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你說你好好地待在原地觀賞著我這盛世容顏不好嗎?為什么非要給自己找上一些不痛快呢?嗯?你自己說是不是呢,我們曾經的北域第一天驕,哈哈哈哈”
望著眼前面帶得意與挑釁之色,雙手環于袖袍之中且緩緩邁著步伐朝自己走來的那個溫家狗仆,徐子敬雙眼怒睜只覺得萬分侮辱與惱怒,他迫切的想要站起身來用全身的力量把眼前的那個男子撕成粉碎,可現實卻往往不如人意,他的胸前的助骨已經在那溫墨笙的一掌之下盡數斷裂,狂暴的玄氣也在他的體內肆意的破壞著,他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支撐他站起來了……
“你…你給我等著…咳咳”
徐子敬無力的仰著頭,臉部已經因為過度痛苦而扭曲,沙啞的聲音從喉嚨中費力的擠出,卻又好似太過用力而牽扯到了體內的傷勢,稍微緩解的臉龐再次扭曲,不見了半分紅潤,有的只是劇烈的咳嗽已經從口中咳到滿面的,鮮血。
“等著?哈哈哈哈,好好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吧,就你這隨時可能咽氣的模樣還讓我等著,真是天大的笑話!”
溫墨笙一卷袖袍,那彬彬有禮的樣式,若是在外面,又有誰會把這么一位翩翩公子哥聯想上一重溫家殺手的身份呢?只見他渡步到了徐子敬身前那早已染上血色的土壤之上,隨后整個人就那么居高臨下的望著那血流不止身受重傷的徐子敬,同時一只手從袖袍中伸出,竟是在徐子敬猙獰的目光中輕輕地撩起了徐子敬的下顎。
“徐子敬,我有點膩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著你的兄弟范以山的到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溫家一共十二位執事,除去你先前和范以山分別殺死的三位以及重傷的一位執事我溫家還有八位執事,那么除卻了我,你有沒有想過剩下的七位執事在哪里呢?”
溫墨笙言至此處不由得頓了頓,那雙陰森的眼神牢牢地盯著徐子敬的瞳孔,似是想要得到些什么一般,不足數息,他的臉部勾勒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隨后他整個人竟是猛地起身往后退去,顯而易見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那東西便是方才那徐子敬眼中不由浮現的一抹驚慌之色。
“嘻嘻,所以,你不用等你的那位兄弟了,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在地府等你多時了吧,哈哈哈哈!”
徐子敬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此時的他早已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處于了迷離之境,但是眼前那狗仆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再次被吊起的心,久久不能平息,繞是自己到了這樣的處境,他還是心系著范以山的安危,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兄弟情義吧。
“行了,上路吧”
徐子敬費力的睜大了雙眼,卻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席青袍向著自己走來,然后在一道黑影朝著自己揮來的時候,他終于看清了,那是一柄幽冥匕,然后隨著那道匕首的愈發接近,他也沉重的閉上了雙眸,失去了意識。
“叮”
溫墨笙只覺得虎口處被震得生疼,整個人也被一股暴躁的玄氣給沖撞而開,足足的向后倒了五步遠才得以把那股玄氣給盡數化解而開。眼看著就要取下了那徐子敬的人頭卻出了這檔子事,溫墨笙自是氣不打一處來,手上幽冥匕匕鋒高高昂起,眼皮微抬露出了那雙似是要噴出火一樣的雙眸,就往著那方才自己所立之處望去,只不過在望清那位不速之客的面目之后,溫墨笙的咽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中也暗道了一聲晦氣。
“在下是湘山溫家第十二任執事,溫墨笙,見閣下的服飾上隱隱紋有一鳳字,放眼望去這片星域,也只有那蒼穹之上自喻龍鳳之始的望鳳閣擁有這等服飾了,如果在下猜測不錯,閣下便是望鳳閣的人了吧。”
溫墨笙微收匕鋒,一手背于身后,一臉沉重的望向眼前的那位不速之客。早在他幼年之時,溫家的長輩就一直告誡他一個事情,那便是行走于江湖之中如果見到了一席由金色絲綢點綴于白袍之上,腰系一副金紋紙扇,且細細觀之有一鳳字隱藏于白袍上的金色點綴的人,要敬而遠之,能不招惹則千萬不要招惹,那是蒼穹上的望鳳閣的人。念及此處,他反觀眼前之人,雖說是一貌美女子,但是身上的服飾竟是與家中長輩所描述的毫無差異,心中也不由得忐忑了起來。
“不錯,我便是望鳳閣的內閣弟子?!?
那貌美女子面無表情的望著不遠處面目沉重的溫墨笙,隨著紅唇微張,那一道淡淡的清香也順著那甜美細膩的聲線纏繞而出,饒是溫墨笙距離較遠,也隱隱感覺一道清香鉆入他的鼻腔,甜美細膩的聲線與那女子的貌美之色也不由得令他有些心猿意馬,就在他即將沉溺于其中之時,眼光不經意間的一瞥,令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原來他的身前三步處不知何時有著一柄長劍懸空而起,而劍鋒正是筆直的對著自己的心口處,而反觀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向著那柄劍緩緩移動!
“你這是什么妖術?。俊?
溫墨笙怒喝道,同時他的心中猶如一顆巨石砸落,悶的他喘不過氣來。
“呵呵,看來有些小看你了,居然能夠自己逃脫我的媚術,不過,我也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溫墨笙聞言只覺得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將自身籠罩,聯想到剛才的一幕,他心中也不由變得更加警惕起來,眼前的那位貌美女子竟然能夠讓他不經意間著了媚術葬身于此,更不敢想是否還隱藏著什么能夠操控心神的術法。念及此處他不敢再有著任何一絲分神,幽冥匕藏于袖袍之中,整個人玄氣暗暗聚于袖中,隨后快速的朝那女子沖去,竟是要先發起攻勢。
可溫墨笙還是小瞧了望鳳閣這個名字的代表著的重量,就在他的袖袍即將貼到那女子身上之時,一道屬于天階強者的磅礴氣息轟然自那女子身上爆發而出,緊接著,數道玄氣匯聚成一道勁風向著已經全然來不及躲閃的溫墨笙迎面撲去!
溫墨笙瞳孔驟然放大,他萬萬沒能想到眼前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居然是一位天階強者,此時此刻面對迎面而來的勁風,溫墨笙深知不能再隱藏實力了,一道屬于地階巔峰的氣息席卷而出,隨后他趕忙將全身的玄氣調動開來,聚集到藏有幽冥匕的那只袖袍之中,然后筆直的撞向了那股勁風。原本這等實力是想對上范以山時再釋放而出的,卻沒想到那范以山沒有突出殺圍回來營救,反而卻殺出來了一個天階強者,真的是晦氣。溫墨笙心中暗罵,可手腳上一點也不敢含糊,在堪堪的破開了那道勁風后,他只覺得大汗淋漓,體內的玄氣也不由得虧空了大半。這便是天階和地階的差距嗎?溫墨笙心中暗想,有一絲退意也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心中萌生而出。
“子敬!”
溫墨笙身形再次倒退,微微轉頭望向聲音傳出之處,瞳孔不由再次放大,他分明的能夠認出那全身浴血的少年正是范以山,那柄在其手上的長劍與身后殘破不堪的柴火更能夠見證,他曾經歷過一場血戰。他觀察的分明,眼下那名女子依舊站在那個不知死活的徐子敬的身旁正冷眼觀望著自己,而門口又被不知如何逃脫出溫家七位修為在地階一品的高手圍殺的范以山所完全擋住,此時此刻自己若是再不想辦法突出重圍,那就只能在原地等死了…念及此處他再無了戰意,相較于取下徐子敬的人頭的任務他更加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