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子墨和沈嘉和在經歷了燈節之“事”后,感情也不斷升溫。
如今,發生了三皇子的事情,對于沈嘉和來講是始料未及。
可,對于蕭子墨卻是早有預料,他太清楚沈陵淵是什么樣的人。
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
此事算是小有懲戒吧。
蕭子墨黑曜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涼意,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一旁的沈嘉和瞧著蕭子墨愣了好久的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蕭子墨。”
沈嘉和現在私底下都直接喊蕭子墨全名,蕭子墨總是應一聲,沒說過不可以。
蕭子墨剛剛幫沈嘉和溫習了書,這會兒已經沒什么功課了。
他拉住沈嘉和的手,到嘴邊親了親,“沒事,剛想起了一些朝堂政事。”
沈嘉和對朝堂上的事不感興趣,但也知道自己的三哥被貶為了庶人,而始作俑者是自己可親的大哥。
對于此事她沒什么好見解的,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廝竟然敢打大嫂的主意。
那,就是他活該了。
嗯,壞人有壞報,誰都不能傷害大嫂。
沈嘉和順著意窩到了蕭子墨的懷里,囁嚅道:“蕭子墨,你會對我好一輩子的吧?”
蕭子墨點頭,聲線幽啞:“當然,這一輩子蕭子墨唯有嘉和一個妻子,也對嘉和好一輩子。”
沈嘉和笑了笑,伸手去捏蕭子墨的臉頰,男人被捏疼了也不氣,只是在沈嘉和再一次磨刀霍霍的時候,他噙住了小姑娘的唇瓣。
嬌軟,甜蜜,輾轉反側。
————
年關將至,太子府上下也逐漸忙了起來。
擔心蕭錦容怕冷,太子府早早地鋪上了地龍。
夏季的時候,蕭錦容怕熱,總愛貪吃冰鎮西瓜。
沈陵淵有幾次沒管住,小姑娘吃完后疼的死去活來。
沈陵淵在一旁也干著急,這份罪,他只恨不得自己親自去受。
見不得蕭錦容受一點苦的沈陵淵,在知道小姑娘連夜縫制了一個荷包的時候,既激動又心疼。
原因無他,他之前去陪同謝廉吃酒,謝廉那廝有意無意地炫著腰間的荷包,一口一個“我媳婦繡的”
結果自然是贏得了周遭人的“嘲笑”,在座的大多都已娶妻生子的,對于荷包早已見怪不怪,紛紛道:“謝廉,你以為只有你有啊?”
謝廉睨了他一眼,挑釁道:“你也有?”
下一瞬,就見對方從懷里拿出了荷包,是一個白色牡丹的圖案,繡法精湛,十分好看。
謝廉在一旁看得倒是愣住了,他有些無措地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最終把目光投向了沈陵淵。
沈陵淵那個時候還在飲酒,聽著他們胡鬧了好半天也一直保持著“君子本色”。
謝廉知道沈陵淵什么性子,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人,至于這么“清冷”嗎?
謝廉走過去,輕佻道:“太子爺,你有沒有啊?”
下一秒,酒杯被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沈陵淵臉上依舊毫無波瀾,只是語氣淡漠:“沒有。”
四周人此時皆是“瞠目結舌”之狀,其中不乏謝廉。
謝廉愣了愣,又后退一步,摸了摸腦袋,低頭自語:“咋沒有咧?”
這話,被沈陵淵一絲不漏地聽了去。
喝了酒,聲音有些醇厚,沈陵淵臉色帶上了些醇紅,“我怕她累著。”
眾人:……
得了唄,又是我們的錯。
無奈又被喂了狗糧。
這件事最后還是被蕭錦容知道了,畢竟當天晚上,沈陵淵抱著她哭唧唧的。
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因此,這也是蕭錦容不顧勞累,連夜趕制了帶著大雁的荷包。
當沈陵淵拿到荷包時,看著荷包上的圖案,低聲地笑了。
沈陵淵朝蕭錦容耳邊吹著熱氣,“容兒,這是代表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蕭錦容點頭,原本也沒想瞞著他,畢竟,這本來就是給他的。
沈陵淵只是抱緊了小姑娘,低頭親吻她的脖頸,“嗯,寶寶辛苦了,我會一直戴著的。”
————
臘月初三,本來應該是準備歡天喜慶迎新年的日子,邊關卻傳來了疾報。
南齊的大軍已經北上直達東璃國的最南端,如今已經殺入了邊境。
邊防請求京都支援兵力,來應對南齊的攻擊。
南齊這幾年潛心臥伏,早已經不是當年被人任意欺負的南蠻了。
而東璃國卻日況愈下,在南齊看來,既然這塊肥肉擺在眼前了,為何不吃?
索性,就發起了戰爭。
哪怕,這個戰爭十分的名不正,言不順。
消息傳來時,還是夜幕片刻。
蕭錦容還在睡夢中,至于沈陵淵也是被連夜召進宮中的。
許多機要大臣也被召進了宮里,打仗出兵,這等大事,需要好好盤算。
戰,當然要打。
但是,派誰打?怎么打又是一回事。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沈征瞧著燈下站得如竹子般挺直的沈陵淵,腦間晃過一個想法。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滯,大臣們瞧著氣氛不對,及時止住了嘴。
剛才他們幾個大臣都推薦了幾個人選,只可惜,不是太老了就是沒經驗的太年輕了。
年輕氣盛無可厚非,但是怕就怕沒什么能力還高傲自大的。
只是,如今……皇帝怎么把目光看向了太子?
果不其然,沈征玩弄著手中的扳指,似漫不經心地開口:“淵兒,你可愿去?”
被點到名的沈陵淵抬起頭,對上了沈征滄桑的眼神。
這雙眼神里多了許多枯老,瞳孔也變得污濁。
對于沈征的問題,他是想過的,局勢他也看過了。
人選,目前最合適的的確只有他自己。
年少的時候,在軍營待過。
身份呢?尊貴的太子殿下。
可他17歲那年卻單槍匹馬一個人沖進了土匪窩里,然后帶著土匪的首級歸來。
那次,所有人不為之佩服。
上戰場自然不比抓匪寇,一個是散漫的,另一個卻是具有高度素養,經過嚴格培訓的軍隊。
輸贏,如今不敢妄加揣測。
陣法,要運籌帷幄。
不可紙上談兵,也不可畏懼不前。
怕,是沒有用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唯有拼死一搏才能挽救局勢。
沈陵淵幾乎沙啞著聲音,拱手做出了最后的決定:“父皇,我愿意去。”
沈陵淵話落,沈征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愧是我沈征的兒子,有膽量。”
蕭錦容醒來時,是被冷汗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