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錯覺。

顧晴粒覺得自己過于敏感了。

“還要吃點嗎？”

秦晴誏當然知道小朋友沒有吃飽，但看她的狀態，也吃不下別的什么。

顧晴粒搖了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手臂還是一樣的無力。

秦晴誏陪著小朋友上樓休息，看著她乖乖躺下，反常地轉身就要走。

顧晴粒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掌！

秦晴誏回頭，對上小朋友滂沱淚眼——

“怎么了寶寶？”

秦晴誏馬上緊張地回到床邊，把整個手臂都讓給小朋友抱：

“怎么了？你要跟哥哥說呀……”

顧晴粒伸手去攬秦晴誏的后頸，秦晴誏順勢將人擁入懷中。

秦晴誏感覺自己后背的小爪子虛弱地用盡了力氣抱著自己，懷里的小人兒不停戰栗：

“我怕……”

秦晴誏緊緊抱著瘦弱的小孩兒，溫暖的氣息呼進呼出：

“小寶在怕什么？”

顧晴粒緊貼著對方的胸膛：“怕你離開我，像……他們一樣，離開我……”

秦晴誏不知道小朋友指的是誰，也許是秦嚴和穆晴，也許是顧成仝。

他們離開小朋友的時候，都是一聲不響，又沒有商討余地的。

她害怕，自己又變成一個人。

“不會的乖乖，不會的……”

冥冥之中，顧晴粒覺出他在撒謊，可他不得不撒謊。

“你接手了父親的工作，對嗎……”

秦晴誏微愣，可不得不回答實話：“是，哥哥跟你說過的。”

“很危險，對嗎……”

“會有點。”

“你會像爸爸一樣，犧牲嗎……？”

秦晴誏抱緊懷里的小人兒，溫柔地安撫，輕輕地撫著她有些發冷的后背……

“寶寶，哥哥會沒事的。”

顧晴粒用力地縮在秦晴誏懷里，環抱對方的手幾近摳進他后背的肌肉里，可又愈發無力、愈發不得不放手……

秦晴誏垂眼看了看小朋友，確認她再次昏睡，這才把人從自己身上松開，幫她蓋好被子才敢離開。

……

秦晴誏走出主臥時，蔣蕭已恭候多時。

“送去實驗室。”

蔣蕭接過秦晴誏遞過來的血包，快步離去。

再回眸時，秦晴誏見林叔遠遠地站在走廊盡頭，進退兩難。

秦晴誏知道林叔的擔心，輕步上前，帶林叔去了樓下書房。

隔音門緊閉，不等林叔開口，秦晴誏先啟言：

“林叔，我能保下粒粒的，一定能的。”

“保？……”

林叔終究是上了年紀的，聽到這嚴肅的字眼，也不住扶了下桌邊——

秦晴誏趕忙上前扶著林叔坐下。

“難不成秦淵，想要粒粒的命嗎……？粒粒是他的親侄女，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

可是秦淵連自己親哥哥的命都在所不惜，顧晴粒在他心中的重量，屬實難說得很。

“我母親的基因，您也知道的……父親雖然沒有研制成功戒斷藥，但也積累了大量的實驗數據。您相信我，我一定能把秦淵要的藥做出來，只要藥做出來了，秦淵就不會把粒粒怎么樣了。”

“那你呢小誏？你會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