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坊，程咬金舊邸。

程處默和張凡漫步在院子里。

張凡一臉夸張的說道：“這里竟然還有假山？”

程處默眼皮跳了一下，道：“院子有假山很奇怪嗎？”

“只是很好奇，像程叔叔這樣的武將竟然…”

“我母親可是書香世家，喜歡假山有什么不對嗎？”

看到快要吼出來的程處默張凡決定不逗他了。

嘿嘿一笑，其實張凡很感謝程咬金父子。

長樂坊這個府邸雖然比不上程咬金懷德坊的程府卻也是價值不菲。旁邊挨著就是牛進達等大唐勛貴，看得出，老程對自己真是沒的說。

大概老程也知道自己除了一個新封的頭銜之外一窮二白，把自己當成子侄般對待才會如此。

君以士吾以誠。

欠著的人情以后自有機會歸還。

“好了好了，程兄，算是小弟不對。走，請你喝酒去。”

“別，下館子就算了，那些東西俺可吃不下，要不？…”程處默斜著眼，一副你懂的眼神說道。

那還說什么？西市走起。

……

看著程處默讓下人從西市買來的東西和程府拿來的鐵鍋，張凡嘴角有些抽搐。

吃貨就是吃貨，連自己家里的鍋都拿來了。

也好，倒省的麻煩了，鐵鍋這里肯定是沒有的。

今天吃的比較簡單，畢竟老程不在，就兩個人。炒了個回鍋肉和清炒菘菜，又做了兩三個鹵肉。

來大唐這么久還沒喝過酒，程處默說今日喬遷之喜，得喝一杯。

“三勒漿？”張凡喝了一口問道。

“沒見你喝過，這酒你也知道？”

“在山上的時候，師傅帶回來過。師傅品嘗過之后說，這酒雖然在大唐很有名卻太清淡，最是適合女人飲用。”

雙手猛然拍著桌子，程處默站起來，一臉怒色，大聲說道：“適合女人飲用？你師傅話太大了吧？”

沒理會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吃了口菜，淡淡的說道：“你不服氣？”

這臭小子絕對可以造酒！

一手做菜的本事無人能及，做的酒會差到哪去？

反應(yīng)過來的程處默沒好氣的說道：“要我服也好辦，只要做出比此酒好的我就承認三勒漿不行。”

“今日不行了，得有器具才可以。過幾日，我去找些工匠，打造出來再說吧。”

急于喝酒的程處默知道張凡憊懶的脾性，飯也不吃了，匆匆離開了。

這個吃貨！

還沒過一個時辰，程處默就帶著五六個匠人回來了。

好吧，那就開始干吧。

酒類提純其實沒那么復(fù)雜。唐代經(jīng)過三次自然提純，做出了三勒漿這樣的酒。度數(shù)低，顏色還略微有些混濁，越喝到下面雜質(zhì)越多。所以，每次喝酒都需要篩一下就是這個原因。

讓程處默去買三勒漿，張凡開始指揮工匠打造簡單版的提純器皿。

沒必要用燒制的，木制的就可以。當然，以后想喝更高度的酒瓷制的最好不過。

鍋分上下兩層，下面的鍋里裝酒母，上面的鍋里裝冷水，基座上柴火旺盛，蒸煮酒母，含有酒精的氣體被上面的冷水冷卻，凝成液體，從管道流出，這就是蒸餾酒。

一個時辰后。

原來鍋里程處默買來的20斤三勒漿經(jīng)過蒸餾還有大半，大唐版蒸餾酒就做好了。

程處默只見清澈見底的三勒漿散發(fā)出陣陣酒香，連忙盛上一碗，陶醉的聞了聞，一口氣喝下。

這個二傻子！

雖然是簡單蒸餾，度數(shù)也在40度左右，平時喝的三勒漿最多20幾度，這么喝非醉不可。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程處默有些站不穩(wěn)。

“好烈的酒！這才是男兒該喝的酒，張凡你說的不錯，跟此酒比起來，三勒漿確實只適合女人喝。”

找個凳子坐下，一時有些沒緩過來。程處默向張凡問道：“此酒喚作何名？”

低頭沉思了一下，張凡說道：“就叫二鍋頭吧。”

程處默咧開大嘴，笑著看向蒸酒的兩個大鍋，說道：“二鍋頭？你這想法倒也貼切。”

不敢再喝的太猛，兩人叫來下人拿來做好的鹵肉，坐在做酒旁的亭子里慢慢開始喝了起來。

喝了半晌，兩人都有些醉了，張凡這時嘴也有些禿嚕。

“其實二鍋頭只是最低級的蒸餾酒，以后技術(shù)改進的話度數(shù)更好的酒會越來越多。”

搞不懂張凡說的度數(shù)是怎么回事，程處默也不多想。但聽到張凡說道以后酒越來越好喝，越發(fā)期待起來。

“我說程兄，”迷迷糊糊中張凡說道：“感覺此酒比三勒漿如何？”

“三勒漿自然是沒法比，今日喝過此酒才發(fā)現(xiàn)俺以前喝了十幾年的刷鍋水！”

你可拉倒吧，一共才活了幾個年頭？喝了十幾年？

“你說…我們要是拿出去賣怎么樣？”張凡喃喃自語道。

“肯定會大火！”歪著的身體騰的一下做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張凡，程處默說道：“莫非你有此意？”

“嘿嘿，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