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祭酒也因為這個兒子,臉上放光,自然仕途也順,很快從學士到了祭酒。
有傳言說,這撥選出來的人才,皇上也有很大的希望讓他們去戊邊,征戰突厥,好加官進爵。
這些開國老臣的后人已經好久沒有站在朝堂了,現在朝堂也需要他們,所以對于他們彼此的練武需求皇上不僅默許還暗暗鼓勵。
這一撥選拔也是皇上要選拔信任的人才需求,幾乎就是老臣的舊子,北方的胡將雖然能征慣戰,皇上也并不信任。
“下一個,嚴冬。”長老又喊了一聲。
嚴冬邁步便走了上去,看上去和常人一般無異,甚至連腿都沒有一瘸一拐的絲毫癥狀,這治療的御醫也真是神人也。
秦昭南自然知道,這估計那個國師用的不知道什么手法,普通御醫怎可能有這能力,不在床上躺上兩個月都算好的了。
這個層次的選手一上場,便是一種震撼,隨著嚴冬有意無意的炫耀,一股內家真氣釋放而出,圍著周身滴溜打轉,看起來就有了磅礴雄渾的氣勢,剛走了兩步離他尚有七步之遠的一排旗幟便被帶倒了下來。
嚴冬這么一表演,眾人皆是震驚。
即便是長孫煙城府深厚,面容也是變化,萬萬沒想到,此次竟然會有高手冒出,這在最近幾次的比試中可是少見。
旁邊的李左紀則是淡淡微笑,滿臉傲然,看來他是早就知道嚴冬完全治愈的事了。
嚴冬能來,李左紀在前進的道上勝利的權限也會加重,對他選拔出來出人頭地有很大的幫助。
嚴冬的猛然出現也讓秦昭南有片刻驚詫,沒想到,嚴冬居然一夜就完全恢復了過來,還能過來比武選拔,似乎功力一夜之間還精進了不少。
“選拔者秦昭南請出列。”長老喊出秦昭南的名字。他也深呼吸一口氣,走了上去。
他可沒有嚴冬的真氣霸露,更沒有顯眼的外功表演,晃晃蕩蕩的走上演武場上,渾身上下皮松肉陷,無論如何也不像是有過任何習武的跡象。
秦家嫡系不能習武是祖訓,這些人都是行家里手一看就知道秦昭南沒有破例,秦果然遵照祖訓,那么秦昭南是上來赴死了么?
這嚴冬只要一個手指頭就能把秦昭南放倒,這點大家誰都不懷疑。
聽到秦昭南的名字,人群也窸窸窣窣交談起來,嚴冬更是一臉不屑表情:“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今天如何擊敗我。上次給你偷襲成功,師傅費了好大的勁和內力才把我復原成功,并且更有精進。”
這番輔一站定秦昭南不再給自己喘息之機,左右手攏在袖中,九鼎手已然狹著仙元之氣運遍四肢,然后一股熱流之勁懸停在右手手掌,準備隨時射出。
眾人也看不到秦昭南的功夫,更看不到秦昭南的內勁,只是看到秦昭南雙手在袖中還在那傻傻的站著。
連個守護的“童子拜佛”一類的姿勢也沒有,場下一片寂靜,眾人心道完了。
場邊的長孫煙卻是暗暗嚇了一跳,他略通神仙之術,這秦昭南仙元聚攏他可是明白的,這右手隨時等著揮發而出,卻是嚇人。
長孫煙看在眼里知道嚴冬會要吃虧,但是又看到嚴冬志得意滿本想有心提醒,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能看到秦昭南和嚴冬的比試,這實在是奇跡。
嚴冬這次倒是早有了防備,不敢再托大了。
手腕一翻,一柄金色的長劍便再手中,氣運劍尖,那金色的劍尖就在那吞縮不定,那耀眼的劍光讓在場所有人刺的都是睜不開眼,而嚴冬的速度也是施展到了極,頃刻之間便晃除了十幾條人影,不到片刻演武場上都是嚴冬的身影。
秦昭南可是不會這般武功和身法,只看的眼花繚亂頭暈腦脹,也不知道這嚴冬最后一劍要刺向哪里,只好仙元之氣之氣流轉全身等待著那一擊。
只聽一聲劍入骨瓣的聲音,剎那之間玄武的拳頭鮮血四射,而那些飛濺出來的鮮血也是頃刻之間被焚為了虛無。
嚴冬轉了半天,長劍一式“落雁平沙”臨空刺了下來,這一劍當真是氣勢十足,壓得整個演武場都飛沙走石。
秦昭南躲是不能躲得,即躲不掉也不會躲。
右手也是狹著仙元之氣,堂堂正正一招洪拳起手式“野馬分鬃”對著劍尖擊了過去。
這一下兩人都沒有討到任何的好處,那一拳之下嚴冬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而劍尖的力量也是全部灌輸到了秦昭南的手上,瞬間林風的虎口不斷的有著鮮血流出。
普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臉色煞白。
這招以硬對硬給演武場上得人都嚇得傻了,眾人幾時見過不用招數變化反復取人得,而是拳劍相交。
片刻之后秦昭南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是整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而與此同時周圍的陽光竟像是一朵漩渦一樣不斷的沖入他的體內,在源源不斷的吸收著烈陽之力以后,秦昭南皮膚也漸漸的由慘白變得通紅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小魔女也是極其詫異,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夠拳劍對交,秦昭南看樣子是一天武也是沒練過!
那邊得嚴冬卻是穩住了身形,雙手握著劍平舉至眉間,一身衣服鼓得呼啦啦作響,劍尖得金芒伸縮不定吞吐至丈余。
所有人知道嚴冬是在醞釀一個大招,李策這時候也收回了輕視而又傲慢的目光,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秦昭南。
現在他還發現眼前之人竟是仙術高手不知道是那個神仙所授,嚴冬剛才一記殺招非但沒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擊殺,反而是讓對方把自己也弄傷了。
嚴冬手中的劍正在不斷的變化著,身形不動這劍開始出現了明暗變化,先是發金的劍光,再接著發出了紅光顯得烈日炎炎,片刻后又變成了一片紫光。
秦昭南唯一熟悉得還是那套拳法,九鼎手的仙術運用自然貫通,一招一式雖然普通卻還是充滿著玄妙,雖然看上去速度不是很快,甚至稍微有點實力的人都替他擔心,可是這手卻能擋鋼鐵。
長孫煙和李策雖然也能看到這劍的軌跡,可不知為何兩人也都感到心頭顫抖,這一劍他們捫心自問,根本無法躲避。
嚴冬這次人沒動,劍尖一劃對著秦昭南猛然轟了過來,那遮天蔽日的紫金蛇夾雜著一股腥風血雨的氣息,與此同時秦昭南也是墊步擰腰沖了過去。
一金一灰兩道光瞬間對碰在了一起,然而并沒有想象的那般爆發出震天的巨響,二者相觸碰的那一瞬間天地一片寂靜,緊接著在演武場上空之中劍光與那灰色布袍交織在了一起。
強悍的攻勢之下莫說是秦昭南,恐怕就是來的所有人也是退避三舍。
秦昭南卻將其抵擋了下來,并且慢慢的向前推移,那巨大的灰影也是變得暗淡了起來,接著一條條裂痕愈演愈烈,直至最終砰的一聲轟然崩塌,不過與此同時那劍光也是變的暗淡無比!
就在金色劍芒松懈的那一片刻中,秦昭南直接將右手的仙元之氣以迅雷不及以掩耳之勢對著嚴冬打了過去!
“不好!”嚴冬大吃一驚,急忙用手一揮將要將那仙元之氣擋開,哪知道那股仙元之氣一碰劍氣瞬間交織扭曲在了一起!
兩人這一次雖然氣息有些虛浮,然而并沒有受傷,旁邊的長老見二人要以命相搏,趕緊站上前來喝停了比武。
嚴冬同樣一臉怨毒的看著秦昭南,要知道當初的秦昭南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螞蟻,那些所學可在他看來無異于小丑打架,可今日他再見到這個昔日的小丑時候,對方已經成長到連他自己都無法取勝的人。
旁邊的三人和李左紀,也是面面相覷,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秦昭南,前段時間還是屁都不懂,怎么這么快……
而李左紀則是冷哼一聲:“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奇人,否則哪里這么精進。”
雖然嘴上這么說,他心中也是很震撼,難不成這秦昭南也是遇到仙人指點,否則怎么可能如此短時間達到如此的高度?即便服用靈丹妙藥,也不應如此快。
想當初他可是沒日沒夜苦練十五年,還在名師的指導下,這已算是不錯了。想不到這秦昭南……
秦昭南則是面無表情,自己沒有違背祖訓也沒有任何習武,自己只是湊巧學習九鼎之力而成奇遇,內心澎湃可想而知了。
小魔女看到結果后,眼睛瞪著長孫煙,笑著道:“長孫兄,咱那賭還算不算?”
長孫煙這才從愕然中醒悟過來,扭頭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李策,努力地點頭,咬牙道:“算。”
心道,我若是說不算,未免給一個女人把我看扁了,這樣傳出去豈不讓江湖人恥笑。
“那我就放心了。”小魔女笑著道,“那我現在,是不是說可以要賭品了?”
長孫煙府里自然上等寶劍兵器多的是,豈可讓一個女人小瞧了,微微一笑隨手將腰中佩劍遞給李策,哼一聲:“李兄幫我遞給姑娘,物配有德人。”
李策淡淡笑笑,卻也并不反駁,只是欠起身把劍接了,知道長孫煙聰明實是讓自己做個見證人,物已送除了而已。
這長孫煙拿到劍后然后沖著準備下臺的秦昭南喊一聲:“昭南大哥,等一下,借花獻佛我有禮相贈。”
小魔女這么一喊出聲,沉浸震驚中的眾人才回過神來,見是程國公府年輕一輩唯一的佼佼者,據傳這魔女和著峨眉梅師太真傳,即將踏入仙俠之境。
眾人見到她喊秦昭南,都很是震驚:“秦家似乎向來都未曾和程國公交往,她為何要當眾贈與秦昭南禮物?”
別說是眾人了,即便當事者秦昭南也有些發愣,他也認出此劍是長孫煙所配,為何到了魔女手中,這長孫煙是長孫府上長子,資質聰慧,似乎和自己從未有交集,此番為何要借贈與自己禮物。
長孫煙早就對秦家有心交往共同對抗李氏家族,此番獻禮,也有拉攏秦昭南之意,畢竟如此半仙俠之人,甚是恐怖如能拉攏那是上上策。
秦云此刻也很是震驚。
自己的兒子雖不會武功,但是整天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自己早已有所耳聞。
這會兒自己早被秦昭南變態的仙術鎮住,這會兒小魔女拿著長孫煙的劍又上臺,他心中的震撼之意再明顯不過,他喃喃自語:“昭南怎么會和長孫家有來往?這長孫有謀逆之心,切不可大意害了宗族。”
“昭南兄,此乃我從長孫煙兄弟哪兒贏來的佩劍,如今便贈與昭南兄。”魔女狡猾地沖長孫煙嘿嘿笑了笑。
長孫煙城府多深,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朝著秦昭南抱了抱拳,并過分親昵,表明東西雖然不錯,卻是輸給別人的。
在聽到長孫煙此番話語時候,魔女的腦子整個的都哄亂了,萬沒想到竟陷入他的圈套中,這長孫煙這么說,那就是在當面拉人啊。
長孫和李家向來紛爭不斷,各個方面都要攀比,這長孫實則贈禮,其實就是要給眾人說:“這把劍就是見面禮,秦家我們是世交。”
長孫煙所配這把劍實是薛丁山征服高麗王朝所帶回,堪比連城的價值,豈是隨便贈與人的。
這種借花獻佛的事,當然方便了長孫煙的結交,長孫煙直接送劍給秦昭南一定是被拒絕的。
秦云本想拍案而起,卻被秦雷攔住:“此等事,不可當zhong動怒,否則對我秦家名聲不利。在找國公見證還回去就是了。”
秦云只好生生咽下一口氣,而心中卻在害怕:“這長孫早有謀逆之意,自己切不可大意,定要妥善處理。”
秦昭南看滿臉笑意的長孫煙,也只好頷首點頭:“多謝長孫兄的饋贈。”
“你應該謝她。”長孫煙嘿嘿笑著指了指小魔女程雪嬌,“若不是程小妹贏了我,我也無法贈送兄弟佩劍。”
“那就多謝長孫煙公子了。這佩劍改日當奉還府上。如此貴重之物豈能隨意得之,我于心也是不忍。”
這魔女以為秦昭南在得了便宜還賣乖,忍不住笑了,萬萬沒想到秦昭南的嘴竟比自己還要損,她卻不知道這把劍當眾贈與的厲害。
秦雷也是贊賞點頭,問旁邊的秦云:“昭南何時有了此等心智?和以往的孩兒大不相同啊,當真我秦家要重鑄輝煌不成。”
秦云也是苦笑不作答,他上哪知道答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