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眨眨眼，彎下腰，冰冷的唇擦過她的額頭，這是一個笨拙有真摯的晚安吻。

隨后他抬起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問：你怎么還不睡？

十足的傻白甜樣。

若他真的如此無害，貴妃為何會噩夢頻發？貴妃這次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前一次，以及不少受寵的后妃都在夜里受了傷。

而一直用著鳳君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的“闖入者”也很著急。

他白日里特意去找到女帝吵架，也確實讓女帝說出了傷害鳳君的話，當時鳳君的感情激烈的他都要窒息了。

他以為入夜之后，鳳君會因愛生恨，直接殺了女帝，他就贏了！

結果鳳君沒脾氣似的，貼著女帝就是一陣黏糊。

他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著白日里女帝的話和她離去的背影，想要破壞眼下的平靜。

同時努力的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忽然，他看到女帝被鳳君握在手里的那只手，袖子下面隱隱約約裹著一個什么輪廓。

他看到了，鳳君當然也看到了。

鳳君伸出手，輕輕地從女帝的袖口抽出那只精巧絕倫，價值不菲，沒有靈氣波動的，貴妃的蝴蝶釵。

鳳君默默地凝視著它，寢殿中只余殿外罡風呼嘯之聲，好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寂靜。

云驚鴻緊緊的盯著他，貴妃說，這根蝴蝶釵曾經逼退過他，她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也許今晚會有答案。

鳳君面上的溫情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他抬起臉，精致透明的臉上只余一片冷漠，他道：“為，什么。”

這不像是一個疑問，鳳君也并不需要女帝的回答，他斷斷續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蝴蝶，釵，不可以，給別人。這是我們，兩個的。”

鳳君的話語越來越流暢，他冰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女帝溫暖的面孔，輕聲說這個蝴蝶釵的故事。

“這是，鳳君專用的寶石，你不可以，給別人。”

鳳君這個狀態下一直天真的眼眸閃爍起了懷念的色彩，他繼續道：“我們當初，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就是這樣，鳳君制式的，蝴蝶釵。”

他目光的在她臉上流連，鳳君道：“我一直以為，你的意思，是要許我，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如同鳳君之位一樣的愛，”

他的眼中，慢慢的凝起冰雪，“但是，你卻送給誰都可以？”

甚至他在混亂崩潰之中，卻還不想惹她生氣，下意識的便退避了她在乎的，贈與蝴蝶釵的人。

但是

“你真的在乎嗎？”

云驚鴻再一次的，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她知道現在這具身體里的是真正的鳳君，也猜到了女帝八成是忘記了這回事，隨手的賞賜。但是她不是女帝，鳳君想要問的人不是她。她能給出的答案，也不會是鳳君想聽的。

鳳君笑了笑，他突然垂下身，湊近了云驚鴻的臉，冰冷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親密的好像情人在喁喁私語。

他喃喃道：“我好愛你，”

他修長的五指卻在她的脖頸間緩緩的收緊。

“好想殺了你。”

他說真的！云驚鴻神情迅速的冷了，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毫不猶豫的踢腿就踹，奮力反擊。

但是鳳君在這半透明的邪祟狀態下，力氣大的離譜，他毫不費力，輕輕松松的便將云驚鴻壓制了回去。

云驚鴻不屈不撓，手腳并用，卻毫無效果，被鳳君隨手撕下一條床幔，綁住了手腳。

也不是，至少打消了鳳君殺人的想法，他坐在床邊，又開始了發問。

“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