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一名醫(yī)生,但她同時又是一個病人。守著自己的心,念望著心中各人。子衛(wèi),真不肯自己入夢來?
最近她有些貪睡,希望睡眠而夢,夢到他。可,即使有夢,夢中也無他。但她心中的花卻越發(fā)茁實,開得愈加的好,想是增加了思念的緣故。
夢而乏力,花也由茁壯而變?yōu)槟栉饾u意識到這樣的思念終究會害了自己,讓心花無法結(jié)成心果。她才初嘗心臟成長的甜處,可不想因此就枯萎,她答應自己為了他珍惜自己,而變得更好。也就一日日恢復正常,在人覺異常后即使更改。例行本事,守著花果。
等我有了心,又不知道會為了他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梵嵐有心享受等待,我有了心會滋生出怎樣的愛。好期待。她美好的想,想她有心時會怎樣愛。有心的愛,會更加美好嗎?會瘋狂嗎?不瘋狂的愛不美好嗎?
她也時常向別人炫耀,你看,我就要有心了,它會非常美麗,會比人肉的心跳動的更加劇烈。而聽她炫耀的仙,只澀澀的笑笑,而在心中心疼她的可憐。無心的仙,此職的仙就無心罷。無心就有流不斷的淚,有了心淚豈不會更加往止。不存在流干這一說,感悟多,即便會無淚沒淚流,導致的也只是麻木。有心,不代表美好,對于她的司管之職,還是無心的好。但她向往美好,有心的美好。
當然,炫耀會引來嫉妒,畢竟心腐爛的仙很多。而嫉妒就會催生惡念,而惡作。
一日她美美起,打開心房的門,卻只見根莖在,無了花。她心房之門在睡眠時是松懈的,而她宮殿中又無侍從,監(jiān)管也不嚴,幾乎隨意進出,她也不設結(jié)界之類。她想不到那里去。
看只剩根莖的心房,一開始她只震驚,而后無聲的哭泣,只責怪自己炫耀太深。傷感也是情緒,心花重復怒發(fā),從根莖上抽發(fā)出更加燦爛的花來,甚至于花瞬間枯萎結(jié)了果。果實是心臟樣,結(jié)結(jié)實實的與她的血肉生長在了一起,并有記憶的將偷心花之人的臉傳送給她的腦。那人也狂妄到連面罩都不戴一下。而她此刻真若感悟到了心的魅力,仇,仇是要報的。
藍色妖媚的花,結(jié)了同樣妖媚的藍色果實,賜予了她妖媚的膽與力。
妖媚的力無天戒條規(guī),只有心之刻便沖出宮門去,尋那人去了。這力極傲,極深,賜予她柔弱的皮囊中,瞬時間升華不少。
各方面。
她非武將,也無兵器,只空著手便摧毀了偷花人的宮門,她要鬧的仙人皆知。只幾招,便擒住他,本想也就摘了他心去,但理性還在也就將他押到娘娘面前。
他偷了我的心花!
你可有證據(jù)?
她是誰,她有心術。她將腦中印象片刻投放,公之而眼前。而經(jīng)鑒定,此畫面不是偽造,的確實施,也就發(fā)落下去。不管如此,也定偷竊之罪。何況,娘娘本心就向她。
但事情完畢,娘娘卻對她言:微微,你與以前不同了。
只是有心了罷。她回了娘娘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了。她也非無罪,畢竟毀了人宮殿,而仙人之間是禁止私斗的。只罰她禁足幾個月。她領命回往。依舊不設結(jié)界,她看誰還敢來放肆。
而有了心對他的思念也就變了,更加濃厚,更加欲不可得,更加瘋狂。以前每晚即使有夢也夢不到他,而現(xiàn)卻都是他。
她實在忍不住,再次施了法術,自己昏昏沉睡,想也許能見到他。果然,他出現(xiàn)了,就證明他還活在人世或即使往生了也記得自己。前來相見。
“你好,微微。我已經(jīng)很老了。但在你夢里我還是年輕的。”
“我感受出來了,不同于以往的你的沉重。”歲月導致的沉重衰老。
依舊交流談天,但他們是他們,不同的愛,他們的斷尾,她的夢醒,又是身體接觸。是吻。另外,在消逝之時的他,她問,她可以去找他嗎?他沒來的及說話就消散了。
可她還在禁足中,但卻私自下凡間去了。本天界森嚴,似乎有意放她。
來人間,瘋狂找尋,不斷的利用法術見他。他不肯告訴她地址,他不想她見到他年老的樣子,但他也極度的想她。只告訴她,他離水邊很近。
每個夢里的水聲,她無比惜時的尋找。她怕來不及,萬一現(xiàn)在他惡疾纏身命不久矣,等不來找尋到那一日,再次轉(zhuǎn)世又是苦苦等待。她可做不來享受等待。
惜聽的耳繁瑣的心,她終于找到,他就站在水邊。幸好他身體還健壯,扎實。
但已滿頭白發(fā),滿臉的皺紋。他回身望她的時候,眼神中有絲毫擔憂。但他觸及到她的眼神時,發(fā)覺及是愛,也就不再擔憂。
她迅速沖過去,入他懷抱。而他也覺她的愛不同往日般如水柔,而現(xiàn)卻濃烈的多。
微微:你怎就憂心于不訴與我你的地處,你不思念我?不想見我?
子衛(wèi):只是怕你見了現(xiàn)時的我生厭。
微微:我眼里的你,你看不到。你依舊如初見。
子衛(wèi):那便好。
只在人間與他快活生活了又個幾年,只傷感到給他養(yǎng)老送終。記得那日藍色花瓣飄滿了天空,無名風攜帶來的藍色花瓣,那是她曾經(jīng)枯萎的心花之花瓣。
而鳥兒也來悲鳴,她似乎又變得溫柔,在他墳前極痛的哭泣。怎肯又讓我陷入找尋中。
子衛(wèi)無聲咽氣在她懷抱,他訴與她:我只怕我死后,你不再振作,你又陷入記憶而將我忘卻。每在我死前,我總記憶起我前世中與你的樣子。你深愛的一直只有一個人,都是我。麻煩你,乘著記憶再去找尋罷。爭取下一世與你同一身份。也便永遠無法醒來。
人間無他,再無逗留之意,只在他墳頭哭了幾日,被人勸了幾回,感謝過幾個人,又去了些許地方,信誓旦旦的返回天界。她知,回去,將是萬劫不復與無盡的懲戒。
那是她該受的,她應該回去。
明條理,謊言不過,天都知,不可說什么來人間采錄,天都知道。只可實言,任其懲罰。私自下凡間來,而非命令。無論輕重,她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