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哨聲再度響起,然而徐白和趙鵬卻誰也沒有先出手,就仿佛認定先手輸一半般僵持著。
直到徐白先沉不住氣,雙手伸向背后偷偷取出袖口中藏著的鋼筆,而后朝著趙鵬沖去。
面對徐白的舉動,趙鵬卻一動也未動,看樣子是打算以逸待勞以不變應萬變。
見狀徐白果斷在貼身前一瞬間先后擲出了手中鋼筆,然而胖子只是雙掌一揮,那寬大的袖子就將鋼筆直接抽飛。
但這正中徐白下懷,胖子雙手抬起的瞬間,其腹部便是空門大露,徐白趁機一拳打去,雖然打在一團肥油上讓他很不爽,但這一擊要是命中他不信胖子還能這么淡定。
然而他錯了,趙鵬比他想得還要淡定,面對徐白這一拳,趙鵬既沒有躲也沒有擋,而是硬生生吃下了這一拳。
裹挾著內力的重拳在砸到腹部的瞬間,那渾圓猶如氣球般地肚腩之上掀起一陣漣漪,雖然看起來挺惡心,但徐白只覺得可怕。
自己這一拳的力道也好、內力也罷都被那凝聚在胖子周身的濃厚內力打散,如同子彈打中防彈衣一般,趙鵬的內力猶如波濤翻滾將徐白的內力朝四周散去。
但正當徐白打算再來一拳之時,那蕩漾的波紋卻開始逆轉,最終凹陷的肚腩重重彈起,直接頂在徐白拳頭之上將他撞退了數米,才勉強停下。
“這是什么功夫?”徐白有些驚慌地反問道,自己打出的內力居然被胖子彈回了部分反攻自身。
若非徐白清楚對方的強大,因而打起了十二分專注,恐怕此時已經被那鐵肚頂翻在地。
“麻衣門混元勁。”趙鵬說著卻一轉攻勢主動發起了攻擊,剛才那次交手他已經吃準了徐白的實力,有信心能兵不血刃拿下對方。
……
鄭玄:“麻衣,深衣。諸侯之朝,朝服;朝夕則深衣也。”
麻衣門最開始和歷史上那赫赫有名的麻衣相術并無關系,這點除了身為內門弟子的趙鵬鮮有人知。
就如同他練就的一身“混元勁”其實也不過是瞎練一通的產物一樣。
麻衣門的開衫掌門麻衣怪叟就如同其名號一般,不過曾經是一老童生,某天僥幸得到一本古籍,上書“混元”二字。雖然勉強識得幾個之乎者也,但終究沒甚學問。
本來得此古籍喜不自勝的老叟,奈何當時已經年過半百早非習武之年,先前又未接觸過武道,再者古籍高深莫測絕非他一人所能解讀。
但就算讀不通練不就,老叟又怎肯將此寶物露于他人面前,丟了古籍還是小事,引來殺身之禍才是大問題。
因此老叟只是一個勁地鉆牛角尖,靠著自己一知半解的知識去強行解讀古籍,結果活生生將那混元練成了“渾圓”。
但或許是有幸,又或許是古籍神妙無比,就算練錯練歪些許依舊受用無窮。老叟練“成”之后,江湖上一般的好手還真敵他不過,再加上老叟因為喜歡穿麻衣又因練功而肥胖異常,便有了“麻衣怪叟”這么一個外號。
再后來老叟一身未曾娶妻,便收了兩個孤兒既當徒弟又當兒子,在臨走前將一身武藝傳授下去,但即便是他二人,老叟也沒有說出實情——混元勁是自己瞎練的。
而這兩孩子又皆是孝順恭馴之輩,居然也不疑有他。直到有好奇的后代掌門感興趣去翻越之時才發現了這一秘密。
但奈何作為二流末三流頂門派的麻衣門還真就無法解讀古籍,想要修改更是無從談起,這視若珍寶的鎮派之寶又是說什么都不可能外傳的,因此也就不了了之。
在之后隨著時代發展,天下大亂時期南北人口遷移途中,少數麻衣相術傳人驚訝地發現了麻衣門的存在卻發現只是個巧合,但受到了無微不至招待的他們也干脆加入了麻衣門。
直到此時麻衣門才逐漸完善為如今相術外揚,武道內斂的局面。也因此比起其他樹大招風的名門大派,反倒是鮮有人知的麻衣門卻一直衍盛至今。
……
一個重大三百多斤的胖子以快到反常的速度朝你沖來,那是怎樣的一種體會?
如果說之前徐白會用肥豬來形容,那么現在只剩下“肉山”。那是一座充分調動了脂肪與內力的可怕要塞,任何攻擊非但傷不到他分毫,反彈回來的沖勁還會撞向自身。
徐白雖然試圖用鋼筆拖延對方前進得速度,但趙鵬只是親親一彈就將那徐白擲去的鋼筆全都擊飛。
拳腳功夫和暗器全都如此不堪入目,這小子也就一身內力有點看頭,但終究只是個野路子。趙鵬在心中早已經確信:徐白就是運氣不錯撿到本內功的散修,不然沒可能外功稀爛到這種地步。
既然背后沒有人替他撐腰,那么不如給這個將來遲早要繼承趙家產業的侄兒順水推舟一點人情,替他徹底解決了這小子。
如此想著趙鵬一記借助自身重力打出的撼地掌砸向徐白,而徐白此時堪稱面如死灰,眼前之人打又打不動,甩又甩不開,堪稱無解。
避無可避之下徐白只得咬牙全力推出雙掌與對方那看似速度不快實則如雷霆千鈞般可怖的雙掌對上。
砰~結果沒有出乎任何人的預料,徐白被直接打飛出去,重重撞在邊繩之上,差點就被打出場外喪失比賽資格。
但趙鵬卻沒有第一時間追上,而是有些驚訝地看著嵌入自己手中那一塊徽章,那皎潔溫潤的質感如玉似木,但正真令趙鵬驚訝地則是這枚徽章在自己和徐白二人全力對拼夾擊之下居然毫發無傷,要知道以他們二人的內力,就算是塊大理石也只有破碎之理。
但還未等他驚訝半分徐白出手了,又是一只鋼筆,趙鵬不屑地一掌揮去,結果卻鋼筆在被打中的瞬間爆開,充裕的墨水噴了趙鵬一臉。
趁在趙鵬被墨水遮住視線之際,徐白再度發起了進攻,全力一拳砸向了趙鵬手中的徽章,原本只是嵌入趙鵬肉中的徽章這次直接刺破皮膚鉆入血肉。
本來只是打算打破徽章引起老板注意,但在看到徽章毫發無傷還嵌入趙鵬手中時,徐白便生出了這個念頭,能不被趙鵬破壞或是彈開,這枚徽章說定能用來對付他!
現在看來是自己賭對了,徐白咽下一口唾沫,他不敢吐出來,深怕上面帶有自己的血。剛才趙鵬的一掌直震得他雙臂直到現在還在發顫。
“很好,你是迄今為止年輕一輩中唯一能讓我流血的。”趙鵬沒有第一時間反擊,而是從容的摘下了徽章將其丟到一旁,只見被徐白用徽章鑿開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看樣子,我那乖侄兒說的沒錯,你活著就是個威脅。”趙鵬說著冷笑一聲,這次倒不再是偽裝的假笑:“要恨就恨你自己生不逢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