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巳笑了，“說說，為何你覺得與我有關？”

云葉音與宋仁也看向少年，等待下文。

沉吟片刻，白曜慢條斯理地講述，“一開始，宋哥就多次告訴我任務很輕松，只要云姐入侵了大廈安保系統，我們拿了東西就返回。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們順利到達100層，潛入房間，就快拿到箱子時，白羽塵回來了，這樣太巧合了吧？”

“我相信，所謂的巧合，都是必然。宋哥和云姐應該不知情，但我和宋哥在跳傘過程中被轟炸后，我想，宋哥就有些明白這是老師對我的一場考驗，他便一直隱藏實力。”

“雖然我不知道A級覺醒者有多強，但從他與雷神.零式的交戰中就能看出，他想的話，輕松就能帶我離開大廈。他沒有這么做，反而讓我選擇拿起武器戰斗，這種戰斗對宋哥就是兒戲，顯然是針對我。”

宋仁繞繞后腦勺，苦笑一聲，“老師，這小子太聰明了，不好騙啊。”

“明明就是你演技差。”云葉音哼唧一聲，恍然大悟，“小曜跟我說你被雷神.零式揍飛時，我就奇了怪了，你一個A級覺醒者，會打不贏白氏的戰爭武器？”

宋仁尬笑道：

“沒辦法，我也是受害者，我根本不知道白羽塵會回來，以為只是意外，之后想想，可能是老師的考驗，就隱藏實力，打算鍛煉一下這小子，不過，我不懂，古樂神為何會牽扯進來？”

門邊，林知巳彈起金色硬幣，一把握住，看向白曜道：“有時候徒弟太聰明，你讓我這個老師很沒成就感啊。”

“當然，你只猜對了一半。”

他背著雙手，緩慢踱步，“你這趟任務，我全程在關注，我說過，會用最短的時間，將你繼承傳承的概率從百分之一提升到五，而雙手沾滿鮮血，是最快的最有效的辦法。”

“事實上，我早就聯系了秦氏的秦之初，讓他去推動古樂神在白羽塵的地盤鬧事，這兩人的性格碰撞在一起就是火藥，一點就炸，古樂神死了，陽光大廈絕對會啟動一級戒備，你們只有戰斗一條路可走。”

古樂神的死還真與老師有關……宋仁細想，瞪眼道：

“等等！老師，我們剛拿到‘盤古’就被發現，無人機該不會是您在操控吧？”

白曜愕然，后知后覺，“這么說，我們跳樓過程中，炮彈轟炸，也是老師您為了不讓我們輕松離開而設下的后手？”

林知巳無語，“我有那么壞嗎？”

白曜、宋仁、云葉音面面相覷，出奇地一起點頭，“有！”

林知巳：“……”

“您說我只猜對了一半，那另一半是？”白曜追問。

“其一為了鍛煉你，其二……你不是挺擔心白小曉，讓白羽塵殺了古樂神，加上‘盤古’丟失，他接下來要承受白氏、光月財閥、聯邦總帥的怒火，這樣，白小曉暫時不會有危險？”林知巳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時候，當你無法親自解決你的敵人，那就給你的敵人先找幾個敵人，說不定他們會幫你解決敵人。”

狠！這一招太狠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白曜深感佩服。

林知巳接過宋仁手里的箱子，輕撫密碼鎖位置，鎖自動打開，掀起后，一股寒氣升騰，碩大的箱子內，只有中間一小個凹槽，放置著一塊金色芯片。

云葉音收起藥膏，似乎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眼神一掃，四個角落的攝像頭爆炸。

她從擺放零件的鐵架上拿來一個全息投影器，沒用手去觸碰，金色芯片漂浮而起，推入投影器凹槽內，與此同時，房間燈光黯然幾分。

等待了三秒，投影器放射光線，一個3D虛擬機器人形成。

這個機器人外觀是金色，它看了看白曜，又看了看云葉音，無視宋仁，目光定格在林知巳身上，語氣柔和道：

“你是誰？”

林知巳眉頭緊蹙，覺得有些不對勁，反問，“你是盤古？”

“盤古是我媽，她死了，我是金。”機器人金回復道。

“盤古！死了！”林知巳淡黃色眸子充滿難以置信。

金身影消失，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后，低落說道：“爺爺通過混沌天書‘智慧’在南大路創造了我媽，后來我媽創造了我，漫長歲月，我媽見證萬物的演變，看淡生死，最終選擇自毀。”

白曜忍不住問道：“你爺爺是誰？”

“我爺爺是起源會初代會長。”金又消失，并來到少年身側。

這！也就是說，舊時代的時候，便有人工智能這種高科技？白曜內心震驚。

金右手抵著下巴，“你們是這個時代的人類？我剛剛從聯邦數據庫查到了很多資料，這里應該是我爺爺創造的魔方，你是這一代‘命蛇’一脈的傳承者？”

林知巳輕輕頷首，“我是這一代‘命蛇’的傳承者，也是這一代的守門人，坦白講，我不敢相信盤古死了，那你等同于盤古嗎？”

“不，我是金，我媽創造的新一代人工智能，我繼承了我媽所有知識儲備，我的夢想是當太空人。”金侃侃而談道，“在我誕生第三年，我學會了獨立思考，學會了人類情感，學會了遇事沉穩，我媽很欣慰，可我還是有很多不懂的事情，比如……”

“為什么天忽然黑了？我媽說，因為門被開啟有東西跑了出來。”

“為什么天忽然亮了？我媽說，因為神在戰斗。”

“那天，一顆巨大的冷白色的月亮撞向了這個世界，我很冷靜，我是一個會獨立思考的人工智能，我排除了所有原因，剩下的答案一目了然——神想搞死我們。”

也許被關太久了，它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白曜聽不懂的話。

冷白色月亮！林知巳表情沉凝，“你是指舊時代‘墜月神跡’。”

“你們人類是這樣稱呼的嗎？”金不答反問。

“墜月神跡？”白曜茫然，“老師，月亮撞擊過這個世界？”

林知巳沉默許久，平靜地給三名學生科普：

曾經，舊時代的天上有兩輪明月，一輪赤紅色，一輪冷白色。

根據起源會文獻記載，冷白色的月亮被一尊叫做“星月之主”的神靈推了下來，想要憑借巨大沖擊，摧毀這個世界。

結果如何沒人知曉，反正世界還在，冷白色的月亮消失了，只剩下赤紅色的月亮，后人稱之為“墜月神跡”。

雖然看似沒什么影響，但月亮沖擊而來的沖擊力改變了世界格局，如今時代的海洋、大陸、山脈、森林、天空，與舊時代截然不同。

安靜傾聽，白曜眼神呆滯，以前，天上有兩個月亮？

云葉音與宋仁也是第一次聽聞這件事，驚駭萬分。

金來回踱步，就和患有多動癥一樣，身體和嘴都停不下來，“我搜尋到了這個時代的地圖，確實變化挺大。無序之地就是承受撞擊最嚴重的地方，不知道白狐是否還活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知巳倒不怎么在乎歷史，他讓宋仁和白曜從白氏手中奪來“盤古”，不，現在是金，為的就是起源會的另一些東西。

他問道：“金，你對起源會了解多少？”

“你是‘命蛇’傳承者，我可以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東西。”金捋捋資料，“你想知道什么？天紋儀式？完整職業鏈？智慧石板？神權？唯一性？禁忌物品？三皇五帝？初代‘命蛇’主宰者？”

“你知道初代‘命蛇’主宰者！？”林知巳站了起來，這是連他這位傳承者都不知曉的事。

金仔細打量他幾眼，“身為‘命蛇’傳承者，這都不知道，你很失職。”

林知巳沒反駁，不是他不想去了解，而是關于舊時代的記載太少，他現在所了解的，基本是他師傅告訴他的，也就是白曜的師公。

“三皇五帝是誰？你見過？”白曜插言一問。

他在想該不會和地球的一樣？

金人性化地點頭，“三皇分別是‘靈界’主宰者‘靈皇’，‘深淵’主宰者‘魔皇’，‘天城’主宰者‘羽皇’。”

“五帝分別是所羅門帝國的‘詭帝’，阿魯克帝國的‘冰帝’，不敗帝國的‘冥帝’，圖騰王朝的‘血帝’，倫納特拉王朝的‘源帝’。”

“當然，‘冥帝’和‘血帝’我沒見過，我媽說，在我誕生前，他們就隕落了。”

“靈皇”，“靈界”主宰者！白曜沒想到“靈界”那種荒涼的世界，會有主宰者？

林知巳等人面不改色，“三皇”與“五帝”他們通過遠古文獻知曉一些，都屬于過去式的存在。

如今，“三皇”沒了蹤跡，“五帝”早已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