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湯姆回過神，才發現格溫已經走遠了。
“那我明天再跟你說吧！”他大聲道，緊接著又立刻閉嘴。
這里距離圖書館也不遠。
格溫沒有停下回去的步伐，向他擺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湯姆也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彼得和哈利。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見狀，湯姆也不自覺笑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們都看見了？”
哈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孺子可教也。”
湯姆把他的手撥下來。
“對了，你們最近那個反再生血清計劃，怎么樣了？”哈利轉移了話題，問道。
“已經開始啟動了。”彼得答道。
剛才的話題他插不上嘴，現在到這個話題上他就可以盡情發揮了。畢竟，項目主要是他負責跟進，要比湯姆了解得更全面。
“那等你們做出來以后，你們想怎么實施？”哈利繼續發問。
看著他不動聲色的樣子，湯姆發現他儼然有了資本家的派頭。
學的可真快！
“這就只能交給警方了。畢竟，我們也沒可能自己完成。”彼得苦笑道。
“確實，到時候我跟格溫說說。”湯姆補充。
哈利看了他一眼，嘴角再次上揚起一抹弧度，開口打趣道：
“你倒是頭鐵。連關系還沒確定呢，就逮著人家的資源利用。薅羊毛也要有個限度啊！”
對此，湯姆留給他一對大大的白眼，以示感謝。
……
傍晚，在太陽落山之前，兩輛貨車從布魯克林開上了大橋，向曼哈頓駛去。
下橋，右拐。兩輛車沿著長島的外圍行駛著，最后停在了靠哈德遜河的一處廢棄爛尾建筑區里。
車門打開，亞麻色頭發的年輕男子從副駕駛位上跳下，敲了敲貨箱。
貨箱門開，一個龐大的身影從里面跳下，飛快地鉆進了旁邊的廢棄建筑。
“不用那么警惕。現在還沒到晚上，他們不在。”
朗看著隱藏在黑暗里的那雙黃色眼睛，道。
蜥蜴人沒有回答他，那雙眼睛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朗聳了聳肩，朗聲道：“好了伙計們，開動起來！”
兩輛貨車的貨箱門全部打開。許多人從里面跳下，拿著大大小小的物品。
許久之后，看著已經布置一新的實驗室，蜥蜴人發出了滿意的嘶嘶聲。
“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就對下水道這么情有獨鐘。”
朗走到他身后，語氣有些無奈。
“你不用管。我會繼續研究的。”
蜥蜴人沒有看他，淡淡說道。
“要是黑衣人又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朗往嘴里放了塊口香糖，似乎憑借這樣就可以抵抗周遭不太新鮮的氣味。
“我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東西了，只要他敢來，我可以讓他回不去。”
蜥蜴人的眼睛劃過一道殘忍的光芒。
“不過，你們為什么會研究那個東西？”
它偏過頭，看向朗，問道。
“你又為什么要研究再生血清？”
朗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它。
蜥蜴人不說話了，臉上卻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對了，那些實驗樣本還需要過幾天給你送過來嗎？”
聽了朗的問話，蜥蜴人陷入了沉默。
“呵，你也不用覺得不人道。反正就算沒有這個機會，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反正都是些底層人罷了……”
見他這樣，朗無所謂地說道。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歧視，似乎那些無處可去的可憐人，都是些不求上進的社會蛀蟲一樣。
“如今能讓他們有一個為科學事業獻身的機會，還不算給了他們一個良好的歸宿么？不比讓他們像過去那樣渾渾噩噩，虛度光陰強？”
蜥蜴人聽著，逐漸皺起了眉頭。但它卻并沒有說什么話反駁。此刻，一股瘙癢自它的心里泛起，無法讓它太過于集中精神思考。
“那好吧！不要太耽誤我的進度。”蜥蜴人活動了一下筋骨，心里卻在計算著一個日子。
復活節越來越近了……
……
邀請完格溫，湯姆便和兩個好友離開學校，搭乘哈利的便車去了奧斯集團。
“那就再見了伙計們。”大廳里，哈利和他們告別。
“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和我說。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你們已經成功了！”
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隨后轉身和秘書一起走進了專用電梯——他將要直達頂層，重新回到那間寬闊，卻又狹窄的辦公室里，繼續他日復一日的枯燥進修生活。
沒辦法，誰讓他即將就任奧斯集團CEO呢！
“咱們也上去吧！”湯姆對彼得道。兩人一起坐電梯來到了部門。不過，在進去之前，兩人都看見了驚訝的一幕：
部門的顯示屏上對應的英文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漆黑的屏幕。
這是什么情況？
懷著滿心疑惑，兩人走了進去。一進門，他們就被謝爾頓抓住了。
“你們來的正好！”胖子罕見地身穿白大褂，帶著白手套沖他們招手，示意他們趕快過去。
“怎么了？”湯姆小跑著趕過去，被一把抓著進了實驗室。
“有突破！配方搞定了！”
“這么快！”
聞言，湯姆大為震驚。畢竟，就在不久前，他們才剛剛開始這項工作。而就在今天，配方已經搞定了。
“雖說逆向反推會比重新研究要容易一些，但也不枉我這兩天加班加點，終于肝出來了！”胖子驕傲自得地道。
湯姆這才發現，胖子原本圓滾滾的臉頰有了些許的凹陷，而眼睛周圍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就像遙遠大洋彼岸的熊貓一樣。
“辛苦你了，朋友。紐約人民會記住你的努力的。”
湯姆誠摯地道謝，并對自己沒能在研究中幫上太多忙而感到有一絲絲羞愧。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啊！”不料，謝爾頓臉色一沉，似乎有些慍怒。
“你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看到門口變黑的顯示器了嗎？”
“看到了，那原來不是顯示著咱么部門的名稱嗎？為什么突然黑了？”
湯姆本來正想詢問的，結果被謝爾頓這邊的成果給沖昏了頭腦，差點忘了這一茬。
“因為門肯要重新規劃咱們部門！”胖子冷哼一聲。
“為什么？”彼得立刻發問。
“我怎么知道那個地中海抽的什么風？簡直離天下之大譜！”謝爾頓直接破口大罵。
“上午他突然派人來宣布，要終止跨物種基因調配部門以后的工作方向。將原康納斯博士所確定的‘造福于人類’標準更改為：‘間接造福于人類’。”
“這有區別嗎？”彼得表示不解。
“乍一聽確實沒區別，但他的意思是，以后咱們只能在非人類以外的生物間進行跨物種基因調配，并且主要利用研究副產品。”
“還記得咱們部門之前弄得超級蜘蛛嗎？”
湯姆和彼得一起點頭。
“集團利用超級蜘蛛的絲線，制成了現在市場里的超輕纜索。這在原來只是捎帶手的項目。可門肯的意思就是讓咱們以后主攻這種路線！說白了，就是給技術部打工！”
啊這……直接理論研究變工學制造。
對此，湯姆表示洗洗睡吧！
“關鍵是這樣的話，咱們的反血清配方的原料就湊不齊了。”謝爾頓還在說著，“因為集團不允許咱們進行人體試驗，可如果咱們要救康納斯博士的話，就必須要滿足人體注射的標準。”
此話一出，湯姆心里頓時為之一震。
這可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