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海待了將近半年。但那半年過得還算比較沒什么壓力。雖然掙得很少,但從徐揚那借來的錢剛好夠還上了一些貸款。雖然貸款結清了,但還有很多別的外債沒有還清。
那半年里,無數條催她還錢的信息與電話幾乎將她折磨的不成人樣。但好在有徐揚不停地鼓勵她,既然還有外債,那就好好努力先賺錢還掉那些債務。
話一說完,徐揚就直接問:“你現在欠了我多少?你欠的外債總共還有多少沒還?”
木子綾一下就從床上起身。那一刻,她是激動的,因為她知道徐揚一旦這樣問,肯定又是想幫她。
木子綾算了算所有外債,足足還有將近2萬多沒還清,而且還不包括徐揚的。
“我還欠7000多。”木子綾不想說自己欠了2萬多沒還。因為她知道徐揚收入也不多,老是麻煩他,心里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木子綾打開自己買下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轉賬頁面,然后再看了看手機短信,足足欠了徐揚將近2萬多沒還。
盡管如此,徐揚還是愿意再幫她一把。木子綾也信誓旦旦發誓,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徐揚直接轉了一萬給木子綾,還跟她說:“先把外債還了,我的不要緊,你先好好處理債務的事,然后再每個月還我一點就好。”
木子綾痛哭流涕。那一刻,她心里更加內疚了。她真的好恨現在的自己,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無比后悔。
但最讓她后悔的還是于玥這個女人。
說巧不巧,于玥這個女人竟然會出現在廣海。
那天是快要收店的時候。木子綾照常在晚上8點下班。但去買宵夜的時候,竟然在紅綠燈路口碰到了于玥。
“于玥……”木子綾詫異道。
“啊?木,木木……你,你怎么在這啊!”
于玥很驚訝,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慌。很明顯是因為見到了木子綾,才會露出那副吃驚的嘴臉。
“好啊,終于讓我逮到你了,你趕緊把錢還給我。”
“木木,你,你聽我解釋……欸,這不是你男朋友嗎?”
“什么男朋友?”木子綾下意識的回了回頭,發現身后什么人都沒有。但等她轉回來的時候,于玥竟然撒腿往后面跑了。
“于玥,你給我站住。”木子綾大聲叫道。
就這樣足足追了好幾條街,幾乎都已經跑沒氣了,才在一家賓館的拐角逮住了于玥。
“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木子綾氣喘吁吁的說。“我他麻的把你當朋友,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騙我,你還真是對得起我啊。”
“木木,對不起,我是真的沒辦法。我要是不還錢,我家里人就沒命了!”于玥跪在地面上哀求木子綾的原諒。眼角里的淚水不停溢出滑下。聲音也嘶啞的厲害,完全不像以前的聲音。感覺好像經歷過什么類似很重的刑法一樣。
“你家里人會沒命是什么意思?”
“都是龐坤那個王八蛋,說是要幫我,沒想到他竟然要收我那么高的利息,而且還款期限只有3個月。那幾十萬……我三個月真的還不了。他就去找到我家里人,我媽都被他搞到住院了,我弟弟還在他手里,我是真的沒辦法。”
“你說的龐坤是誰啊?”
“就是那次在酒吧的那個胖子。”
“胖子?”木子綾不禁想起了那次在北林差點被一個胖子給玷污的事。
“是不是F.K酒吧的那個胖子?”
“是啊,怎么,你還去找過他嗎。木木,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的。”
“陷害我?你怎么陷害我了?”
“龐坤沒有告訴你嗎?”
“什么沒告訴我……等等。”木子綾突然想起了那次胖子對她說的話。“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那酒吧老板說睡過我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夜不知為何就下起了暴雨。好像一切都是因為有很悲傷的事情發生,老天就會受到感應一樣。
有悲傷的事情發生,老天就好像很愛下雨一樣。難道老天也會覺得木子綾很委屈嗎?
于玥徹底坦白了。她的公司經營不下去,欠了許多錢。后來于玥認識了F.K酒吧的老板龐坤,龐坤有那個意思想要投資。但后來發現于玥的公司存在很多漏洞,就沒有那個想要投資的想法。因為于玥的公司根本支撐不下去,就算投了,也是白白浪費錢。
于玥為了能夠順利擺脫自己的媒體公司,便無數次哀求龐坤能借錢給她。但龐坤希望于玥能夠陪他睡一晚,便借她20萬。但于玥哪會甘心便宜這個丑陋的胖子。為了能拿到龐坤的20萬,她無奈犧牲了木子綾。于玥托人從國外帶回來一種藥粉,據說這種藥粉只要融進水里,平常人喝了會發春,甚至會對第二天的記憶遺忘。
木子綾聽到自己被龐坤給玷污了,整個人都崩塌了。好像覺得世界一下就變成黑暗,沒有了光芒一樣,只能活在悲傷的黑洞里,無數次徘徊,永遠都找不到出口。
木子綾因為情緒不穩定,于是便離職了。
那半個月里,她一直活在抑郁的世界里。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骯臟的女生。她恨不得把自己這身皮囊給剝掉好好清洗一遍。但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一切都沒辦法再去重來過了。木子綾感覺要被那些惡心的事情給壓垮了。老實說,她真的有一次想要從天臺往下跳的感覺。但她不敢這樣,她沒有那個勇氣去死。
@木子綾
「你給我等著,我馬上找你家去,你個死騙子。」
說話的是郭怡。還掉一部分外債,但剩下郭怡的債務,木子綾只能安排到最后了。因為找過郭怡借錢的時候已經是最后一位。木子綾只能按著順序還。但不管木子綾怎么向她解釋,郭怡始終不肯妥協,還打算威脅她。
木子綾承受不住被威脅的壓力,便只能默默忍受著抑郁的痛苦。那幾天,她沒有再笑過,一直反復不停的說:“我這人該死,我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