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欣怡名單上的這種明顯的古怪行為是不是在掩飾她的同謀？或者顯而易見的答案是，黃欣怡真的是通靈者，她依賴戴夢山的鬼魂告訴她的？

盡管他可能會公開考慮這種可能性，但對林智輝來說，這是極其困難的。這是一個不可能的選擇，與他對鬼魂和來世的懷疑有著嚴重的沖突。

一旦尸體被裝載和運輸，區域被清理干凈，鷹巢游行隊伍也就撤了，林智輝沿著海岸線彳亍著，試圖找到目擊證人，并推開了兩旁的房屋。一些房子是空的度假屋，而另一些是主要的住宅。

他把戴夢山和黃欣怡的照片給那些應門的人看。與他交談的大多數居民都已過退休年齡。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

在返回大鵬灣的途中，林智輝拜訪了一位女士，她的狗發現了戴夢山的尸體。在他的談話中，他得知她每天都走那條小路，風雨無阻，而且在過去的五年里一直如此。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注意到，也沒有任何理由注意到那個淺的墳墓。

林智輝給那個女人看了黃欣怡和戴夢山的照片。她以前也從未見過這兩個人。

回到辦公室，林智輝合上白板筆，退后一步欣賞他的招牌書寫作品。他現在有了一套完整的推理思路。每張照片上都有“死者所在地”的圖號標記。這些標記之間被細細的紅線牽引，從遠處看，在中國幅員遼闊的廣袤大地上，就像一只紅蜘蛛趴在一只雞上，紅線的終點源于死者，紅線的起點反推到黃欣怡身上，黃欣怡現在面臨八項謀殺罪。

陳三省把電話聽筒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他舉起一頁紙，黃欣怡耐心地站在箱子的一邊看著。

“拘押聽證會定于……”他從書頁上讀到啊定于十二月十二日。

“那是什么意思……拘押？”黃欣怡對著電話說。

“證據會呈交給人民法院，就像在普通的法庭案件中一樣，在之前交付審判中，審判長不需要對你的有罪或無罪作出裁決，因為未經人民法院依法審判不得對任何人做出有罪判決原則與無罪推定。

陳三省說，他將決定是否有足夠的證據將此案提交審判長。陳三省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人，他口齒清楚，說話清晰，思路清晰，適合刑事官司，他立即向黃欣怡灌輸了一種信心，但他知道除非奇跡出現，這場官司想贏的概率很小。

“如果審判長認為沒有足夠的證據進行審判怎么辦？”黃欣怡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審判長就會駁回所有指控。”陳三省說。

“你認為我有機會勝出嗎？”黃欣怡說。

陳三省緊盯著黃欣怡，黃欣怡注意到他的回答停頓了很久說：“你要看你怎么想了。我認為警方提供案子的證據很薄弱。陳三省最終說。“這充其量是間接的，但是…”

“如果我不能提供這些人失蹤時的不在場證明，對我來說是不是很糟糕。”黃欣怡說。

“一點也不糟糕。法院在沒有偏見的情況下接受你無法回憶起2年前的行蹤，這是合理的。”陳三省說。

“那么……即使這是一個間接案件……你認為我還是會被送去受審……是嗎？”黃欣怡說。

陳三省緊盯著黃欣怡質問的目光，你被控八項謀殺罪。

這次審判你的是一位勇敢的審判長，如果他駁回了所有八項謀殺指控，我的直覺是你即將面臨被指控犯有八項謀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