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漸漸冰涼,室內溫度卻是不減。
空氣里似乎也有些曖昧,弄得秦昭南倒有些不知所措。
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秦昭南沖明珠笑笑:“明珠,以后不用你幫我擦洗身子了。我自己來吧。”
看著秦昭南,明珠卻愣了,以為秦昭南不要她了,急得眼淚流了出來,秦昭南一看就知道兩人的想法不在一塊,趕緊說,以后你把水放好,我自己洗你到門口給我放哨。
這樣一說,明珠才緩過勁來,她自小服侍人,給秦昭南洗澡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并不覺得不好意思,癡癡的愣了下。
呆呆的看著秦昭南半響,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少爺,您好像……比以前要變得透明了些,臉上的血管都看得清楚,有些嚇人。”
換了套干凈的衣服,秦昭南便是回到廂房,呼呼大睡,這一覺睡得倒是挺踏實安穩的,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睡到了第二天。
眾人都以為少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把自己吃飽喝足好上路,秦母也是只能暗暗落淚,決定給自己的兒子做點好吃的,萬一不行也好上路。
次日一大早,吃過母親用心制作的早膳,秦昭南便匆匆告別父母,前往演武場,功課不管怎么樣,做做樣子也得去做。
望著秦昭南離去的身影,秦云和李悅荻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這弱不禁風的兒子怎么了,忽然一夜間急成了白癜風,怎得臉上連骨頭似乎都要露出來了,忒的嚇人。”
秦昭南出門,經過提水的轆轤旁邊,只見一群人圍著明珠在哪里嘰嘰喳喳,
“明珠,聽說少爺也要開始練拳了?他那么弱能行嘛?不要被打死了。”一名正在提著兩桶水的家丁回頭,滿是傲然的模樣嘲笑明珠。
明珠怒斥一句:“你家少爺才會被打死,你他嘛的胡亂說話,我叫寧哥兒把你嘴撕裂了。”
“嘖嘖,小豬豬,我看你是心里偏著那小子吧,肯定是想嫁給少爺那若小子,也好做咱們的少奶奶。不過,少爺也不能習武,習文也不認真以后頂多會被分配到家族產業中去,到時候你也就一名不副實的少奶奶而已。”
“讓你亂說。”明珠臉一寒,手里的水瓢就飛到那人的腦門上,憤怒地看著那人。
那人“哎呦”一聲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疼的不停原地在蹦,活像一個大蛤蟆,眾人又是“轟”的大笑起來。
秦昭南在一旁聽的脊背發涼眼前發黑,他最恨的便是被人背地里嘲弄,尤其是被自己下人暗地里說三道四。
明珠怒斥那個人的時候,他的心思很復雜,有感激,也有心疼。
很少有人愿為了自己而被人侮辱了。
秦昭南慢慢晃了幾步便來到了井邊,冷冷地看著提水的幾名家丁。
旁邊的侍女看到少爺過來早早的閉了嘴,幾個家丁卻是說的爽口沒有發現秦昭南到來,心一驚,沒想到剛才的話,竟然被少爺給偷聽了到。
想著這少爺在秦府也威風不了月余了,幾個人立時又換成了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原來是少爺啊。”剛才還帶頭嘲諷秦昭南的那名家丁早已換了副面孔,面帶笑意地沖他說道,“秦昭南少爺,聽說您開始練拳了,恭喜您啊。”
秦昭南并未像以往那般沖他們點點頭笑笑,而是冷峻地看著他們,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
眾家丁竟有片刻的害怕,這秦昭南與以往竟截然不同,非但人變了許多,即便連那層皮也是變得說不出的可怕,家丁們本來在這里混的還算可以,一旦被逐出府邸出門謀飯吃,那可是要艱難的許多。
外面哪里有秦府這樣好混,哪里對下人不是非打即罵,秦府至少還能把下人當人看,眾家丁頓時戰戰兢兢低頭不語開始干活。
“都慢著,以后若是誰再欺負明珠,別怪我讓你們滾出秦府,這里容不得你們耍流氓。”秦昭南冷冷地說了一句,走了上來,接過明珠手中的水桶,親自打了水,一只手提著水桶,另一只手拽著明珠,輕松離去。
這下,所有奴仆都給鎮住了,這秦昭南,今兒個是怎么了?
秦昭南自己也是有些驚訝,這水桶在自己手上,竟輕得如一塊木頭,以前拎個半桶水累的身子直歪,這次怎得身體一點都不覺勞累,難不成也是九鼎手的功效?
舉重若輕這可是只有宮里面得高手才有得可能。
將明珠連桶送回后院之后,他看看太陽,已經差不多一桿子高了,該開始去演武場練習拳腳了,當下便是撒腿就往演武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府得規矩可是很嚴格得,遲到接受的懲罰可是嚴厲得很,所有人一旦進入了一隊和二隊,那辛苦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但是秦府演武場出來的人可是有口皆碑,以前人數雖少,卻是個頂個得高手。
來到演武場之后,果然發現演武訓練早就已經開始了,秦昭南在門口兩護衛異樣的目光中,走到一隊的演武隊。
澹臺九嚴厲地看了一眼秦昭南,眼神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對一隊訓練的幾個訓練者道:“你們自己練著。秦昭南,跟我來一趟。”
秦昭南看著澹臺九犀利的眼神,以為澹臺九要批評自己,便忐忑不安地跟在澹臺九身后。
兩人走后,同齡修煉者卻開始嘰嘰喳喳地商談了起來:“這秦昭南,皮膚怎么變得比女人還白皙?”
“澹臺九,我……”剛剛進入器械儲藏的房間,秦昭南便開始道歉,可是卻被澹臺九擺擺手,示意什么都不要說,給攔下了。
澹臺九的目光中滿是欣喜道:“秦昭南,臉是怎么了,吃錯什么藥了嘛?……”
秦昭南看看自己明顯變的透明的皮,似乎都可以透過皮看見里面的骨頭,自己也覺得有些后怕。
秦昭南倒也拿澹臺九當自己人,將昨晚練九鼎手導致血皮退換的事告訴了澹臺九,卻是將丹珠里的九鼎手掠過只字不提。
那澹臺九聽了也不懷疑,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拍著秦昭南的肩膀道:“真是練武奇才啊,奇才,好,好,繼續練。十天之后的演武場上,你一定會超過我們這些人的。”
秦昭南臉色凝重,面上更是誠懇地看著澹臺九,連連點頭。
澹臺九交代秦昭南一人在自己院落中修煉九鼎手,他則是教了套普遍習練的少林大洪拳,然后便走出去,照看外面習武的演武隊。
澹臺九走后,秦昭南心中卻升騰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總感覺這澹臺九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這澹臺九昨天教拳就留了一手,給自己這么好的一套功法卻又隱藏了許多,不知道這孫子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澹臺九沿著演武場晃了一圈,然后走到一無人角落之后,面容猙獰地道:“哼,真沒想到,這瘦弱小兒的身體盡然如此不簡單。也許真的是老天爺注定讓我們能夠取代大唐,哈哈哈。”
自言自語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地倒退了去,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
他這幾句話平時的的秦昭南就算離門口也未必能聽得清,今天卻也真是奇了怪了,隔了幾間房子遠也聽的清清楚楚,秦昭南也不說破,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
一面有模有樣的練著再普通不過的大洪拳,一面把九鼎手的仙元之氣注入這套拳法,一套拳更是練的虎虎生風。
澹臺九轉了一圈,又悄悄折了回來趴在門外查探一番,發現他修煉的確是自己傳授的九鼎手和大洪拳,這才舒了口氣。
拍了拍肚子這才推門而入,自懷中掏出了一顆白色的的東西,遞給秦昭南道:“少爺稟告,這是一株千年人參,還是多年以前路過長白山所買,少爺服用了吧,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這種野生乳白的山林人參那是相當昂貴的。即便在秦家,這等補品那也是挺奢侈的補品,只有家族的核心成員才可能有機會享用,就是秦云這么多年也沒能嘗嘗這種山野人參的滋味。
講完之后,他便欣慰地拍拍秦昭南肩膀,攔住準備推辭的秦昭南,匆匆退了出去。
秦昭南看著手中人參,詫異不已,如此昂貴的補品,澹臺九竟毫不猶豫送給自己,他心中非但沒有感激,竟對澹臺九更懷疑了。
這個澹臺九,肯定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澹臺九不知道什么來路,回頭倒是要父親好好調查一下。
這種上等人參能弄到絕非庸人,也罷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這千年人參倒是千真萬確,吃了不用說也是好處大大的。
這人參剛往懷里一揣,詭異的事發生了,前胸褡褳處忽然一陣奇癢,一直被他放入前胸口袋中的還丹,竟然慢慢的從褡褳里飛了出來,竟然越滾越大將人參給包裹了起來。
幾乎眨眼間,人參便被裹在了還丹煥發出的霧氣里,胸口的還丹,在快速翻滾著,將這顆人參的最后一根長須也給裹了起來。
片刻之后,這顆本來龍眼大的還丹把人參旋轉的消失殆盡,原本釉紅的光現在多了些白色。
袁天罡倒也說了想成仙也必有奇遇,?可是怎么可能?據說上古時期的后羿的妻子是嫦娥,她經常接濟生活貧苦的鄉親,鄉親們都非常喜歡她。一天,昆侖山上的西王母送給后羿一丸仙藥。據說,人吃了這種藥,不但能長生不老,還可以升天成仙哩。
有一天,就趁著后羿不注意,偷吃了不死藥,嫦娥吃了仙藥,突然飄飄悠悠地飛了起來。她飛出了窗子,飛過了灑滿銀輝的郊野,越飛越高。碧藍碧藍的夜空掛著一輪明月,嫦娥一直朝著月亮飛去。
后羿外出回來,不見了妻子嫦娥。他焦急地沖出門外,只見皓月當空,圓圓的月亮上樹影婆娑,一只玉兔在樹下跳來跳去。啊!妻子正站在一棵桂樹旁深情地凝望著自己。
這顆丹便是人參和還丹煉制而成,那可也費了太白金星很長的功夫,神仙都能累成這樣,何況人來修仙證道呢?
一顆還丹那得是一名大內御宮的煉丹師花上數十年時間,還要花費大力氣提煉出來的,有的宮廷的煉丹師就是一輩子也煉不出一顆?
這一顆可還是混合了千年的人參,那要是皇帝知道給你個侯爺換你個還丹也不再話下。
這般想著好事,右手把還丹托著就想去嗅他。
一股淡淡清香的味道,迅速在面前彌漫開來,那知道這還丹剛近臉部,忽地一跳,剛好跳入嘴里,口中一涼,還丹瞬間化為虛無,猶如一股熱線,瘋狂鉆入體內。
這條熱線在體內四處亂串,忽上忽下好不難受。
在那熱線進入體內瞬間,秦昭南感覺體內竟如烈火炙烤般難受,抓著喉嚨慘嚎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在地上來回打滾。
那條熱線忽然變幻成了一個燒紅的鐵叉一般在體內灼燒的越來越厲害,似乎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烤熟。
他的意識也逐漸昏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