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到來者，龍玄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親自下場：“你這是什么意思？”

“計劃有變。”諾曼意味深長地看著一旁猶如生物一般呼吸著的龐大肉球，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活死人的身體已經逐漸開始在小歐的控制下融成一團，越發難以分清彼此。

“與其你來做這個惡人，不如順水推舟。”龍玄也是當下理解諾曼的打算，想要借助暴走的小歐殺死在場所有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諾曼一腳踩住還在掙扎的高摩天，冷聲說道：“我的目標不只局限于這座小小的競技場，就算這里坐著的人足以撼動半個華夏。”

“有趣。”龍玄微微一笑，而后雙手抱胸，示意自己只打算旁觀不打算插手。

雖然提前接觸并和他簽訂過契約，但諾曼知道能讓這位不插手已經是最好的狀況，更別想著要求太多。

然而就在此時諾曼腦袋后面忽然一陣冷風劃過，一道鋒銳無匹的劍氣直接刺向了他的后腦勺，若非戰斗經驗和戰斗直覺都強到變態，諾曼根本沒可能躲開這一劍。

只不過他這一躲卻等于讓高摩天拜托了控制，當下顧不得吝嗇符箓，直接將數張力士符貼在身上，而那柄險些斬首諾曼的飛劍此時正環繞著他周身飛行。

“御劍嗎？嘖嘖，難怪都喜歡修仙，確實帥。”龍玄看著高摩天身旁那柄平平無奇的桃木劍，眼中露出一絲精光，不過也只持續了不到半刻。

“連同伴都能犧牲，我看你這雜碎已經不算不得人了。”盡管被諾曼踩的額上鮮血淋漓披頭散發，滿腔怒火的高摩天完全不顧對方總指揮的身份。

“犧牲？有那位異能的保護恐怕在座的每個人都比他的處境更危險吧。”諾曼冷哼一聲，摸了摸后頸卻看到一手的鮮血，發樣子自己并沒能完全躲開那一劍。

“就算如此，就能縱容他的異能失控大肆屠殺嗎！”

“少在這兒義正言辭了，老頭！”諾曼啐了口痰：“未覺醒者和碎環者的命能至幾個錢？你忘記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了嗎？”

高摩天沒有再浪費口舌，理念截然不同的二人也只有通過動手來分出孰對孰錯。

只是剎那間，伴隨著高摩天心念一動，那柄飛劍猶如靈智開化一般自覺沖向諾曼，只不過吃過一次虧的諾曼可不會就這么輕易中招。

只見其冷哼一聲直接掏槍對準高摩天，逼迫后者收回飛劍防御自身。

并非高摩天的飛劍不利不快也并非他的力士符防御不堅，而是因為高摩天聽說過北美眾，或者說北美的科技發達程度。

至少在這個作者筆下的世界中，華夏是以武道仙途為首，而北美靠的便是這世界第一的科技水平。

高摩天毫不懷疑諾曼手中的槍足夠洞穿自己刀槍不入的防御，而他甚至沒有把握能與后者一換一。

剛才的偷襲雖然因為自己被壓制因而精準度受制，但就連偷襲都被躲過，正面一對一的交戰，高摩天沒有必中的把握。

如果換作是師傅的話，如果是他老人家那口真真正正的飛劍而不是自己的半吊子，如果是筑基巔峰的師傅想必能在諾曼意識到自己死亡前就斬下他的頭來。

但自己做不到，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子終其一生也達不到師傅的高度。但即便強如師傅終究還是不能取得圓滿，那一天的錯過終究成了一身的蹉跎。

但自己可不會重蹈覆轍。

隨著諾曼扣下扳機，高摩天怒吼一聲，飛劍使之如臂般將那顆高速旋轉的子彈一分為二，隨后是第二發第三發……

隨著不斷有被斬斷的子彈墜落，高摩天臉色也越發蒼白，所謂飛劍乃是修士精神的延伸，飛劍一旦受損，修士也難免受到不小的反噬。

表面上看是高摩天劍斬子彈瀟灑非凡，但實際上這些不知什么原理的子彈每一發都在震撼著飛劍的內部結構。

哪怕是比貼了金剛力士符的高摩天還要硬上百倍千倍，但在接連不斷的彈雨之下，飛劍內部居然被生生打出來一道裂縫。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高摩天知道如果自己在不放手一搏，這柄飛劍恐怕就要和自己這條老命一起交代在這兒。

于是高摩天抓住諾曼換彈夾的那零點五秒間隙，直接一劍封喉刺向諾曼。而他本人更是借著飛劍開路飛速沖向諾曼。

“這就打算拼命了？”諾曼冷笑著放下這把造價千億的試驗品，而后自腰間抽出了一柄有些模糊的匕首。

分子高頻切割匕首，同樣和那柄動能震撼槍一樣來自自由聯邦某座秘密實驗室的產品，只不過對于北美眾來說這種所謂價值上千億的實驗品不過是會隨著時間刷新的道具罷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自身振動頻率過高以至于輪廓模糊一片的匕首卻將高摩天的飛劍一刀砍偏，而諾曼騰出的那只手也毫不客氣地一拳砸向高摩天。

沒料到對方居然能架開飛劍的全力一擊，盡管高摩天盡可能抬手格擋，但倉促間的預判又怎么能比得上蓄勢已久起了殺心的一拳。

“砰”明明數道有著金剛力士符加持，高摩天依舊被一拳擊退數步，然而在他意念查看之下卻沒發現高摩天有什么內力或是真氣，完完全全就是靠著力量與技巧將自己擊退。

“這股力量……你是強化型的異能者吧。”高摩天指揮著飛劍再度刺向諾曼的后背，只是這一次同樣沒能得逞，雖然儀仗飛劍之利即便是這把特制的匕首也沒能輕松抵擋，但這也意味著高摩天已經沒了任何優勢。

“如何？還要繼續戰斗下去嗎？”諾曼不屑地一笑，當初威可來救陳明時，就是被他發現而后生生扯下對方一條胳膊。

完美人類，這就是總部對于他異能的稱呼，諾曼的身體、精神乃至靈魂都是曠爍古今的巔峰個例，而這只是諾曼能力沒有開發時的狀態。

即便是那時的他也已經是代表著人類的極限，更不用說現在的他，已經遠遠將人類這一群體拋在身后。

“事到如今，老道我也算出血本了！”眼看一時半會兒拿對方無可奈何，與其等自己先耗盡真氣和符箓，高摩天不得不再度打出一張底牌。

一顆夾在他指尖的金色丹藥被他送入口中，即便諾曼看出端倪也因為飛劍護體來不及組織。

隨后一股可怕的氣息瞬間籠罩了這片場地，如果高摩天的師傅能感受到的話，恐怕他會很欣慰吧。

因為這份氣息，獨屬于筑基強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