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染消失的第四天,顧清禾收到了布染托人呈遞上來的辭呈。顧清禾看著字字冰冷疏離的信大發雷霆。
“布染呢?”
助理戰戰兢兢:“布總從出差回來就再也沒有來公司。”
“那基本的業務交接都不需要處理嗎?”
“李秘書和崔助理從昨天開始就陸續將布總處理的好的項目交接出去了。今早也來了人去布總的辦公室將布總的東西收拾走了。”
顧清禾扶額:“布染,你做的真絕!難道離開不需要理由嗎?”
“審計呢?審計她不出現嗎?”
助理看顧清禾已經有些魔怔了,有種掘地三尺都要找到布染的沖動。他有些不忍心開口,但又不得不開口訴說這個事實。
“布總在出差回來的第二天就請來了審計,在昨天就同步完成了。”
顧清禾將辭呈扔出去很遠,拿了車鑰匙氣沖沖的出了公司,直奔布染的家中。他敲了近一個小時的門都沒有人應答,他又轉戰去了郊外。
郊外的莊園一切如常,不過是沒了以往在外奔跑的狗、下午愛在院子里曬太陽的貓,還有陪著它們,在樹蔭下看護它們的女仆。
布瑾同志在布染去了倫敦之后開始回家次數變多,俗話說女兒都是爸媽的小棉襖。布染這個小棉襖如今自身難保,他這個槽大漢只能擔起這項任務。
其實這些都是布瑾他自己瞎腦補的,他只不過是休假了,抽空帶著老兩口出去旅個游。老兩口很早就開始收拾東西,高興的等待兒子來接。
“染染啊!倫敦今天下沒下雪啊?”
布染坐在別墅陽臺上看著窗外還在飄落的雪花很是溫柔的回應:“昨晚下了,但下的不大。”
“媽媽告訴你呀,今天你哥哥要帶我和你爸去旅游……”
布染強撐著精神笑著溫柔應答著毛女士的話。
“染小姐……”
布染抬手制止了要說話的Group,看著布染Group滿眼都是心疼。布染剛做完治療回來,又吃完藥,那些藥本就有些安眠成分,此刻布染已然很努力了。
毛女士感覺到了什么,連忙說道:“染染,你先休息吧!你哥哥到樓下了,我們要出發了!”
“好,媽媽,你路上小心!”
電話一掛布染就將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Group嘆了一口氣拿來毛毯蓋好,拉上窗簾之后離開。
還沒等喘口氣,門鈴響了。布青麟從書房里走出來和毛女士一個對視。
“可能是布瑾回來了!”
聽到此處,毛女士起身跟在布青麟身后一起去開門。門一開,夫妻兩個的笑容一下子沒了光彩。
顧清禾搓著手問道:“叔叔阿姨,布染在哪里?”
“我們不知道!”布青麟沒好氣的回答。
“叔叔,請你告訴我好嗎?我不能失去她!”
布青麟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焦急的顧清禾:“你只需要知道染染現在很安全,流言蜚語不會傷害到她,你給她帶來的負面影響現在傷不到她,其它的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叔叔!”
“你走吧,我們有事要出門,慢走不送!”
無奈的說完之后,布青麟推開顧清禾擋在門上的手,關上了門。
顧清禾最后也是落魄而歸。
半年后——
“染小姐,您的雜志到了!”
“好,放那吧!”布染埋頭在電視中的電影劇情中,隨意的指了指一邊的置物臺。
Group老母親般的笑著搖了搖頭,將一摞書輕輕的放好,又看了看一邊的鐘表之后說道:“染小姐,該去公司了。”
原本掛著笑容的布染目光從電影轉到時鐘上,接著深嘆一口氣。站起來垂頭喪氣的走向了衣帽間。
Rothschild的莊園會客廳中坐滿了人,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家族公司例會。集團中所有的骨干和股東都到場了,當然也有另一個事情就是布染原本從來不出席的,今年決定參加了,所有人就變得重視起來。
侍女走進了會客廳喊道:染小姐到了
威爾士親自站在門口,大廳里的所有人除了Albert都起立看向門口。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私人訂制的經典款的米白色套裝襯得身形修長勻稱,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凸現她那纖細的腳踝,白凈的手上提著黑色的牛皮包上面掛著零碎的珍珠裝飾簡潔大方。
一雙黑色的眸子明亮而難以捉摸,走進大廳布染徑直穿過所有人直接來到Albert的一旁,威爾士為布染拉開椅子,布染落座。
她抬眸看了左右站著的人一眼。
“都坐吧!”
所有人這才坐下。
“椅子不錯。”
Albert轉頭笑:“知道你要回來老爺子特地給你訂做的。”
布染勾起的嘴角收了收,垂下眼簾翻來桌上的文件不再說話。
很簡單,今天布染是來走過場的,她的作用就是給Albert鎮場子,讓那些有其他心思的人收收心思。
雖然布染有些不想親近Albert但她不想讓Jesus曾經的辛苦毀于一旦。即使布染相信Albert擁有解決這一切的能力和智慧,她依然來了,因為她不喜歡給人添麻煩,有簡單的方法何必繞遠路子。
Albert開口:“開始吧。”
所有人正襟危坐時不時看一眼坐在Albert身旁的常年不問世事卻手握重權的布染。
他們其實有些不明白,當初他們的家主Jesus將這巨額家產傳給這位東方女孩的時候,這個女孩為何選擇將它交給現在的這位家主管理,她選擇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除了老爺子、Albert還有威爾士誰也見不到她。
她當初的鐵拳手腕將整個股市反轉將他們從危機之中解救出來的時候,他們就不再懷疑這位看起來宛若透明人的女子,也不在乎她是否是Rothschild家族的人了。
畢竟她是個難以捉摸的人,連Albert都讓步的人。
“扣扣!”
兩聲清脆的響聲響起,眾人抬頭。
“怎么了?”Albert看著布染問道。
布染看向剛剛正在匯報工作的人:“你剛剛說近半年你所負責的板塊是由于股市不佳的因素才會虧損,那請問你對上個月公賬上突然支出的八百萬美金作何解釋?畢竟上個月股市一片光明。”
局面的氣氛立刻凝固。原來她一直在聽,一點兒也
“James,給染解釋一下?我想這里的所有人也都想知道。”
男人面無慌張:“染小姐,我并不是財務人員,這等事情我也不好回答。”
“好,那就請您下次問了財務,傳信給Albert讓我知道知道為什么。”
“好的,染小姐。”
“繼續吧。”
Albert情緒不明的看了一眼James,繼續主持會議。
會議被剛剛的插曲鎮的嚴肅了不少,那些仗著過去父輩們厲害的人此時也不敢造次了。Albert不能小瞧,敢把所有權利交給他的染小姐更不能小瞧了去。
會議接近尾聲,布染依舊低著頭,翻著送上來的文件,惜字如金。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布染沒有動,所有人都不敢動。
布染合上文件抬眸:“走吧。”
所有人這才敢離開。
看著空了的大廳,布染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同樣的地方,那個人也坐在這里過。她刻入骨子里的愛人,此刻帶著他們的愛深埋地下。
“染”
布染轉頭看向Albert:“怎么了?”
“Zack來接你了。”
布染回神提起包準備了離開,Albert突然叫住了布染。
“今天留下來吧,今天是Christ的生日。”
布染愣了一下,轉頭對威爾士開口:“讓Zack回去吧,我今晚住莊園。”
“好的,小姐。”
當晚,布染少有的答應了與老爺子同桌吃飯。
聽說布染留下來吃飯,莊園中洋溢著開心。仆人們干活的動作都比以往麻利了不少,老爺子吩咐人將家中布染喜歡的那套餐具拿出來。
“染小姐,公爵讓我問您有什么想吃的嗎?”
女仆有些緊張的看著布染,她是第一次和莊園中的這位最神秘的染小姐對話。原本只有Group太太才能接近布染,但Group此刻在別墅,不過以前的女仆說這位染小姐最是溫柔,笑起來很美很吸引人。
但因為與公爵有心結所以很少回莊園住也幾乎不和公爵一起吃飯,這次也是因為一些事情才回的英國,但也沒有住莊園。
“正常就好。”
滿滿當當全是書的房間中放著小小的矮桌,上面的花開的正艷,布染坐在陽臺上的羊絨毛毯上,手拿一本書,黑色的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溫暖的棕色。
微微上揚的嘴角在布染的臉上是那么迷人,讓女仆一下子失了神。
布染看著失神的女仆,眼睛中露出疑惑之色,這讓女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女仆立刻整理儀態很是恭敬的回答:“好的。”
回到廚房,就見Alber站在里面看廚師今晚準備的菜單。
“少爺”
“染說想吃什么?”
“小姐說正常就好。”
Albert面露凝重,轉頭看向桌上的食材。
“牛排一定要煎到九分熟,如果可以就做全熟,染的胃不好。”
“好的。”
“中餐中不要放姜花椒,染不喜歡,如果一定要放就切大塊之后挑出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