身上沒有,他不由得陷入了苦思,正當他抱著可能是先前和溫墨笙交手之時因為自己被打飛從而那黑色勾玉從自己的袖袍中滑落了出來的想法目光四下巡視時,卻無意間瞥見懷中的慕容娥蘇的手中好似在把玩著一個黑色和一個白色的東西,同時透過秀發恍惚間竟看到了慕容娥蘇偷笑的臉龐。“好你個蘇蘇,既然敢戲耍我,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找不到勾玉以為丟了的時候差點慌死了”徐子敬苦笑著掐了掐慕容娥蘇的手,強行按捺住因為細膩的觸感從而產生的邪念,清澈的目光望向了那已經合為一體的勾玉“蘇蘇,我的勾玉怎么在你那里呀”“子敬哥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出現在這里嘛?”慕容娥蘇將臉再次貼上了徐子敬的胸口,對于徐子敬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徐子敬揉了揉慕容娥蘇的腦袋,雖然說奇怪慕容娥蘇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可關于慕容娥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問題,他反而更感興趣“我猜不到”似是早有所料一般,慕容娥蘇頂著徐子敬的胸口搖了搖頭“因為它是一個法器”“法器?”“沒錯”慕容娥蘇抬起了頭,將那一整塊黑白勾玉再次分開,在徐子敬驚訝的目光中把那只黑色的勾玉遞到了他的手掌上,示意徐子敬將它收好。“這一個法器可以一分為二,可它始終是一個整體,所以當你拿著這個法器的一半去找尋另一半時,只要相距不遠,都可以依靠手中這半邊法器指引的方向去尋找,而我也是依靠著白色勾玉所發出的感應才找到子敬哥哥的”
“那溫…”“溫家的那個人已經跑了,具體的話子敬哥哥你問那頭死豬吧”“好吧”徐子敬聳了聳肩,在把手上的黑色勾玉收好后,他伸出一只手在地上四下不知摸索著什么,慕容娥蘇卻似是知曉到徐子敬要做什么一般,盯著那還在熟睡的范以山不由“嘻嘻”的笑了起來。
“哎呦,嘶…疼疼疼”范以山哀嚎著捂著腦袋瘋狂的揉了起來,眼角也因為疼痛從而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了一行淚珠。“誰啊,這么狠居然那石頭砸小爺,嘶…哎呦呦”范以山握著身邊找尋到的石子猛地站起了身,還不待他用憤怒的小眼神環顧四周,頭又因他猛地站起卻沒有注意旁邊的破舊案臺從而狠狠地撞了上去。
“哈哈哈,原來范以山你不僅僅是一頭熟睡的死豬,還是一頭行走的笨豬呢,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哈哈哈,以山,你太好笑了。”望著范以山再度倒下的身軀,本來都因為范以山挨了一下石子的滑稽動作而憋笑的徐子敬和慕容娥蘇再也忍不住了,笑的那是一個合不攏嘴。
“不準笑了,都給我憋住,真是晦氣!”范以山捂著腦袋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強行忍笑的二人,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徑直的走到了柴火旁尋到徐子敬對面的位置坐下,也不吭聲,好在在徐子敬掰了一只兔腿遞給他時,才有了幾分好臉色,然后他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了一樣,惡狠狠地咬了那兔腿一口,隨即三兩下的功夫便把那只兔腿上的肉啃食了個干凈。
“以山”“嗯?”范以山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然后將手上的骨頭扔進了燃燒的柴火之中。
“那個叫做溫墨笙的人怎么樣了?還有你的傷怎么回事,礙不礙事?”徐子敬沉默了一下緩緩開了口。
“哦你問這事啊,我身上的傷不要緊,在出去找柴火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了一兩個溫家執事,這些傷大多便是他們留下的”范以山說到此處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慌張—他撒了謊,似是怕被徐子敬發現一般,他的眼睛不由偷偷得望了徐子敬一眼,見他沒有什么反應后心頭一松,暗舒了一口氣才接著開了口“至于子敬你說的那個溫墨笙”“那個溫墨笙卻是地階巔峰的修為”此時慕容娥蘇卻突然插口道,那剛欲編一個假修為不讓徐子敬擔心的范以山聞言只覺得心中一片慌張,眼神牢牢地盯著慕容娥蘇,再確定她不會再插口后才頂著徐子敬關心的目光接著開了口“對,那溫墨笙沒想到藏得那么深,居然是地階巔峰的修為,在對上他的時候,雖然他不知為何已經不剩多少玄氣支撐,可我因為回來之前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玄氣所剩無幾,于是迫于無奈我動用了禁閣秘法,強行消耗精血把修為臨時提到了地階九品,才得以將他重傷,只不過那一擊耗盡了我所有的玄氣,然后我便暈了過去,想來是那溫墨笙見蘇蘇在此,自己又身受重傷才負傷而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