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沈浪此刻正獨自一個人站在某個家族的遺址上。
幾個小時前他就和紀暖暖分別了。
紀暖暖急著回宗門復命,所以在身體恢復了七七八八后就提出了告辭。
原本紀暖暖是邀請了沈浪去玉鼎派的,只是沈浪想了想還是沒去。
沈浪此刻看著眼前明顯剛剛經歷過大戰的家族廢墟陷入了沉思。
這些家族的死活和沈浪沒關系,現在他想的是怎么樣才能混入百族大會里去。
就在他看著地上的一塊牌匾陷入沉思時。
遠處天邊飛來一人。
那人凌空而立,遠遠的就停了下來。
沈浪抬頭,就見一個身穿紫衣的美女正警惕的看著他。
沈浪忍不住打量對方。
她有著橢圓形的尖下巴,眉下是烏漆漆的丹鳳眼,柔順的長發,細細看去這人體態更是綽約多姿。
對方明顯有些受不了沈浪那赤果果的目光,所以沈浪就聽對方冷哼一聲,就見一道金光打來。
沈浪見狀不閃不避。
一張無形的屏障在身前顯現,攻擊落在其上頓時金光四射,形成了一片燦爛的煙花。
豐腴女修見狀眉頭一皺,語氣冰冷的開口。
“我乃常山趙家,趙夢秋。
你是何人。”
沈浪抱拳一禮說道。
“森羅家森羅雷厲見過道友。”
趙夢秋聞言一愣。
“姓森羅,你是森羅家的人?”
沈浪眉眼中帶著一絲哀痛的點了點頭。
趙夢秋明顯有些吃驚。
“森羅家不是已經滿門盡赴了嗎?”
沈浪面露不悅,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語氣有些憤怒。
“只要我在一天,森羅家就還在。道友慎言。”
說完沈浪回過頭看著腳底下的一片廢墟,眼角有一絲淚滴滑落。
趙夢秋見狀知道是自己失言了,連忙開口道歉。
“我并無惡意,道友還請節哀。”
沈浪沒有說話,沉默無言。
趙夢秋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死活想不起來森羅家有這么一號人。
只是看沈浪的悲傷不似作假,就還是忍住沒有開口詢問。
良久沈浪看這個叫趙夢秋的女修還不走,忍不住開口了。
“趙道友,你可知道我森羅家到底觸怒了誰人,竟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趙夢秋原本就是過來調查的,她之所以沒走就是因為,沈浪自稱是森羅家的人,所以她也想從沈浪口中得知一些訊息。
見沈浪開口問話她想了想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和道友一樣也想知道是誰。
雷道友,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聞言沈浪眼中精光一閃,目光直視著趙夢秋。
趙夢秋沒有太過在意沈浪的目光,只是悠悠說道。
“道友不必如此防備,我和你一樣家族也已經被滅了。”
沈浪一愣。
“道友難道。”
趙夢秋眼底閃過一抹悲傷。
“我能逃出來完全是因為,我在外面突破金丹境所以才逃過一劫,只可惜回來后家族已經無一活口了。”
沈浪嘆了口氣。
“道友也節哀,我原本是家族秘密培養的家族種子,以往我一直在無盡海域秘密修行。
這一次同樣也是結成金丹后回宗門報喜的。”
趙夢秋微微一愣,旋即苦笑。
“對了,我剛剛趕回不知趙道友先前探查是否有所收獲。”
趙夢秋聞言搖了搖頭。
“一點頭緒都沒有,戰場沒有任何敵人的遺留,就連戰斗后的法術痕跡都沒有。
感受戰場的靈氣,就好像所有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但想必道友也感覺到了,這些人肯定是死了。”
沈浪點了點頭,伸手在空氣中抓了抓。
“嗯,我能感覺到這里充滿了死氣。”
“雷道友你打算接下來去哪。”
趙夢秋看著沈浪問道。
沈浪想了想回道。
“過兩天就是百族大會了,我懷疑這件事和最近家族接連消失脫不開關系。
所以我打算找五大家族,看看他們是怎么說的。”
趙夢秋點了點頭。
“我也有同樣的打算,不如我們同行如何。
畢竟五大家族勢大,你我聯手還能多分話語權。”
沈浪同意了趙夢秋的提議,如此兩人一起踏上了路途。
畫面回轉。
此刻的紀暖暖,正滿身是汗的在路上狂奔。
紀暖暖看著不遠處的山門,心下露出喜悅。
“終于到了。”
腳步飛快來到山門處。
玉鼎派山門口人流如潮,好不熱鬧。
抬眼望去宮殿林立,每一座都是那么高聳大氣,密集的建筑物綿延群山,天空中靈獸飛禽紛飛,穿梭在云海之間,好一派仙家景象。
紀暖暖此刻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牌樓前。
看著玉鼎派那古樸蒼勁的三個大字,心中說不出的安心。
玉鼎派這里是紀暖暖從小長大的地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師傅對她非常好,師傅就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這一次死里逃生紀暖暖心里從滿了思念。
想著等會交了任務就直接去找自己的師傅。
想到這,紀暖暖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起來。
宗門分為外門,內門,和后\庭。每個區域都有事務堂。
事務堂是接任務交任務的地方。
紀暖暖是外門弟子,好在外門的事務堂離門口不遠。
紀暖暖走了沒多遠就見到了事務堂。
幾步走進,快步找到外門事務堂的執事。
紀暖暖事無巨細的把這幾天經歷的事和那名執事說了。
執事聽的很認真,時不時還開口提問。
“你看到那些人的面目了嗎?”
紀暖暖嘿嘿一笑。
“執事我不光看見了,我還刻錄了他們的相貌和法術。”
執事面露喜悅。
“真的嗎?快拿給我看看。”
聞言紀暖暖也沒防備,伸手就從儲物袋中掏出了留影石,遞給了對方。
執事接過留影石,仔細開始觀看。
留影石是從紀暖暖他們和那伙人碰面開始刻錄的。
就見紀暖暖他們剛一撞見敵人,就展開了激烈的戰斗。
然后就是再名領頭筑基期執事的吩咐下,紀暖暖他們這些煉氣期弟子開始四散而逃。
接下來就是紀暖暖的逃亡記錄,就這樣一直等到沈浪出現,這才停止。
后面再次播放時就是,沈浪帶著傷好的紀暖暖回到了先前救他的地方。
紀暖暖就這樣扒開了那些蒙面人的面具,把他們的面目一一刻錄了下來。
執事似乎非常滿意,面帶笑容的朝著紀暖暖大家夸贊。
“不錯不錯,紀暖暖你干的非常好,這一次任務完成想必宗門必定獎勵不菲。
我看你也到靈氣期九層了,用不了多久就要筑基了。
這一次你運氣好圓滿完成任務,很有可能可以申請筑基靈液也不一定啊。
很好,留影石我先收下了,待會我就去稟報宗門。
現在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好好休息,一路辛苦了。”
紀暖暖的小臉上終于露出了,卸下重擔般的輕松神情。
告別執事后紀暖暖心情尚佳,所以忍不住就去宗門食堂吃了一頓燒烤。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突然很想吃烤兔子。
莫名的她想起了救她的那個人。
酒足飯飽紀暖暖開開心心的走到了一座院落門前。
紀暖暖祭出一張傳音符。
不一會就有人開門了。
開門的是一個老者,老者面色紅潤,那有些干瘦的臉上,還掛著一個酒糟鼻。
老者開門看到來人是紀暖暖臉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紀暖暖的手臂,一下子就將她抓進了院中。
紀暖暖有些吃痛,忍不住嬌嗔道。
“師傅,你干嘛呀,都捏疼我了。”
酒糟鼻老者連忙將門關上。
對著紀暖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紀暖暖毫不在意還有些發小脾氣的說道。
“師傅,你又欠酒錢了嗎?干嘛鬼鬼祟祟的。”
酒糟鼻老者臉色大便,大步上前一把捂住了紀暖暖的嘴,輕聲說道。
“你怎么回來了?一路上有沒有被人發現。”
紀暖暖疑惑不解。
酒糟鼻老者緩緩松開了手,示意她說話小聲點。
紀暖暖不明其意,但還是輕聲回道。
“徒弟我這一次九死一生,要不是遇到一位前輩路過搭救怕是回不來了。”
酒糟鼻有些焦急的說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到宗門了呀。”
紀暖暖滿臉好奇,自己師傅這是怎么了。
“然后呢?你是不是直接來師傅這里了。”
酒糟鼻老者好像更急了,說話間還焦急的摸索著雙手。
紀暖暖搖了搖頭。
“我先去把任務交了,吃了飯才過來的。”
聞言老者面色大變。
“不好,暖暖你快走。再不走來不急了。”
紀暖暖被師傅的表情嚇到了,她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怎么了師傅,為什么我要離開,還有什么來不及了。”
老者一把抓起紀暖暖也不廢話,祭出一個酒葫蘆飛射出去。
就在升空的那一刻,紀暖暖看見師傅的院外已經圍滿了人。
下面的眾人看見老者飛走,頓時一個個追了上來。
紀暖暖發覺情況不對,忍不住開口詢問。
“師傅到底怎么回事,這發生了什么?”
還不等老者回答,身后卻是傳來了一句響亮的聲音。
“蘇烈你要去哪?還不快快停下。”
被稱為蘇烈的就是紀暖暖的師傅。
蘇烈聞言大聲說道。
“老酒鬼我酒沒了,要去打酒。三狗子你跟著我干嘛?”
被稱為三狗子的山茍子面色一黑。
怒聲說道。
“你徒弟與齊家滅門一案有牽扯,還不快快交出來。
你要是敢出宗門,你知道后果。”
蘇烈腳下葫蘆法器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三狗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呢,暖暖她不是沒在我著嗎?”
聞言山茍子一愣,待他仔細看去。
赫然發現蘇烈手中牽著的那是什么紀暖暖,居然變成了一個布娃娃。
山茍子頓時氣急,大聲吼道。
“傳我命令,封鎖宗門,絕不能讓紀暖暖跑了。”
某做府邸內。
嘭。
只見剛剛接待過紀暖暖的那名事務堂執事,此刻正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剛剛的那一聲就是他被擊飛的聲音。
那名執事咬著牙爬起身,跪在地上。
眼前的高臺上坐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黃色道袍,白發長眉,長得英俊不凡。
此刻他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惱怒后的紅潮。
跪在地上的執事聲音顫抖著說道。
“冥明三長老,弟子錯了還望三長老饒命啊。
我想著她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就算活著回來了應該也無傷大雅。
那留影石我也看了,紀暖暖自始至終都沒發現什么。
我想著如果為此就處理了紀暖暖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就沒動手。”
冥明怒火中燒大罵出聲。
“蠢貨,你不知道紀暖暖是蘇烈的徒弟嗎?
你不知道蘇烈是大長老的人嗎。
別人不知道我們的事,蘇烈他還不知道嗎?
啊。
你就這么把紀暖暖放回去,萬一讓大長老抓住了把柄,那以后我們這一脈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蠢貨還跪著干嘛?還不趕緊把那女的給我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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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轉道紀暖暖這。
剛剛被師傅拽住時,師傅傳音給她叫她趕緊隱匿遁走。
剛剛和師傅手握手時,紀暖暖就感覺到了,師傅偷偷遞給了他一張二階的隱匿符。
紀暖暖知道師傅不會害她,所以聽話的等那些人被引走后悄悄的離開了。
因為整個宗門都有限制遁地的陣法,所以沒辦法紀暖暖只能小心翼翼的握著隱匿符朝著宗門外走去。
眼看就要離開,突然間有道光幕攔住了她。
剛剛被教訓完的事務堂執事,剛剛來到宗門門口打開宗門結界。
此刻正好出現在了紀暖暖面前。
就見紀暖暖一頭撞在了宗門禁制上顯現了身形。
頓時兩人相視一愣。
還是紀暖暖反應快。脫口而出。
“姬錢執事”
姬錢聞言說了一句。
“紀暖暖”
瞬間姬錢動了,手中一道禁錮鐵鏈甩出。
紀暖暖反應不及,直接被捆了結結實實。
還不等姬錢繼續上前出手,遠處一道水箭激射而來打在了紀暖暖身上。
頓時禁錮崩碎。
隨之而來的就是蘇烈的吼聲。
“暖暖我幫你開啟大陣,你快跑。”
旋即大陣消失了。紀暖暖不再猶豫,連忙竄出。
姬錢那肯就這樣放跑了紀暖暖,正準備出手阻攔。
就見一條水龍襲來。
姬錢暗暗咬牙,只能先回手抵擋。
剎那間蘇烈已經到了姬錢面前。
姬錢看見蘇烈忍不住開口。
“蘇老鬼,你在干嘛,現已查名紀暖暖與齊家滅門案有關。
你如此放跑了她,你就等著宗門的處罰吧。”
蘇烈冷笑。
手中拿起葫蘆飲了一口烈酒說道。
“別以為老酒鬼我,不知道你們干的齷齪之事。
想要那我徒弟開刀,毛都沒有。”
話音剛落。
遠處卻傳來了山茍子的聲音。
“姬錢你在干什么,和這老家伙廢話什么,還不快去抓人。
我來拖住他。”
蘇烈冷笑。
“三狗子,你差我兩個小境界,就你也想攔住我,哼。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走。”
頓時大戰一觸即發。
蘇烈一人抗住兩位筑基期修士。
跑出一段距離的紀暖暖回頭望去,就見蘇烈一人應戰兩人。
突然間就見自己師傅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紀暖暖眼角淚水滑落。
紀暖暖看見遠處有一道人影飛來,不敢大意。
連忙取出一張符箓,赫然是三階下品符箓千里地穿符。
原本三長老是不想出手的,但他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人如此不記。
兩個人居然被一個老酒鬼纏住,實在忍不住的他只能親自出手。
在神識威壓下直接震暈了蘇烈后,他感覺到紀暖暖還沒跑遠,所以就追了出來。
眼看紀暖暖就在眼前,突然間紀暖暖祭出一張符箓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冥明冷笑一聲。
“遁地符嗎?,我看你往哪跑。”
只是等他神識放出后卻是愣住了。
“人呢?”
五百里外,紀暖暖身形顯現。
這張三階符箓,是沈浪給的。
不是沈浪有多大氣,實在是正好拿錯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還有二階符箓的,結果順手拿出了這張三階的。
你總不能讓沈浪在收回去吧,人家都看見了。
為了保持高人風范,沈浪很大氣實則肉痛不已的就給了紀暖暖。
紀暖暖剛開始接過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反復確認后,高興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原本就衣衫破爛的紀暖暖,這一抖頓時有些私密處就若隱若現了。
沈浪只能自我安慰,這張三階符箓算是值了。
話歸原處,此刻的紀暖暖很是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想了想,先前沈浪說要去參加百族大會。
紀暖暖沒想到自己現在無依無靠,居然想起了那人。
最后還是做下了決定,沈浪說什么也是金丹期修士,而且人還那么好。
現在的自己也只能想辦法找到沈浪,然后在想辦法求他救出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