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下注。
“哼,張三,這個月的錢呢?”
突兀地傳來聲如洪鐘的聲音,原本的還熱火朝天院子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張三聽得身后的響聲,身體一顫,臉上堆滿了笑,胸口的錢袋被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不知何時,院內站著一個面皮紫紅,人高馬大的絡腮漢子。
張三低著頭看著地面,顫顫巍巍的答話,“魂師大人,這是這個月貨物賺的錢,全放在這里了,一分不差。”
絡腮漢子只手拿過,先是用手掂了掂,隨后解開拴著錢袋的麻繩。
眼睛斜著往里面一瞟,卻見得錢袋里盡是是些銅魂幣,翻轉錢袋,寥寥幾抹白色混雜其中。
朝著手心啐了一口,絡腮漢子掄起一只如刀斧般大手掌就向張三面頰扇去。
“啪”的一聲猶如炸雷在院子上空回響,張三似那破葫蘆滾將出兩三米去,幾只黃斑斑的牙齒帶著血絲滾落在地。
眾潑皮見了,連忙跪倒在地,生怕絡腮漢子殃及池魚,不敢發出絲毫異動。
張三慢慢爬起來,半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現著五條血痕,鮮血混合著唾液從嘴唇慢慢滑下,眼睛里的怨毒一閃而過。
如賴皮狗一般爬到絡腮漢子腳邊,磕頭如搗蒜,“大人,真的只有這些了,小人一分沒敢動!”
“你這廝定是懈怠,說不得沒有貨物偏偏來誆騙于我,信不信我把你手、腳砍下去,讓你如同你那些貨物在大街上給我賺錢。”
時值午后,太陽熾熱的光照在院子里,張三感覺不到一絲絲暖意,一股寒氣順著尾椎骨傳到到后腦,冷汗不止的往下滴落。
“大……大人,小的真沒懈怠。對,對,都是那些貨死的太快了,不……不過倉庫里還有一批,要不您移駕去看看?”
絡腮漢子聽的此話,一腳踹倒張三。
“帶路。”張三如蒙大赦,踉踉蹌蹌的朝外邊跑去。
……
“大人,這邊拐過去再走一段,看到鐵門就是到了。”
“啪嗒嗒”,張三打開鎖。
點頭哈腰的繼續說道:“昨天我讓人在里面投了幾個饅頭,饅頭里摻滿了麻藥,現在藥效發作,再能哭鬧的孩子也發不出丁點動靜。”
“咣當。”
“嘎吱。”門軸緩慢動作著,再次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令人作嘔的臭氣伴隨著腐敗味迎面而來。
絡腮漢子邁步踏進屋內,張三跟在漢子后面亦步亦趨的打著燈。
屋內橫七豎八的散落著一個個人影。
“燈。”
“哎哎,大人。”
張三不敢怠慢趕緊把燈遞上,絡腮漢子一把抓過,蹲下將一個側過身子的人扳正,舉著燈正待細瞧。
幽亮的燈光下,人影雙眼突然突然睜開,絡腮漢子猝不及防下一呆。
就在這一呆的瞬間,脖頸一涼似乎有什么溫熱的液體涌出來。
然后,絡腮漢子就暈乎乎的感覺身體好像飄了起來,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脖頸噴涌而出。
張三似乎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雙腿微微發抖向著自己倒下的方向跪了下來。
隨后,又一個人影在后面鎖住了張三的脖子。
“有一個墊背的,也不錯……”
……
……
……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寒風像一把鋒利的劍在夜空里飛舞,吹打著樹葉,發出尖厲的嘶鳴。
月黑風高——
殺人夜!!!
……
斗羅大陸,天斗帝國西南,法斯諾行省,圣魂村。
圣魂村,如果只是聽其名,那么,這絕對是個相當令人驚訝的名字。
可實際上,這只不過是法斯諾行省諾丁城南一個只有三百余戶的小村而已。之所以名為圣魂,是因為傳說中,在百年前這里曾經走出過一位魂圣級別的魂師,從而得名。這也是圣魂村永遠的驕傲。
圣魂村外,盡是大片的農耕之地,這里出產的糧食和蔬菜,都要供給到諾丁城。
諾丁城在法斯諾行省中雖然算不得大城市,但這里的距離畢竟與另一帝國接壤處很近,也自然是兩大帝國商人交易的起始地之一,諾丁城因此而繁榮。
附帶的,令城市周圍這些村莊中的平民生活也比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圣魂村村口,路旁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跳下兩個孩子。
為首的孩子劍眉虎目,儀表堂堂,略長而綁到腦后的青絲被風吹拂著。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深邃的深棕色眼眸。而他的懷中抱著一只灰蒙蒙的小浣熊,一條鑲嵌著黑木條紋的尾巴掃來掃去。
后面的孩子略微落后半步,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斜飛的長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
旭日東升,雞鳴將村子里的寂靜打破,村子里的人漸漸起了身,屋子上方冒著幾處淡淡的炊煙,時不時的有著幾輛載滿了瓜果蔬菜的牛車駛出。
自從黑屋子里出來后,腦海中恢復的零散記憶,呂奉記起了自家在圣魂村的一處院落,當即便來到了這里。
隨手擼了擼懷中小浣熊的毛發,抬起腳邁進了村子。
走在路上,明明一切都很陌生,但卻又感到異常的安心。
行不過百步,呂奉停在了被一片枯黃掩蓋的門口,幾片掌狀的爬山虎葉子被風一吹,打著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再看它們居住的墻上,深紅色的莖盤在上面,露出一片片光禿禿的墻皮。
輕輕一拉藤蔓頂端的莖,“啪”的一下折斷。卻見雜草從門的空隙一束束的鉆出,門環上的鎖早已銹跡斑斑。
“是誰呀?”
呂奉尋聲向后面看去,來的是一名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瘦長,但精神矍鑠,衣服干凈整潔,頭發也梳理的一絲不茍。
“咦,是呂堅家的小子吧!”
“是我,杰克爺爺。”呂奉記得老人,老人名叫杰克,是圣魂村的村長,待人和善,記憶中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老人。
“你父母來了么,這是誰呀?”老人指了指呂奉旁邊的張文,慢慢踱著步子朝這邊走來。
“我自從跟著父母搬到城里,沒多久,父親就生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母親也郁郁而終。
我變賣了家里所有值錢的物什,葬下他們就來了這里。
他叫張文,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唯一的家人。”呂奉強裝笑臉地回應著老杰克。
張文身體一顫,抿了抿嘴角,低下頭眼睛里閃過一絲動容。
“你……”老杰克臉上的笑漸漸地止了,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張著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哎——,孩子,還沒吃飯吧。上爺爺家里來,爺爺給你做繡花饅頭吃。”
……
……
……
PS:不要等到人生垂暮,才想起俯拾朝花,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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