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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半磨刀聲

半晌,當?shù)厣系年柟庾兊冒档瓡r,屋子也重歸平靜。

呂奉的心沉了下去,就像那落在水中的石子一般。自此來到這個名叫斗羅大陸的世界后,自己貌似忽略了一個問題。

這里是哪?

思維快速發(fā)散,呂奉回憶起自己自此來到這里的點點滴滴。

“黑屋子、小孩、關(guān)押、餓、黑暗……”心念電轉(zhuǎn)間,倏地腦中一痛,“村子、街頭、好餓”幾個詞莫名的冒了出來。

瞳孔一轉(zhuǎn),呂奉回過神來。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些陌生的詞語:諾丁城、圣魂村、街頭……

黑暗、黑屋子、關(guān)押、小孩、食物、餓、諾丁城、圣魂村、街頭……呂奉嘗試著將這些詞語組合起來推斷。

……

黑屋子里的人影都是一些五六歲小孩子,投食物這個行為則是說明這些小孩兒對它來說還有一定的價值,以小孩子作為貨物的想必只有人牙子了。

對了,上次投食人的對話里透露出了貨物、死了、那個魂師、殺了這幾個字眼。

事實或許就是人牙子從街頭拐來小孩,將孩子們關(guān)在黑屋子里,投食定量食物以保證他們的“貨物”不會餓死。

這種貨物的暴利很可能已經(jīng)打動了“那個魂師”的貪欲。

記憶中成為魂師便是有了走入上層社會的入場券,成為人上人的資格,為了樹立起自己的威信,逼迫平民自己享受,魂師并不會顧忌平民的死活。前世人上人對下層的民眾作風一向如此,屢見不鮮。

而諾丁城、圣魂村很明顯是一個地名,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是在這兩個位置其一。

長吐一口氣,睜開眼。

明亮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從屋頂?shù)娜笨谕ィ黄囊箍眨瑤最w藍幽幽的星星在夜空中微微閃爍,周圍傳來陣陣蟋蟀的低吟。

嗯,是秋天。

此情此景,倒是符合自己現(xiàn)在的境況。呂奉扯了扯嘴角,目光飄忽。

……

“嚓嚓——”

夜風吹滅了夢境,屋內(nèi)傳來細微的響動,呂奉睡念盡去,背后的寒毛直豎,猛的側(cè)首。

漆黑的夜中,一個人影晃動著,月光斜射,眼睛照映出烏亮的晶芒。

四目相對,下一瞬,人影快如閃電地向呂奉撲了過來!呂奉心中一緊,顧不得思量,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這一撲,黑影一個趔趄,呂奉則趁機站起身來。

雖說躲過了這一撲,左側(cè)手臂卻好似火燎一般刺痛,鐵銹味在空氣中彌漫。

下一刻,人影一個上步,左手向后一撩,右手握著不知什么物什直插呂奉腹部,呂奉心中一凜,旱地拔蔥似的原地一跳,左手虎口下落壓住人影伸出的手腕,右腿向前一個進步,左腿向地蹬出,緊接著右手四指緊閉伸直,拇指探出,猶如一只扁形長口直插人影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人影如遭重擊,雙手緊緊捂住脖頸,如一只煮熟的蝦子蜷縮著扭曲倒地。

呂奉退后幾步,側(cè)過身對著人影頭部,左臂略舉,右手托在左大臂下方,凝神望去。

卻見得那左臂雖鮮血淋漓,可傷口一陣陣的發(fā)麻,上面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難以置信的看著左臂的傷口,呂奉再次睜大雙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慢慢落下手臂,背在身后。

……

“哈哈哈……哈……咳……”嘶啞的聲音猶如老烏鴉叫般,一陣陣尖厲刺耳的笑聲歇斯底里。

凄厲的笑聲牽動喉嚨的疼痛,笑聲戛然而止,人影身體顫抖著,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呂奉掃視著四周,冷眼旁觀。

“殺了我吧,咳咳——。”

“我不殺你,倒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咳咳。”

“其實我們是同類人。”

“同類人?”

“是啊,你我,都是被高高在上的魂師踩在腳下的雜草。

生殺予奪,皆由旁人。”

……

“你……想做什么?”

“革命。”

“……我曾經(jīng)也有過一個家,日子雖說不富足卻也過的美滿,父母在城里開了一家綢緞鋪。后來因為商業(yè)糾紛結(jié)跟當?shù)氐牡仡^蛇結(jié)下了梁子。

結(jié)下梁子的第二天,店里來了一群混混。混混把父親打的重傷,搶光了店里所有的貨物,砸壞了店里所有的東西和店口的牌匾。

父親帶傷在衙門口告狀,衙門置之不理,衙役們則亂棍將父親打個半死。

當晚父親便去了,母親連夜收拾細軟帶我回老家。

本以為回了老家事情便結(jié)束了,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渣居然找來了這里。

那天,我在外面割豬草,回到家母親已經(jīng)……

雙親血仇不共戴天!

后面我一路拾荒乞討來到了諾丁城,天公作美,我不僅打探到了那個人渣的消息,同時還發(fā)現(xiàn)那個人渣魂師居然跟混混廝混在了一起。

于是,我來到了這里。

你若幫我報仇,我張文——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我答應你,一定做到!。”

……

諾丁城,處于天斗帝國的西南方。十月金秋,瓜果飄香,水果成了這個時節(jié)的重頭戲。金黃的樹葉一片片落下,帶著些許遺憾飛落街頭。

張三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上,賊溜溜的眼睛四處打轉(zhuǎn),低著頭馱著背,嘴里叼著根茅草,時不時的發(fā)出砸吧砸吧的聲音。

街上的行人遠遠的瞧見了他,紛紛爭著加快腳步,兩旁的店鋪的叫賣吆喝似那突然被命運扼住喉嚨的雞一般,戛然停止。

直到張三轉(zhuǎn)入一個巷子口,街上的商鋪叫賣聲才再次響起。

巷子原名紅粉巷,本是一處半掩門的暗娼之所,因為曾經(jīng)出了鬧鬼的傳聞又接連流出人命案子,人心惶惶,整條巷子便被官府封禁了起來。

時隔多年,一些青皮流氓聚集在此,官府得到消息卻并未多加理會,好事之徒便猜測這群地痞流氓身后有些背景,平日里被欺負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大、大、大……”

“小、小、小……”

“3——2——1,開!”

“是小,快拿錢快拿錢!”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xxxx,這回一定是大……”

徑直走向巷子深處,隔著外墻,一陣陣嘈雜的下注聲、罵娘聲、喝彩聲在耳邊炸雷般響。

推開院門,張三揣了揣衣服內(nèi)衫里的錢袋,大搖大擺的邁過門檻,眾潑皮見了張三,連忙閃出一條路來。

“三爺來了,三爺來了。”

“三爺。”

“三爺這里坐。”

張三半闔著眼,高昂著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享受著眾人的恭維坐在了賭桌前。

待要下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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