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津莀去景蘭宮與兩位夫人告別之后,就回到使館往元老院發電文說明自己的情況,并詢問是否有北遼使者到達大漢京城。
其實,這幾日的確有一批北遼使者也到達了京城,而且到達時間早于到達西夏興慶府那批使者。這批使者見到恒帝后,便提出割讓燕州,但是希望換取大漢的武器:步槍五十萬支,子彈五千萬發。恒帝和趙燁都直接否定了此事:給這么多武器給北遼等于是往敵人手中遞刀子。
隨后使者逐步降低要求,從五十萬支槍,逐步降低到兩萬支槍,二十萬發子彈。甚至還可以再追加兩萬匹馬。這讓恒帝和趙燁都起來疑心:這么優厚的條件,后面的事情,勢必沒那么簡單。只是一時不明白北遼是做的什么打算。于是就以需要慎重考慮為由,把這幫使者暫時擱置使館內。
在閱讀了羅津莀發的電文之后,恒帝和趙燁基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這北遼估計打算拿著這批武器去對付西夏。這批武器的數量不用太多,只要讓西夏相信北遼也得到了大漢的支持就足夠了。
因為羅津莀在西夏,所以西夏與大漢的關系目前相處良好。西夏配備有大漢提供的步槍做為武器。如果西夏軍隊突然發現北遼也有配備大漢的武器,那么就會覺得自己被大漢給耍了:這大漢兩邊都給武器,讓兩邊相互廝殺,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加上前面北遼的利誘,西夏說不定立即就翻臉,倒向北遼。
“陛下,北遼這個離間計可真是厲害啊!”
“嗯,幸虧多等了些時日。既然這樣干脆就把北遼的使館封鎖起來。讓他們繼續等下去。”
“陛下,的確需要如此。報文中說,梁皇后要榮國公立即出兵云州。”
“咱們要干就一起干吧。這邊劉恢的部隊五千人馬已經在京城附近待了些時日了。讓他們趕緊北上,拿下燕州。”
“陛下,我估計人手還有些不夠。打仗是一回事,后面還需要有人留守。要不再增加五千人馬。”
“可以。燕州落入我們手中后,北方平原地區就等于有了門戶。這樣可以大力發展北方的農業了。”
“陛下,的確如此。不過國內人口實在是不夠啊。很多地還荒著呢。”
“趙國公覺得從其他國家強擄人口是否可行?”
“陛下,鄙人也曾有此想法。這種做法有好處,也有壞處。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增加人口,增加糧食產量。從長期來看,強擄的人口過多,會引起民族、宗教和其他政治問題,怕尾大不掉啊。這些強擄的人口,融入大漢的難度比自行遷入的人要難,畢竟心里有仇恨的種子。美國的黑人就是一個例子。”
“欸~~趙國公也太謹慎了些。現在國內人口經歷多年的動蕩,現在只有大約六千萬人口。要知道漢朝最興旺的時候,人口可是過億的。可以試著從各個地方引入一些人口,只要不超過一定的比例就行。相信經歷個幾代之后,這些人會被大漢的文化所同化的。”
“那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辦吧。”
……
等了一個時辰,羅津莀收到了元老院的回復電文。電文中簡單地把北遼的策略刨析了一下。羅津莀嚇得吸了口冷氣,要是北遼也有了大漢的武器,那梁皇后知道后肯定要最先拿他開刀。
羅津莀跟安娜做了個告別,然后帶上通訊員一起上路。領著三萬西夏騎兵和楊幫主的五千人馬向保德縣急行軍而去。
趙燁在電文中還告訴羅津莀:大漢已經派出一萬人馬乘火車去往雄縣。然后從雄縣進入北遼境內,奪取燕州。如果羅津莀需要什么幫助,可以隨時聯系領兵的南閔王劉恢。如果在北遼境內抓捕到北遼的人口,可以經小道送到雄縣這邊。大漢愿意用糧食換人口。在得到了趙燁的保證之后,羅津莀算是心里有了底。就算西夏的后勤補給跟不上,大漢這邊還是可以指望的。
羅津莀領的都是騎兵隊伍,又沒有什么輜重和糧草,機動性很強。由于整支隊伍只帶了十日的口糧,他們必須在十日內到達吳起縣。進入西夏境內后,就要開始燒殺搶奪。否則,軍隊就可能因為缺糧要散架。
從興慶府到保德縣的道路并不是直線,主要是要繞開一片沙漠地區。中途還要跨越兩條河,其中一個就是清河。幸好這些河道的控制權都在西夏手中。不然,一番廝殺肯定是要浪費不少彈藥和時間,其中時間是最寶貴的。
三萬五千人馬突然出現在保德縣,立即引起了對面北遼的警覺。他們即刻派出信使向后方的朔州和云州方面報信。
保德縣太小,哪有夠三萬多人馬吃食。羅津莀二話不說,便揮師進入北遼境內,開始燒殺搶掠。那三光政策,在手下那里執行得更加離譜。中軍往前,左右邊軍則負責兩邊。他們搜索村莊,搶奪糧食,牲畜和人口,凡是有點價值的東西統統被搶走。對面的北遼軍隊哪有這個心理準備,瞬間就被打懵了,全部丟盔棄甲涌進朔州城內。
“兄弟們,前面就是朔州城。攻下朔州城,我們大索三日!”
這幫大兵和土匪一聽這話,那各個都來了勁,風一般的朝朔州城奔去。只用了兩日的時間,便來到朔州城下。朔州城內的金兵認為,攻城怎么也得耗上一些時日。等云州方向的援兵過來,西夏的就得退兵。
羅津莀哪有時間跟他們廢話。直接讓人把重武器裝備好,就開始炮轟城門。一時間,朔州城墻上金兵被炸得到處亂飛。重新調整好角度之后,再次開炮轟擊,城門就坍塌了。守城的金兵何曾見過這種武器,以為遇到了妖法。立即丟下城墻向內城涌去。
五千騎兵開始越過坍塌的城墻進入城內,機槍和迫擊炮也跟著騎兵進入。劫掠、放火、炮轟、機槍掃射,所有的手段都讓金兵嘗試了個遍。不到一日,剩余的金兵全部投降,朔州城被西夏軍隊占領。
吃飽了飯食后,羅津莀要求連日奔波的士兵們休息一下。但這些士兵完全停不下來,在城內依舊不斷劫掠。沒多久,前方斥候來報,有大約五萬金軍騎兵正在趕往朔州。
“兄弟們,現在是考驗我們的時候了。各位兄弟跟我出城,我們跟他們野戰!”
留下五千騎兵守城,其余的人馬,全部跟隨羅津莀在一處平坦的地勢上展開隊伍。左右各一萬騎兵,中軍五千人馬均已部署好重武器,另外還有中軍的五千人馬做游擊機動。羅津莀給西夏騎兵培訓過以騎兵做為基礎的線列模式訓練,還有騎兵騷擾技術,這個時候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北遼騎兵來到近前,并沒有直接靠近。領頭的人看到西夏騎兵擺出的居然是一個很奇特的陣型,有點違反他駕馭騎兵的常識——中軍異常薄弱。為了謹慎起見,他先派出了五千騎兵直接攻擊右翼最薄弱之處。
這五千人馬還沒能靠近右翼,就受到了西夏中軍游擊騎兵的騷擾。他們依靠步槍,不停地在側面騷擾和打擊這五千人馬。領隊的金軍武將無法,只得分了一千人去阻擋這些游擊騎兵。那分出去的一千人馬,過了一會就沒了蹤影。不過剩余的四千隊伍總算沖到了右翼附近。當金兵正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西夏右翼軍隊的一萬支步槍輪流齊鳴。每響一次,隊伍中就要死掉七八百人,受傷的不計其數。連掉頭的機會都沒給,這五千人馬就這么被消滅了。
“五皇子,那火器實在太厲害了。還沒等沖到近前,就死傷無數啊!”一逃回的騎兵向領頭的五皇子耶律宗軍哭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耶律宗軍心想:“看來小股沖鋒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只能發起集體沖鋒。只要能靠近他們,才有可能打贏。”
耶律宗軍又看了看遠處的陣型:想必左翼也是如此,就剩下中間了。中間那些人拿的武器甚是奇怪。不過人數倒是不多,大約五千人。
“你倆各領一萬,沖向左右和右翼。剩下的人馬隨我直接沖擊中軍。”
耶律宗軍一聲令下,所有的金軍騎兵開始跟隨著他行動起來。
“殺~~~~~”
羅津莀看著對面的金軍騎兵朝他們疾馳而來,微微笑了笑:就是想你們都一起過來。你們還都真一起來了。
“游擊騎兵讓開中路,繞到金兵后面,攔截他們的退路。迫擊炮和機槍準備,進入射程后,就給我狠狠的打!左右兩路要頂住壓力!”
過了一會兒,迫擊炮開火了。很快,機槍也開火了。后面的步槍也在不停地打擊前方的金軍騎兵。
“五皇子,敵人的火器太厲害了,我們要不先撤退?這里太危險了。”
“怎么能撤退,就是要拼到近前才能殺掉他們。繼續給我沖!”
左右兩翼打掉了不少金兵后,還是有金兵已經靠到身前。西夏騎兵便抽刀與北遼騎兵互相砍殺起來。中軍的機槍和迫擊炮火力太猛,金軍的兩萬多人馬硬是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剩余的金兵一看情勢立即掉頭往回跑。還沒跑出去太遠,就遭到了中軍游擊的攔截和打擊,很快死傷殆盡。
中路金軍被解決了之后,游擊騎兵開始迅速支援左右兩翼。不一會兒,左右兩翼的金兵也被全部解決。整個戰斗也就不到一個時辰,戰場上堆滿了金兵的尸首,西夏方面也死了一千多人,唯獨中軍沒什么損失。
“兄弟們,乘勝追擊,一舉拿下云州城。大索十日。”
大兵和土匪立即打了雞血般,騎上馬匹向云州方向快速進軍。云州方面已經得到了前方五萬金兵戰敗的消息,而且五皇子生死未知,軍心已經不穩。等西夏軍隊到達城下,用迫擊炮轟塌城墻后,城內的五千守軍完全沒心思守城,立即往北面撤退。西夏軍隊沒費多少功夫就占領了云州城。
在這些大兵和土匪就在云州城內劫掠不斷的時候,羅津莀則安排蓋狼將沿路搶來的人口,走小路押往雄州。此時的燕州早已被南閔王劉恢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