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頭的老者長了一雙上翹眉,滿臉怒容地站在屋內。章父子嘆了一口氣,對薛蟠說道,“蟠兒,今日老師要問你一句話,你可認識一個叫出塵子的道長,老師,聽說你與他交往過密,可有此事”。
“不知道老師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事,我與出塵子道長確實見過幾面,來往過密此話,學生是堅決不認得。出塵子道長乃是皇室中人,我這樣的商戶之子,豈敢高攀于他”。
屋內的和玄道長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之大都傳到院內。章夫子輕嘆,薛蟠是他的學生,他的話自是信的,出塵子乃是那火鞭炮的弟子,那火鞭炮今日氣沖沖的到自己的住處,揚言自己沒有教好自己的徒兒,不解釋清楚了及難全身而退。“蟠兒,老師這里有個人想要見你,那和玄道長算得上是老師的好友,他的徒兒就是那出塵子,你們兩個若是有誤會之處,還需得解開才是”。
和玄道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對著薛蟠和章夫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你這個老頭兒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我何時與你是好友,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學生,果然是個巧言善辯之人,與我那徒兒只是見了幾面,若只是見了幾面,我那乖徒兒為何會和你偷偷的見面,今日若不是將這件事情給我解釋清楚了,休想輕松的混過去”。
和玄道長蠻不講理的樣子了,激怒了薛蟠,派人跟蹤他也就算了,今日還找到他老師的家中,莫非真的以為他好欺負不成。他本不欲惹事,只想安安靜靜地護著薛家母女一世平安,卻不想這些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皇親權貴又能如何,真當他怕了他們。
“和玄道長此言差己,不知道長從哪里看得出來,我是巧言善辯之人,道長乃是出家之人,理當平心靜氣才是,事情沒有搞清楚,就如此的胡言亂語,實在是有失出家人的風范。道長派人跟蹤我,我本不欲與道長理論,道長現在又在我老師家中,出言羞辱我的老師,莫不是道長,真的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章夫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薛蟠,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的這個徒兒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今日能將他激怒到此,可見里面確實是有天大的誤會,便出言維護他。
“你這個老頭,如今這么大的歲數了,還不知道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當著小輩的面還如此無禮,我這個徒兒心性如何,我比你清楚。莫要以為你是出家之人,又收了出生子那么一個權貴之子,就可以在我這里放肆”。
“你們這對師徒莫不是想二對一不成,你這個商戶之子我告訴你,我那個徒兒并非是你想攀附就能攀附的,你最好沒有其他心思,若是有其他的心思,休怪我讓你整個薛家在京城都無法立足,不但薛家在這個京中待不下去,王家和史家都休想安寧”。
欺人太甚,和玄道長的話徹底點燃了薛蟠的怒氣,他本不想和這個老道一番見識,若真的論起來的話,這老道還是自己的晚輩,卻在這里出言威脅自己,真當自己是病貓不成。手輕輕一揮,和玄道長就被院子里栽種的樹木裹成一個球。章夫子冷不丁地看到這一切,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學生。
“和玄道長,我見你是個出家之人,幾次三番的不與你理論,莫以為我這個薛家弟子真的是好欺負的,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我與你在重申一遍,我與你那個弟子并無任何牽連,你若是敢動我的家人,就休怪我拆了你的知了觀”。
薛蟠的手一揮,差點悶死在球里面的和玄道長被放到了地面之上,他沖著薛蟠罵道,“妖孽,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妖孽,章老頭,你果然收了一個好學生”。
妖孽,薛蟠長眉一挑,手一揮,和玄道長就飄向了遠方的高山之上,脾氣倒是個硬脾氣,受到這樣的驚嚇還沒有尖叫出聲,若是尋常人的話早就嚇的昏死過去了。
做完這一切,薛蟠對著受到驚嚇的章夫子表示歉意,章夫子道,“難道不準備和為師解釋一下,你這一身本事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我竟不知道我收的弟子,有這樣的本事。你的姨丈送你到我這兒來的時候,可沒有跟我說過,你還有飛天遁地的本事”。
若沒有這件事情,薛蟠本不想和章父子挑明自己的身份,他是百余年前的人,起死回生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還附身到了薛家長子的身上。既露了身手,章夫子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跟他的祖上有過那樣的緣分。
章夫子不愧是一代大儒,面對以起死回生,占據他人身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是愣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全盤的接受了薛蟠的說辭,完全沒有想過薛蟠是不是在對他撒謊。
“老師,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對你說的都是謊言不成,畢竟起死回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百年前的陳案,還是現在的薜蟠,老師,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我為何要懷疑你的說辭,這樣的事情千年難得一遇,卻沒有想到,老夫竟然遇上這樣難以理解的事情,老夫竟然遇到了那應該高興才是。如此說來的話,你還真的是百年之前的陳案,我祖上辛辛苦苦找到那位法師,咱們兩個可真的是有緣分。你曾經救過我的祖上,而你現在成了我的弟子,這緣分一詞,果然是妙不可言,不能為常人所知”。
薛蟠心道,自己的這個老師到底是接受能力強呢,還是天真無邪,他說什么他就是信什么。幸好自己不是什么心思詭異的人,對他說的話也是真話,沒有想過要欺騙于他,若是碰到那些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之輩,他是不是也像今天這樣,全然接受了別人的說辭,細想起來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