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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日,孫玉樓來到了孫世杰的書房中。孫玉樓將手中桃夭的卷宗遞給了孫世杰,“大哥哥,這是桃夭這些年來的案錄,她一直以騙取別人錢財為生,你莫要著了她的道,千萬不要信她,她是個騙子。”孫世杰停下了手中的畫筆,盯著筆下桃夭燦若桃花的面孔,一笑,“四弟,你說的對,她是一個騙子,但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是被迫害的。”

“你……”孫玉樓心中一震,暗嘆桃夭手段真高明,凡是被她招惹的男子沒有一個怨恨過她,反而深信她不疑。“四弟,桃夭被人脅迫來騙我,我早就知道了……”孫世杰一邊說,一邊繼續畫著桌子上的畫,“桃夭一直被四海幫脅逼來騙我,她不愿我知道,更不愿意害我,遭到四海幫的毒打和迫害,渾身是傷,后來幸得我跟蹤她,才得知她的苦楚……”孫世杰收完最后一筆,“如今四海幫已被我報官,抓進了大牢,昨日四海幫的頭目黑耳已經認罪并且畏罪自盡,留下了一封罪狀書,將自己迫害桃夭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孫世杰細細地吹了吹畫好地畫,抬眸,堅定的眸光望向了孫玉樓,“四弟,你說我如何不憐惜她?”

孫玉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玉瓶,盯著孫世杰的雙眼,誠懇道:“大哥哥不要感情用事,桃夭以前的案宗總是騙不了人的,如今只憑一起死無對證的無頭公案就洗清她身上的罪過,未免太兒戲了。我們來試一試,看一看這個女子的秉性……”孫世杰盯著孫玉樓放在他面前的白玉瓶,“這是什么?”

“大哥哥,你把這藥喝了,身上會有瘟疫癥狀出現,于身子是無礙的。我們要試一試她的心,倘或她危難之中對你不離不棄,我和少春自會一同勸說老爺太太,允許桃夭進門;但她若是棄你于不顧,咱們助哥哥看清了,也請哥哥早些回頭。我們這么做,本就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若她正大光明,試一試又何妨?”

孫世杰猛然站起了身,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厲聲道:“我不能這樣對桃夭,這是騙人,這是在告訴她我不信任她……”

孫玉樓毫不退縮地向前與孫世杰對峙著,“大哥哥究竟想不想與她長相廝守?她要進孫家門,必要讓闔府上下對她放心才好。二則她一人漂泊在外,萬一什么時候懷了你的骨肉,疏于照顧出了差池,那豈不悔斷腸子?”孫玉樓的一番話讓孫世杰猶豫了,“如今家下人心不齊,大哥哥也是知道的。二哥哥常年出征,二嫂子在府里沒有地位,三房這頭巴不得看你笑話,少春這樣的手段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立足,桃夭一個弱女子想進門,談何容易!再說大嫂的性格剛烈,斷不會允許你納妾,大哥哥要是不肯聽我的,家里就沒人給你敲邊鼓,你想迎娶桃夭是斷無可能的。我們是為你好,你若真相信桃夭,區區一個玩笑,又有何懼?”

孫世杰低頭看著那瓶藥,凝住了,終究,抬起手拿起藥瓶,打開猛地吃了下去。孫玉樓將孫世杰帶到了忘憂客棧,林少春去找桃夭。孫世杰滿身泛紅,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孫玉樓戴著面紗坐在一旁照顧著孫世杰。時間不大,桃夭匆忙驚慌地從門外沖了進來,毫不顧忌地撲在了孫世杰地身上,“世杰,你怎么了?”

林少春望著孫玉樓,“怎么樣了?”孫玉樓讓了讓,看了一眼桃夭,答道:“還燙著呢,這位是?”林少春咳了一聲,沖著孫玉樓眨了眨眼睛,“這是大爺的紅顏知己——桃夭,也是我師姐。大嫂子沒有師姐心細,就讓師姐來照顧大爺吧!”桃夭雙眼瞬間就紅了,握住孫世杰的手腕,“世杰,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林少春在一旁說道:“師姐,我知道你著急,也要留神別過了病氣兒。大夫說大爺染的可能是瘟疫,這種病鬧不好要人命的。”桃夭一聽,竟然向前盯著孫世杰,哭道:“好好的,怎么染上瘟疫了呢?”

孫玉樓與林少春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些驚訝,孫玉樓說道:“近日有赴江南賑災的官員回京述職,皇上要大哥詳做筆錄,恐怕那個官員身上帶了疫病,大哥哥走得近,不小心染上了。這件事不能傳揚出去,以免鬧得人心惶惶。我原想帶大哥哥回家的,但家里人多嘴雜,索性先安頓在客棧,只是缺人照料,能不能托你看顧我大哥哥兩日?”

桃夭一雙眼紅得幾乎腫了,她竟然抬手撫上孫世杰的臉,哽咽道:“好,我來照顧。”

林少春仔細瞅著桃夭的所有表情,孫玉樓坐在林少春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林少春看了一眼孫玉樓,孫玉樓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桃夭哭著說:“我們早就說好了不離不棄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世杰死在一起。”桃夭說著理了理孫世杰滾燙的額頭,擦了擦眼淚,“我回去收拾收拾,即刻過來替你們。只是眼下還勞師妹和四爺代為照顧,我速去速回。”桃夭說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房間。

桃夭一離開房間,林少春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怎么會是這樣?”

孫世杰猛然坐起身來,對著孫玉樓和林少春數落道:“我就說桃夭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你們偏不相信……”孫世杰一邊撒氣一邊穿鞋子,狠狠瞪了一眼孫玉樓,“看來我今晚得好好給桃夭賠個不是了。”說罷,他起身沖了出去。

孫玉樓站起身,握住了林少春的手,望著林少春皺緊的眉頭,忍不住環住了她的肩,說道:“你那師姐是不是懂點醫術?你有沒有發現她一進來,就先握住了大哥哥的脈……”

林少春了然地望了一眼孫玉樓,點了點頭,“桃夭真得不是一般啊!”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也沒有料到桃夭帶著頌蓮會遇見吳月紅。

頌蓮跟在桃夭的身后,有些心慌,“姑娘,那個孫世杰這會兒都成廢人了,您何苦還和他糾纏?我這會兒胸口悶得慌,別不是被他傳染了吧!”

桃夭譏笑著敲了敲頌蓮的腦袋,“染你個蓬頭鬼,他又沒病。”

頌蓮瞪大了雙眼,“啊,沒病?怎么會這樣?”

桃夭扯了扯嘴角,立在小巷中,“他們這是在試探我,想看我對世杰究竟是不是真心的。可惜啊,他們不知道我自小學醫,他有沒有染病,我一把脈就全明白了。哼,他們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在我跟前使假招子,我不妨和他們演一出戲,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感天動地……”桃夭的話音未落,吳月紅的憤怒的聲音傳來,“這場大戲我來陪你演!”

當孫玉樓將孫世杰帶出了孫府,吳月紅就覺得奇怪,一路跟過來,瞧見了桃夭惡心的行為,若不是侍劍攔著她,早就撕了桃夭。

“你是誰?”桃夭冷冷地瞅著吳月紅。吳月紅上下瞧了瞧桃夭,一臉狐媚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她向前一步狠狠瞪著桃夭,“我是孫世杰的正妻,孫府的大奶奶。我告訴你,你今兒走背運,栽到我手里了。”

未等桃夭和頌蓮反應過來,吳月紅和侍劍便沖了過去,一掌打在了桃夭的臉上,吳月紅和侍劍本就是練家子出生,桃夭和頌蓮哪是兩個人的對手,隨著桃夭和頌蓮的尖叫聲,二個人被吳月紅和侍劍揪到地上,暴揍了起來。在桃夭和頌蓮的求饒聲中,吳月紅和侍劍綁了二人,帶回了孫府。

出了這樣的事情,吳月紅心頭如被割裂,不知如何應對,她紅著眼睛讓侍劍將三奶奶許鳳翹請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許鳳翹也愣住了,她很少見過這樣的吳月紅,以前哪怕大少爺不太寵愛吳月紅,吳月紅都是充滿美好向往,立志改變自己,改變大少爺;可如今,她癱坐在那里,眼睛紅腫一片,整個人像是被人抽了魂,看上去即可憐又可怕,“大爺養了外宅,我也沒人可商量,只好來找你,我將那賤人關在柴房中,你替我想想法子,怎么處置了那蹄子?”

許鳳翹心中盤算著,即可憐吳月紅可又想算計些錢財,她向前身后握住了吳月紅冰涼的手,“大嫂子真糊涂,找個人伢子,把她發賣到天涯海角,豈不一了百了?只不過她不是咱們的家奴,要處置還得費些手腳,可不圖人家給咱們銀子了,是咱們花錢買太平。”

吳月紅用力抹干了眼淚,“要多少銀子?”說著,吳月紅立刻摸索著全身,將身上的銀子都拿了出來。

許鳳翹嘆了一口氣,“唉,販賣良籍女子,那是犯殺頭大罪的,這幾個子兒,哪個人伢子稀罕?”

吳月紅橫下了一顆心,“我把自己的體己都給你!”

許鳳翹輕輕皺了皺眉,松開了吳月紅的手,“如今那些人伢子貪得很,大嫂子先和我透個底吧,你身上有多少體己?”

吳月紅死死地望著許鳳翹,“總共三百兩吧!”

許鳳翹搖了搖頭,“哎喲,那不夠呀……”許鳳翹說著,看了看吳月紅頭上的首飾,伸手將吳月紅頭上地頭釵取了下來,又看了看吳月紅的手鐲,將手鐲取了下來,“這兩樣東西不錯,也能賣個好價錢。”說著,許鳳翹將頭釵和手鐲用手絹包了起來,抬眸一笑,“大嫂子放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吳月紅點了點頭,望著許鳳翹激動地離開了,許鳳翹那微微顫抖的背影突然間很模糊,吳月紅素身坐在那里,仿佛一下子整個世界都模糊了,她看不清自己的生活,也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慢慢地,她抱緊了自己,蜷縮在椅子中,閉上了雙眼,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襟。

若是這個世界不再愛她,她還有愛孫世杰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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