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家內院,燈火通明。
王家家主王承業正端坐在主位上聽著管家王滿在匯報著什么。
“你說那小子已經將陰陽合歡功修煉到第一層了?王家家主略帶驚愕的問道?!?
“回家主,半年前我假借強身內功之由讓此子修煉陰陽合歡功,按此子今早對自身異樣的描述確實已經修煉到第一層了。”
“具經書上半部所說,此功法只要修煉到一定火候,無論男女,身體都會產生異變,對異性會越來越感興趣,且最終必須要通過吸取異性體內的靈力才能突破修為,進入練氣中期。”
“因此,此子如今已然具備爐鼎資格,只等小姐修煉到第三層后就可設法將其吸食,從而進入練氣中期。”
“這事不急,按書上所說,只有等這小子修煉到第三層后,嫣兒吸食其體內靈力才能確保進入練氣中期?!?
王家家主淡淡回應道!
“進入練氣中期后小姐就可學習經書上所記載的法術,從而踏入修仙者之列。到時有了小姐的幫助,王家成為嘉元城四大家族之首便指日可待了?!?
王家家主聽完此話,面露喜色,笑著夸贊了王滿幾句。
半響,王家家主收起臉上的笑意,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將其向前一遞,開口說道:“此次之事,你功勞甚大。這是上次那葉仙師所贈的延壽丹藥,本有三粒,我和嫣兒已經各服用了一粒,此物多服無效,這最后一粒就贈送于你吧!”
王滿見此,忙說不敢。
“此物乃是葉仙師所贈,又怎是我一奴仆配享用的呢?”
王家家主聞聽此言,并不氣惱,反而面帶笑意的開口說道:
“你我名義上雖為主仆,但相交已三十多年,關系實勝兄弟。況且此次嫣兒能有幸修習仙家功法,全是你一人功勞,不過區區一枚丹藥,你又何必推辭呢,莫非你不當我是你兄長了?”
說著此話,王家家主收回臉上的笑意,故意露出一臉不滿之色。
王滿見此,自知不好拒絕,只好走上前去,雙手接過丹藥。
王滿接過丹藥后,正想將其收入懷中,王家家主卻開口說道:“我觀此瓶只是凡物,丹藥久放必會影響其藥力,你就在此處服用吧,以免夜長夢多。”
王家家主說完此話,雖面帶笑意的望向王滿,但身后的雙手卻已暗自握緊。
王滿聞言,雖心里有所懷疑,但自知不好拒絕,只能在王家家主面前將丹藥吃了下去。
王家家主見此,臉露玩味之色,隨后便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一個奴仆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王滿聞言,瞳孔莫名一縮,下意識的開口回道:
“是能給主子分擔事情的能力?!?
“不,不是這樣的,對我而言,一個奴仆的好壞,全看他是否對我絕對忠誠。
不是能力的大小,而是忠誠,對主人絕對的忠誠,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隨后不等王滿回話。王家家主接著又說道:“我的好管家啊,你我的主仆緣分過了今晚就要到頭了?!?
王滿聞言,心里猛然一驚,正欲發問,突然只覺腹中傳來一股難忍的疼痛,隨后只覺頭昏腦漲,疼痛不已。
“家主你!你!......”
王滿轉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來自己是因為隱瞞功法際遇一事引起了家主的殺心。
來不及詢問具體緣由,王滿只得忍痛提起體內真氣,雙手向懷內一摸,手上瞬間出現了一把長約兩寸的匕首,身形一晃,人已出現在王家家主近前,隨后持匕向王承業胸前刺去。
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
王家家主見此,臉上未現絲毫慌亂之色,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無比的將背后的左手伸上前來,準確無誤的握住了王滿持匕的右手。隨后臉上殘忍之色一閃,接著早已聚滿真氣的右手猶如閃電般的擊在了來犯之人的胸前。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王滿被這一拳連人帶匕的轟了出去,沿途還將精致的木門撞了個稀碎。
王家家主見此,身形一閃,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門外,隨后低頭一掃,只見身下的王滿肥胖的身體胸前已經凹下去了一大塊,滿臉鮮血,早已沒有了生氣。
“來人??!”
話音剛落,房屋的角落里猛的竄出兩道影子。
“你們把這里收拾一下!”
“是!家主!”
說完此話,王家家主卻并沒有離去之意,只是慢步的回到閣樓中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不一會兒,屋外迎面走來了一道紫色的倩影,此人在屋前頓足了一下,掃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隨后便面無表情的走向了屋內......
夜已深,嘉元城東門處,正迎面走來一位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男子,此人身形矮胖,看不清面容。
看其方向,正欲出城。此時已臨近深夜,按照嘉元城的規矩,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能出城的。
看見來人,守城官兵正欲喝問,只見此人已率先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迎面示來。此令牌非金非銀,雖是木質,但在夜晚卻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細看之下,只見其正面寫著“古月”二字!
守城官兵見此,不敢多言,慌忙打開城門,目送黑衣人離去......
嘉元城外,一處寂靜之地,黑衣人頓足回首嘉元城,嘴角喃喃自語:“又完成了一出好戲”。
接著此人渾身骨骼莫名的啪啪作響,不多時,原本矮胖的身形便詭異的拔高了不少,此人環顧周身,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接著此人便邁步朝北方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雨夜里......
............
與此同時,嘉國北部,距離嘉元城幾千里外的古月山脈外圍.......
夜空中正倒掛著一輪彎月,彎月散發著點點月光,四周萬籟俱靜。
一處靠近水源的山谷中,蟲鳴聲不絕于耳,此處正棲息著一只商隊,此時夜已深了,忙碌了一天的眾人早已休息。
突然,遠處的天空中行來一道遁光。
遁光不疾不徐,行至商隊上空時,遁光突然極速下墜,在即將砸向地面時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即從遁光里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白衣,雖身形瘦削,但雙目凌厲,不怒自威。
不過此時卻渾身血跡斑斑,一身白衣早已沾滿血跡,一只右手也已不見蹤影,臉色蒼白得嚇人。
這人四下掃了一眼,隨后向停靠在角落里的一輛馬車走去。拉開了馬車的遮布,露出了里面擺放著的一堆貨物,
貨物的最上面此時正整齊擺放著幾個三尺來高的精致鐵盒,盒子的頂部鐫刻著“嘉元”兩個小字,鐵盒雖密封完整,但還是不時傳出一股奇異的墨香。
這人注視著鐵盒,面露思量之色,半響,此人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隨即不再猶豫的左手憑空一晃,掌心赫然多出了一枚形狀奇特的黑色戒子。
隨即此人左手點點金光浮現,戒子竟在金光的包裹下慢慢的融入了身前的鐵質盒子中,隨后此人拿起盒子,并指如刀,接著指間浮現出一縷金絲,頃刻間便在鐵盒底部雕刻出一個圖案,此圖案形似彎月,惟妙惟肖。
做完此事,白衣人將盒子放回原處,并將馬車的遮布復原,隨后似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夜空,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那人已經追來了,師弟此時應已被殺,以我如今的蹲速,多半也是兇多吉少了?!?
說完此話,白衣人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傷勢復發了。
隨后此人身上金光一閃,人已到了半空之中,雙目四下一掃,便向山脈深處遁去,只是遁速已明顯不如先前了。
白衣人走后,此處又恢復了蟲鳴聲,商隊中的眾人顯然早已進入了夢鄉,全然不知道剛才此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并在他們的貨車上放下了什么東西......
半個時辰后,天邊亮起兩道紅光,正風馳電掣的朝此處遁來,
遁光行至山谷上空時卻突然停下,隨即從紅光中顯現出兩名身穿黑衣,身形挺拔的大漢,其中一人閉眼感應了片刻,隨即與同行之人低語了幾句,便帶頭朝山脈深處遁去。
不久,山脈深處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爆炸的余聲傳到山脈四周,也驚醒了駐扎在山脈四周的幾只商隊,山谷中正酣睡的商隊眾人,隨著一陣吵罵聲響起,寧靜的山谷中突然熱鬧了起來......
兩炷香后,這只商隊就在一位面目方正的中年人帶領下,整頓好貨物車馬,朝著聲音傳來的相反方向駛去,半響,這只商隊消失在山谷盡頭。
眾人走后,山谷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這樣的寧靜只是短暫的,過了今晚后,古月山脈的外圍卻熱鬧了起來,只是,這之后的熱鬧,往往伴隨著刀與劍,血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