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兒也伸出來,讓這月光魔力也消減你手上的繭罷。
她:不可,手上的繭消了,我彈琴會更痛的。
他:你可以防護下的,比如在手指上防護一下。帶一些繃帶或是假樣的硬片,來代替一下手指。
她:我是彈琴的,我知道這些,但不如手兒直接去彈,更有感覺。
他不愉了,就直接抓來她的手,強迫治愈。治愈好了,然后又靠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編出什么理由來,說月亮也可有變化物品的魔力,后就用仙術化出了繃帶和護具硬片之類。
神奇的她望著,可都防護上之后,又見她去屋里也拿出一把琴,想當然的,本以為也會是一把破琴,但這琴卻是看來蠻新的,起碼七八成新是有了,但也能看出不像是當下的琴,樣式什么的都是舊的。
她:這是我娘給我的,也是我娘教會我彈琴的。
介紹一番,后之對月而彈。
所彈人間曲,與仙曲不同,有的人間情感,還有些傷感之淚交織其中。
月影若精靈般爬上她的琴,又在她臉上留下美好的印記。而樂聲更像是能打動人心的多么令人落淚的故事一般,聽來,又看去,就覺得她彈的是自己。如她說自己的故事一般,談的曲子也是自己。彈自己本來和諧的家,現在只剩自己;彈自己從小的青梅竹馬也因原因而離開自己;彈自己為謀生而進青樓彈曲;彈在青樓受的傷咽下去的苦……
彈著,這些事情就在腦海里過一遍,因此彈琴而落淚。看之聽之就更加動人心。不是樂聲,而是單她自己就足夠動人心。
了解她,仿佛就在此刻。
他:你在青樓里只彈琴?
她:你還希望我在青樓干何事?
他:沒有那個意思,就是你不做什么的話,臉上怎么會有傷?
她:很自然的,喝醉酒了的客,看了旁邊彈琴的我,便認作也是紅塵賣身女,要拉我喝酒甚至……我不肯就打了我。后來青樓里的老鴇來了,好一言相勸,那客還是不依,就只好把花魁番榴搬出來,說是一會兒番榴會出來專門為客舞上一曲,不收錢。客聽了開心了,也就罷了。過后,那客真醉了,醉倒在酒桌上。也就不用去兌現花魁番榴的事了。而事情之后,老鴇好一頓數落我,甚至把本來給我就不多的錢又減少了一半。唉,人間不好過活啊。
他:你,彈的琴又不孬,何必在青樓去。
她:那哪?還能去何處?去大街上賣唱?唱,倒也是會幾句的。要不要也聽聽來。
而這時他遲頓了,她叫了他幾聲,他才給應答。而給的應答是:你和青樓有什么契約之類嗎?就是你必須給她干夠多少時日才可離去。
她:我那時太餓,太需要一份飽飯。就餓暈在青樓旁,醒來老鴇就出現在面前。而她向我一開始說的是要我賣身的,之后我以死相逼,終于沒讓我接客做紅塵女。我又告知她會彈琴,就一直在青樓彈琴到現在。而,現在是屬于自己被撿到青樓,賣給了青樓。若要離開得贖身罷。
贖身?需要很多錢的。這點是怎么連想也不能想的。依自己現在這點錢,為自己贖身怕是到死都不能有自由之身。
那,也許他可以呢。可以為她贖身。而剛才他的遲鈍就是此事,他在想天亮后如何去做一場戲,后之她便是自由身。
暢聊又幾個時辰,直到天上夜淺了,太陽馬上就要出來。她打斷了話,告訴他,她得準備準備去青樓了。上工彈曲去。
他應下,她還囑咐要是他實在沒地方可去,可就在自家待著。后從懷里拿出留的包子,餓了就吃下,墊一墊也好。
后,要離開,他叫住她,說要用月亮的余光給她變一身衣服出來。順便也給她變出妝容來。而此“順便”之意未告訴她,只告訴她給她變一身衣服。此意只在心里過了一遍。
他:喜歡何色?
她:白色。白色不適合在青樓穿著罷。
他:無妨,你與她人穿著不同,亦可凸顯自己嘛。
后言語畢,仙手揮仙術施,一身白裙,而且還是帶有妝容的。他所見的便是仙女子穿著,變出的也就只是仙女子衣裳。果然,素凈的女子穿仙衣著妝也是極好看的。就像荷花,淡雅而又不染。極適合她。
她擺身看看,又轉轉,這合適嗎?他向她示意,合適的。后又告知她,一會兒他也會去的。去青樓去演那為她贖身的戲。
她:你去,就這樣去?只憑臉蛋可是進不去。
他:不是還有月亮余之魔力嗎?
又將自己正式仙衣變出,同樣也是白衣衫。天上顏色也大都是淡雅白或是粉藍的。但粉藍也只在舞仙女上見的。仙臣子與天帝或是其他仙子都是著白衣的。
當然發髻也挽好,連眉心的紅仙式也現出來了。紅仙式就是每仙子眉心都有的像是妝容一般的樣式。就如人間女子在眉心點的痣或是化的其他樣差不多。而每仙子樣式皆不同,他是功勞之仙家,眉心就是劍,而是被荷花圍繞的劍。此樣式生來便有。也便應證以后會為何仙。
果然,好看的人著白衣也是好看的。她又向他道了一聲好看,就匆匆離開了。
擔心事常有,他便跟著她身后,只是她進去后,他便隱了身,也跟往。需得合適的時候出來才好。
重要的是,他要看看眾人見一身白衣的樂妓現于紅綠俗色中,會有怎樣的反應。
未有人攔她,她跨進門,就有看護人去找老鴇去了。
待老鴇出來,見之。卻問她是誰,她答,她是彈曲的白荷啊。白荷?彈曲的,就是那個?
老鴇記起了,但不信,就圍著她看了看。看了又不信,而此刻臺上的花魁正著一身俗紅歌唱去舞。眾客皆去看,可喝彩間有幾人瞄了幾眼四周,便發現剛入門的白荷。便就頓時忘了臺上的花魁,縱使花魁再怎樣魅力,也抵不上白仙衣的神圣。而仙衣竟沒奪去她容貌之麗,可能仙衣有靈,知道此刻不該喧賓奪主。
而此刻出現,還不是時候,再等等,等她琴曲子起了,發酵夠了,自己便也著白衣而現,給她添添彩。自己在樂理上,也是略懂一二的。只是沒地方展示。
不過一場戲罷,但也要演好,不是?離開這里也要干凈而又放肆的離開。
就看他如何去演這場戲了。連自己如何出場都盤算好的仙。想必這場戲會不失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