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12)
- 云先生相思賦予誰
- 愛月亮的光
- 1217字
- 2022-03-01 11:53:17
這句話驚醒了我。
是了,我要的,只是這門開么?
他不是與我賭氣藏在這門后,只要我將門砸開,他還會(huì)立在我眼前,把我摟進(jìn)懷里,給我擦眼淚。
他是徹徹底底地離了這個(gè)地方,離了我。就在上次我們告別之后。
可是,那我能怎么辦呢?
我為何去拍這門?我不知道痛么?我不知道累么?
可這扇門是我與他最后的聯(lián)系了。
今天若是從這里走了,我與他就再無可能了。
可今天若是這門開了,我與他也再無可能了。
怎么辦,怎么辦。
他到底在哪兒啊。
毓貞:“……”
我終于不再掙扎了,慢慢從令軒臂彎里滑出來坐在地上。
我看著令軒的眼睛,那里面從警覺,再到悲慟。我知道,我沉靜下來了。
毓貞:“……哥哥。”
“他每次走前兒都跟我說,七天,就七天。”
“可如今三個(gè)七天了,他不光不來找我,連門兒都不給我開,太過分了。”
“從今往后,再不信他了。”
奚令軒:“毓兒,先生許是自己也有苦處……”
他或許以為我是記恨先生了,猶猶豫豫地想要解釋。
可我怎會(huì)記恨呢?我只是心痛罷了。
毓貞:“罷了哥哥,你無需擔(dān)心,我只是想與你說說。”
“我第一次見他時(shí),他十七,我十四。”
“第一次瞧先生的時(shí)候,先生俊俏啊,像個(gè)女兒家一般。”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和顏悅色如三月春風(fēng),叫人好惦記。”
“十四歲的時(shí)候原不懂什么情愛,只是見了他,便生出平生素未有過的心思來。”
“十五那年元宵,他不愿我和云澤哥哥多說話,把自己灌了個(gè)爛醉。”
“那時(shí)你們都走了,只剩我倆人,他人事不省地倚在我肩頭,與我說,鐘情一人,就是心臟上落根,骨縫間摧枝,皮肉上生花。”
“每深一步,貼血貼肉,摧心摧肝,情至深處,如雪消融。愛深如此,哪能不醉。”
“他這樣說著,我就信了。”
“十六那年我大姐病逝,他日日守著我。”
“與我說,活著的人終歸是要活著;與我說,一個(gè)人若是去了,便要用十分的氣力記著她。”
“說惦記去了的人雖一時(shí)難過,可日子久了,便像天上日月一般,只要心里有著,便歲歲可相見。”
“我從未經(jīng)歷過這些,當(dāng)時(shí)只覺得離別難熬,聽他如此說,我也信他的。”
“十七這年,我爹回來了,這本是天大的好事兒。”
“他來找我,與我說他為我高興,與我說,叫我放心回去。”
“還與我說,想要我嫁給他,說他只認(rèn)我一人。”
“我當(dāng)然就信了。
“在這之前,他說的話從來沒假,我一定是會(huì)信的。”
“不想,這次啊,卻信錯(cuò)了。”
我從回憶里醒神,望著令軒眼中那一片欲言又止的悲涼。
我不知他能感受到幾分,可我愿他這輩子都別感受。
太痛了。
毓貞:“……”
毓貞喃喃道:“是我信錯(cuò)了么?”
想著,又苦笑出來。
毓貞:“其實(shí)不是啊。”
“他走那天,與我說想要娶我,與我說,從十七歲開始再?zèng)]想要旁的人。”
“所有的話幾乎都說遍了,唯獨(dú)沒說過,他還會(huì)回來。”
我從回憶里醒神,望著令軒眼中那一片欲言又止的悲涼。
我不知他能感受到幾分,可我愿他這輩子都別感受。
太痛了。
毓貞:“……”
“當(dāng)時(shí)我要他來找我,他說的是,知道了,而不是,好。”
“是我以為他會(huì)像往常一樣回來的。”
“所以說啊,不是我信錯(cuò)了,是我錯(cuò)了。”
“先生他從不食言,從不辜負(f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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