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先發布協議，蘇晨還是第一次聽說。

“什么是優先發布協議？”蘇晨好奇心被激發了出來，抬眼瞧著程文斌。

“很簡單，即我們擬定一個優先發布協議，簽訂后你的作品依然可以全平臺發布，不過需要優先發布在我們平臺，在一定期限后，才可以發布于其他平臺。”

蘇晨興趣更濃。

這樣一來不就等于變相的全平臺發布？

“推薦資源方面呢？”蘇晨問道。

“你可以得到稍弱于獨家授權的推廣資源。嗯，但與獨家授權不同的是，平臺不會支付授權費。”程文斌耐心解釋，“如果你和我們云音樂簽訂優先發布協議的，我能給你爭取到一定的授權費。”

有沒沒有授權費蘇晨并不是很在意。

因為將來他的這些作品幫他賺到的錢將遠遠多于授權費，現在這個“優先發布”的提議很符合蘇晨的胃口。

既可以全平臺雨露均沾，又可以保證推薦資源。

這讓蘇晨非常心動。

“姜經理，我想我更青睞于優先發布協議。”蘇晨看向姜波。

此時姜波殺人的心都有了。

程文斌！

你就是一根攪屎棍。

但事到如今他似乎沒有其他選擇，如果他不愿意，其他兩家平臺肯定就搶走了。

“您想簽優先發布協議也是可以的。”姜波道，“欣冉，你準備一下合同。”

姜波依然緊緊抓住主動權和優勢。

程文斌和彭英俊雖然還想爭取一下，但蘇晨明確表示選擇微音樂，他們也不好再說話。

但能讓微音樂失去簽獨家協議的機會，程文斌和彭英俊心里已經大爽了。

“約定的期限是多久？”等待欣冉制作和打印合同的時候蘇晨問道。

“三個月。”姜波道，“你的作品在我們微音樂發布三個月后，可以發布在其他平臺。”

“稍微有點久，”蘇晨自從有了倒計時，對時間愈發敏感，也愈發不愿等待，想了想道：“一個月。”

“一個月？”姜波顯然不想就此答應下來，“即便是頂流歌手我們也是簽的三個月，甚至半年……”

“可我不是頂流歌手。”蘇晨道。

姜波嘴角抽了抽，這什么神仙邏輯啊？讓我沒法反駁。

他本不想同意，但看到虎視眈眈的程文斌和彭英俊，他只能狠心答應下來。

“行吧。”姜波轉向欣冉道：“把三個月修改為一個月。”

“好。”欣冉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著。

咖啡廳有打印機。

欣冉打印合同后，蘇晨刷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合作愉快。”姜波起身與之握手。

“合作愉快。”蘇晨笑著。

程文斌、彭英俊雖然沒能簽下蘇晨，但阻礙了微音樂與蘇晨的獨家協議，他們兩個人也是心情大好。

程文斌還付了咖啡錢。

很顯然三家平臺在今天的談判中都沒有達到自己的理想中的目的，而唯一躺贏的是蘇晨。

既拿到了微音樂的資源推薦。

又保留了自己全平臺運營的可能性。

非常棒！

送走姜波等人蘇晨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早上十點。

想起寫好的《西虹市首富》，蘇晨立刻給耿博打了個電話。

“在哪呢？”蘇晨問。

“大早上當然在床上啊。”耿博似乎還沒起床的樣子，聲音聽起來怪迷糊的，“嘛事兒？”

“我現在過來。”蘇晨掛斷電話立刻打了個車殺回出租屋拿著答應好的劇本，然后又叫了個網約車來到耿博的住處。

耿博租了一間地下室。

除了采光不好，其他都挺好的。寬敞、夏天涼快，連空調都不用開，省下了不少電費。關鍵房租還特便宜。

蘇晨到的時候耿博正光著上半身在吃泡面，頭發亂糟糟的。

絕對是資深單身漢才有的架勢。

“又吃泡面？”蘇晨道。

“不然呢，”耿博埋頭吃面，“復雜的我也不會。泡面加雞蛋、火腿、蔬菜一起煮就成。鍋里還有，要吃自己動手。”

“我吃過了。”蘇晨道。

“那你過來干嘛？”耿博揶揄。

“在你眼里我就只會過來蹭飯？”

“難道是陪床？”

“滾！”

聊完不正經的，蘇晨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昨天不是說給你寫個劇本嗎？寫好了，看看。”

說著蘇晨將打印好的劇本扔到耿博面前。

正在吃泡面的耿博抬眼看了一眼劇本，還挺厚，至少“外包裝”挺像那么回事兒的。

但蘇晨寫劇本？

怎么想怎么不靠譜。

“一天寫一個劇本？你沒逗我吧？”耿博吃完最后一筷子泡面，開始喝湯。

“其實只花了三個小時。”蘇晨道。

“那我可得認真看看小學生作文。”耿博喝完湯把碗筷推到一邊，拿起劇本。

蘇晨沒多說什么，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起身，拿了一個干凈的大碗，把鍋里剩下的泡面全部撈了起來。

從冰箱里拿了一聽啤酒，噗一聲打開。

自顧自在那吃起來。

“你不是吃過了嗎？”耿博見狀道。

“又餓了不行嗎？”看著別人吃泡面自己就想吃，蘇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養成的這種壞習慣。

而耿博則靠在沙發上隨意翻看著蘇晨給他的劇本，“《西虹市首富》，怎么感覺像爽文小說？”

他嘀咕了一句，對劇本并沒有抱太大期待。

歌手寫的劇本，還是速成品，哈哈，就很想笑。

讓耿博意外的是蘇晨的劇本寫得非常專業，至少格式完全像個正經的劇本。

他有些驚訝。

出于習慣，在閱讀劇本前，他會先看故事梗概，這樣能讓他對故事有一個整體的了解和把握。

“混跡于丙級業余足球隊的守門員王多魚，因比賽失利被開除離隊。正處于人生最低谷的他接受了一個月花光十億資金的挑戰。本以為快樂生活就此開始，王多魚卻第一次感到花錢太特么難了，錢越花越多……”

“這就不是爛大街的網文套路嗎？神豪文？”耿博身為導演，電影、小說看過不少，網文小說也有關注。

有時候網文的腦洞可以成為電影創意。

只是蘇晨這個劇本……也太老套了。

不過蘇晨畢竟不是專業編劇，也不能對之太苛刻，還是耐著性子往下看吧。

本以為是小學生作文。

沒想到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飯店內。

王多魚盯著屏幕。

王多魚：守門員這個職業，是越老越妖。也不知道是貴球隊的哪位領導，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叨中了我這只老妖精。雖然三十七歲了，可由于我發育比較晚，索性目前正處于身體的巔峰期。再加上我年輕的心態，我有信心踢到六十歲。這也剛好符合咱們國家法定退休年齡。

老金嘆了口氣看著王多魚。

老金：這才還沒涼，要不吃點？

王多魚：不用客氣，我對付一口就行【幾個女人微笑】

王多魚板著凳子往前走去，坐在了桌子邊，拿起筷子夾菜。

老金：王多魚，其實我對你非常了解，你球齡二十年。長期混跡于丙級球隊，曾經在比賽當中因為咬人，被禁賽兩年。那兩年你踢過女足。

【閃回】

王多魚化妝成女守門員，他面前女球員站成一排，對方點球。

老金：做過日料。

【閃回】

王多魚正在做人體壽司

老金：甚至，還去做過人體模特。

【閃回】

王多魚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周圍很多學繪畫的學生。王多魚打了個呼嚕，敲打聲傳來，王多魚趕緊醒了過來。

OS:麻煩控制一下。

老金：在法律允許范圍內，你把身體開發到了極致。

看到這里耿博臉上的表情精彩起來，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爽文模式”，但才剛看了不到一頁的內容，他已經被逗笑了兩次。

王多魚絕對是底層守門員，他身上有種讓人發笑的滑稽。

但與此同時好像又挺無奈的，他像是生活中大部分的普通人，為了生活堅持著忍耐著掙扎著。

耿博似乎從中看到了自己。

只是王多魚是個不出色的守門員，而自己是一個不出色的導演。

耿博已經被王多魚這個角色抓住了。

用王多魚的臺詞說：“陷進去了！”

他繼續往后讀，一頁接著一頁，一口氣讀完！

笑到爆。

爽到爆。

當爽文和喜劇碰撞在一起，那叫一個火花四射啊。

看完后耿博激動萬分，難以置信盯著蘇晨：“這劇本哪來的？”

“我寫的啊。”蘇晨道。

“你別逗我，”耿博不敢相信，“快點，老實交代。”

要說蘇晨有點音樂才華他信，但寫劇本……絕對不可能！

“快告訴我是哪個牛逼的編劇！”

“真是我寫的。”蘇晨有些無語瞧著耿博，“別那么看著我，我說的大實話……不用懷疑，我就是這么有才華，想崇拜就崇拜，想夸就使勁夸。”

蘇晨可勁兒引導。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收割到耿博那產生的成就點。

耿博當然不會相信。

“你能寫出這樣的劇本，我特么天天吃屎！”

“這可是你說的。”蘇晨不懷好意瞧著耿博。

耿博有些不自在，但蘇晨寫劇本？太荒唐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蘇晨大大方方承認，耿博也不信，沒辦法，只得當場無中生友。

“我有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