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少施胤竺大傷,少施儀發(fā)動重軍攻進巫靈,結(jié)果卻撲了個空。
少施胤竺料到他會趁熱打鐵,早就轉(zhuǎn)移了陣地,并且將計就計趁少施儀率重兵在外,西靈防御能力大減,殺他西靈個措手不及。
當(dāng)少施儀意識到自己中計回到西靈時,少施胤竺已攻到西靈皇城邊上。他大怒,命人將葵一抓來吊在城墻上,逼少施胤竺退兵。
城墻上,葵一高高俯視著巫靈那群臉色鐵青,齜牙咧嘴的傀儡兵,眼淚終于忍不住地往下砸。
少施儀,你答應(yīng)不傷及我安危的。
可那又怎樣,跟整個西靈相比,答應(yīng)她的話又算得了什么?如果少施胤竺退兵,把她還回去,左右他不缺她。倘若少施胤竺不退兵,將她摔死在這里,那也沒什么,不過解決了個讓他討厭的人。在他心里,她的生死從來無關(guān)緊要。
少施儀站在離她最近的位置,手中握著的劍只需再用力一些,就能砍斷吊著葵一的粗繩了。
強迫自己去無視她,他快馬加鞭抄密道先回來,花隱年帶領(lǐng)數(shù)萬大軍隨后便到,望著城下遲遲不現(xiàn)的少施胤竺,少施儀只是在賭,賭葵一在少施胤竺心里的份量。
細小的飛鏢橫空而來,不偏不倚割斷了葵一手上繩子。
橙紅色的衣裙高高飄起,往下墜的身子在那偌大的城墻面前恍如沒有生命的羽毛。
葵一睜著大大的眼睛,空洞地看著城墻上的少施儀。為什么?自己不顧一切救下的人,自己義無反顧投以真心的人,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死?有那么瞬間,她很想問他,如若自己不是巫靈人,他會不會愛她?
可這句話,終于是再也問不出口了……
躲在暗處的少施胤竺在割斷繩子的那一刻便如鬼魅般向葵一飛去,在那同時,少施儀也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幾乎是同時靠近葵一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少施胤竺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振開,于此同時花隱年帶領(lǐng)的數(shù)萬大軍已到。
看向花隱年的方向,少施胤竺眼中殺氣聚盛。
有花隱年那股力量的緩沖,少施儀輕松接住葵一,穩(wěn)穩(wěn)落地。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下來,因為對上她那絕望的眼神,行動快于思想,他便神差鬼錯下來了。
“朕的女人,死也要由朕親手斷了那繩。”他聲音清冷,看著懷里愣愣的葵一,沒有施予一絲多余的感情。
長刀劃過,少施儀險險閃過,少施胤竺此時就像拼死的困獸,一刀接著一刀砍來沒有間歇。
被少施儀抱著東閃西避的,葵一剛恍過神,第一反應(yīng)卻是推開全身心放在應(yīng)付少施胤竺的少施儀,擋了他身后傀儡兵刺來的一劍。
直到肉體的刺痛疼傳來,葵一才意識到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她在少施儀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和恐慌,他好像在罵她,瘋狂地朝她嘶吼,通紅的眼睛如同野獸。
他說:“你瘋了嗎!我可是一直要你死的人!”
你就當(dāng)我最后一次犯賤吧,就算你厭惡我厭惡到想要我死,我也見不得你受一點傷害。
張張嘴,她是說不了話的。
少施胤竺趁少施儀分心,給了他一掌,快速接過搖搖欲墜的葵一魅般閃退。
“該死!”少施儀的血吐在地上,正好與葵一的血是融在一起的。
“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才明白,巫靈與你,又有何干?”他說得悲切,終于是哭了,他承認心口巨大的難受都是因為她,他承認他終究是愛著她。
少施胤竺有重傷在先,打在少施儀身上那掌并不致命,加上有剛好途徑西靈拜訪花隱年的圣醫(yī)穆濟在,不出幾天少施儀便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葵一卻沒那么好運氣,傀儡兵那一劍幾乎刺穿了她的左肩,落到少施胤竺手里萬念俱灰,傷勢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不斷惡化。
少施胤竺看著灑落的藥,聲音冷清聽不出任何情緒,“我勸你乖乖配合治療,你知道我,想要得到的,就算親手把你殺了制作成傀儡,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葵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兩眼空洞,明明還有氣卻像死人一樣躺在那里。
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留在少施胤竺身邊,活著跟死了變成傀儡又有何區(qū)別?她只是不明白,少施儀明明那么討厭她,為什么還要不顧一切跳下來救她,因為那該死的霸道嗎?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花隱年來晚那么一點,他就會跟她一起摔死在城下?
少施胤竺突然笑了,命人將以前伺候在她身邊的婢女全部帶過來,他說:“我的葵兒向來心善,如果你不配合治療,那我只好殺了她們泄憤了。”
“啊——”
話音剛落,離他最近的一名婢女應(yīng)聲而倒,其余人瞬間跪下,哭著哀求,“小姐,小姐你快好起來吧,奴婢們求你了。”
我喝藥。
葵一終于有了反應(yīng),到底是見不得曾經(jīng)盡心伺候自己的人因自己而死。伸手示意少施胤竺拿藥給她,少施胤竺滿意的點頭,親手把藥喂她喝下。
葵一木納地喝著藥,心里卻想著:不能死,不能變成傀儡留在這個魔鬼身邊,得快點好起來,殺了他,親手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對,殺了他,殺了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