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白湛登上微博，終于發了兩個月以來的第一條動態。

@白湛V：有一點點開心[耶][耶]

粉絲們，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虞顏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順手點了個贊。

然后，網絡炸了。

風平浪靜一段時間后，系統仿佛剛睡醒：【宿主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

虞顏：“有點?！?

她其實對重活一次沒什么想法，因為曾經的人都不在了，包括教導她傀儡術的那個人。

如果系統有辦法讓他們都復活的話，或者她做任務會更積極一點。

系統：【宿主你這個世界該完成的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個劇情啦。】

虞顏：“還有什么？”

系統：【本世界最后一個劇情——原主終于意識到自己與左傾川之間沒有可能，給他發了一段告別短信然后刪掉他，算是告別曾經深愛過的人。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

虞顏直白道：“我覺得沒什么意思，這些劇情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做？”

系統沉默了下，問她：【你沒有愛過人吧。】

虞顏想了想：“應該沒有?！?

其實她感覺這個系統有些奇怪，如果說那些劇情是原本就設計好的，由系統負責執行，無可厚非。

可有時候系統竟然會對反派發出友好的關愛，就像是它并不站男主，而是站反派那邊。

還是個有自主意識的系統。

虞顏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其實也屬于傀儡那一類吧？”

真正強大的傀儡師，并非只會操控傀儡，甚至會制造強大的傀儡為自己使用。

她記得記憶中，就有一個人會制造傀儡，呼風喚雨，攪動風云，六界聞之變色。

跟他比起來，自己的天賦，只能算是學藝不精了。

系統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等宿主完成全部劇情，多去幾個世界就明白了。】

虞顏第一次發現系統還會神神叨叨。

但總歸是最后一個劇情，虞顏打開微信，百度一下怎么寫這種東西。

[我還是很愛你，曾經過去或將來，但我決定放過我自己，將這段沒有過開始的感情舍棄，祝你越走越遠，再見。]

嘶，愛一個人哪來這么多纏纏綿綿，整的跟葬愛家族似的。

虞顏原封不動地復制下這段話，點擊發送。

“阿顏！”

白湛興致勃勃地飛過來，往她書桌上一坐，彎著眼睛說：“我去年拍的那部電影上映了，阿顏快去看看我英俊帥氣的身姿！”

虞顏被他這么突然嚇地點了返回，拳頭很癢。

“你以后再不敲門就進我房間，小心我削你。”

白湛剛“嗯嗯好的”點完頭，就往她手機界面上湊：“阿顏在干嘛呢這么神秘……”

虞顏怕他看見又要發瘋，連忙把手機熄屏。

“知道了，等會兒就去看，出去，我換衣服。”

白湛遺憾地收回目光，繼而嘿嘿一笑：“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虞顏：“滾。”

白湛就滾了。

關上門后，白湛的笑容淡下來。

剛才虞顏收得太快，他只來得及看見前面的字“我還是很愛你，曾經過去或將……”。

將什么？

將來？

意思就是說會愛他一輩子嗎？

白湛纖長的睫毛垂下來。

可，不能再沖動了。

不可以了。

阿顏會生氣的……

可是，他好難過啊，好像有千百把刀子生生剜在他的胸口，不斷攪動，血肉交織的痛，讓他覺得呼吸困難，很疼，很冷。

白湛沒忍住蹲下，把臉埋進手心，呼吸哽塞的感覺實在太難捱了，連眼睛都模糊了。

他到底要怎樣做，阿顏才會愛上他啊。

是不是，他去死，阿顏就會記得他了。

不是說過，只要他留在阿顏身邊就可以了么，可為什么，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是他太貪心了嗎，可他就是忍不住怎么辦。

真的，好痛啊。

…

虞顏自以為白湛沒有反應，就沒看見那條消息，做完最后一步，把左傾川微信刪掉。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本世界劇情就到此為止啦~宿主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里直到自然死去，或者直接進入下一個世界~】

如果是以前，虞顏可能會毫無猶豫地進入下一個世界。

但想到白湛剛才笑得跟朵花兒一樣約她去看電影，就沒狠下這個心。

要是她走了，指不定他又要怎么瘋。

算了，就陪他待段時間。

“先留著吧。”

系統似乎很開心：【好呢~】

換了身衣服，虞顏挎著包出門，就看見白湛蹲在她房門口，差點踢到他。

“你在這里做什么？？？”

白湛順勢抱住她的小腿，哼哧道：“阿顏，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丟下我。”

又開始了。

虞顏摸摸他的頭。

“知道了，讓開?！?

白湛耍賴：“不行，阿顏你要跟我保證，說永遠不會離開我，也永遠不會和我離婚才行?！?

虞顏輕聲細語地說：“白湛，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永遠兩個字。”

她比白湛活得久多了，看慣了日月變遷，山河交替，以及人類間的背信棄義和生離死別。

從來沒有什么承諾，是真的可以堅守一輩子的。

就好像，曾經和算是她師父的那個人，師兄師弟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

可，就連他們那么強大的人都無法做到，更何況是她和白湛。

白湛卻不管那么多：“為什么不可以？只要有心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嗎？”

虞顏：“你想得太幼稚了?！?

白湛振振有詞：“我比你大?！?

虞顏：“……”

算了，人和動物交流確實會有些困難。

“你如果再不起來，今天就都別去了?！?

白湛馬上竄起來。

“去，肯定去。”

去是要去的，虞顏也很久沒出門了。

但出門之后，白湛都在身邊嘰嘰喳喳的，要她保證這保證那，煩不勝煩。

怎么他對離婚就有這么大執念？

剛到小區地下停車場，左傾川給虞顏打來電話，可能是來問消息的。

虞顏本是不想接，掛斷之后又打來第二個。

白湛酸溜溜道：“接唄，萬一是有什么正經事呢。”

酸味都快溢滿了，虞顏挑了下眉，果真點了接聽。

白湛臉黑了。

“喂，虞顏？你掛我電話做什么？算了，我是想提醒你，寧沫跑了，如果看見她一定要小心，警官說她身上可能帶有槍支等危險物品……”

虞顏剛聽他說完，應聲：“好，謝謝提醒?！?

在她和白湛都沒有注意到的車輛暗處，一把槍悄悄瞄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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