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偵查到的幾組資料推測，德爾塔應該就在帝都。”眼眶有些泛紅的賀蘭顯然已經去收容所見過她父親一面，今天立刻打起精神來工作也是難為她了。

“推測？”徐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以圓環的勢力怎么樣都不該只能用推測來鎖定目標吧？”

“但事實也確實如此，所有試圖探測他的行動以及想要將他行蹤說出的偵察兵全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怎么可能，這四個家伙不是號稱天啟四騎士嗎？按理來說他對應該是瘟疫才對？怎么反而目前看來卻是和隱藏相關的能力。”徐白皺了皺眉，老實說自從登上前往帝都的直升機開始他就能感受到一股令他喘不過氣來的陰霾。

“看樣子您似乎也只是聽說過流傳最廣的解本。”賀蘭說著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徐白：“這是關于他所對應騎士的原文。”

“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并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這都什么和什么啊？難道他的能力是弓箭？那也和隱藏無關啊。”看過原文的徐白反倒更加疑惑：“直接說答案不好嗎？”

“因為他的能力導致，即便我們理解并清楚他的能力也無法將其直接告訴任何人。”賀蘭嘆了口氣，解釋道。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能解釋徐承那仿佛謎語人一般的行為可能不是有意而為之。

“那還能是什么？”徐白又仔細看了下去，戰爭、饑荒、死亡依次出場，直白的語言直接說明了他們權柄，而唯獨第一騎士的描述顯得格格不入。

“難道是我想太多了？他的能力就是……勝利？”徐白忽然想到這種可能，但這個過于積極正面的詞語卻和其他三位格格不入。

“不，或許反過來思考才對，要想取得勝利，只要讓敵人失敗不就可以了嗎？難怪他的武器是箭……”再怎么說也是身經百戰的資深成員，通過賀蘭的資料徐白第一時間便領會了對方的能力。

“失敗嗎？真是恐怖的能力……”徐白忽然又想起來其余三人那雖然夸張但卻有些牽強附會的能力：“饑荒是暴食癥，死亡是活死人，戰爭更是一群殺人狂，說到底這些家伙仿佛硬是在湊齊這所謂的天啟騎士啊。”

“屬下先行告退了。。”賀蘭以為徐白還在想德爾塔的事，于是轉身便打算離開，然而徐白卻忽然開口道：“我見過的失控者有不少，但唯獨他們四個是以編號計入裂環，看樣子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恐怕就是為了讓后人能透過他們的能力來合理的猜測這名德爾塔的實力吧。”徐白話音未落，賀蘭已經潸然淚下：“家父他本可以避免失控的結局，但為了組織他甘愿親自犧牲來將德爾塔的能力徹底暴露在世面前。”

“你的父親，很偉大啊。”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賀蘭，徐白默默地遞上一條手帕，卻被賀蘭推開了。

“如果司令真的認為家父的犧牲還有價值的話，請務必一定……將德爾塔收容……或者毀滅。”

賀蘭的話字字誅心，但徐白卻沒有能力答應下來，對方的能力就是失敗本身，唯一的勝機似乎只有欺負他如今沒有正常人的思維。

可即便如此面對要他保證的賀蘭，妄活了無數循環的徐白卻也不敢輕易許下諾言，只因就連他也無法確信自己就能拿下對方。

跟不用說無論勝利與否，自己時鐘要面對一個更加不可能贏過的對手。徐白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鎮守帝都的周鼎等人也絕非水貨，連他們都摸不著對方一根毫毛自己更是難說。

而偏偏帝都又不同于其他地區，地下監獄的存在使得自己無法全力出手以力破巧。雖然他不介意將囚犯全都放出來給徐承搗搗亂，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正面作戰恐怕他們加起來連一分鐘都撐不過。

說不定徐承就是在借德爾塔之名逼自己露出馬腳？徐白苦笑著搖了搖頭，距離帝都的路還很漫長，但自己卻似乎已經走到了終點。

仔細想想過去自己所獲得的全部資料，都被徐承搪塞過去，到頭來除了這批失控者都是早期覺醒者以及他們外貌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徐白忽然想到了，用通訊器聯系到了千里之外的帝都以及滬城：“替我在全城張貼某個人的畫像，就說找了失蹤人員等待家人認領，對，要盡快將家屬送來帝都這邊……”

“你想做什么？”駕駛員忽然回過頭冷冷地質問道，很顯然剛才的話語他已經全部聽到了耳中。

“很簡單啊，那就是從裂環的偷襲行動中活下去。”眼見多半是被徐承下令的駕駛員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將自己留下，徐白卻冷笑一聲自己跳下了飛機。

于此同時遠處的大廈上一枚火箭破徑直射向直升機，而發射者的身影卻早已消失在煙塵之中只留下半截煙頭證明他來過。

“呼，時機把握的不錯嘛，斐。”靠著小歐化作的血網將自己牢牢接在高樓大廈之間徐白輕松一躍而起扮演起來蜘蛛俠朝著帝都一路蕩去。

……

“首領，徐司令的飛機遭到襲擊已經墜毀，根據現場痕跡推測可能是裂環下的手。”

“我知道了。”此時徐承依然在安靜地替他那些花花草草澆水，似乎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但是首領，我們不做什么嘛？”作為心腹的執政官有些捉摸不透自己上司的打算。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令他感到駭然，只因徐承居然當著他的面將那些細心呵護的鮮花全都扯下都做一團花泥。

“你在……質疑我？”徐承的眼神令執政官不寒而栗，他從未見過那仿佛是圣人再世的首領會有如此可怖的一面，而接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應該回應。

只是徐承臉色卻突然由陰轉晴，笑著將鮮紅如血的花泥涂在他的臉上，而至始至終他都一動不敢動。

“好了，你也是個大人了，要學會自己打扮才是。”

“首領？”現在的徐承雖然語氣和善但卻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先前暴露等等陰暗面徹底變成了無法理解的癲狂面。

而事實證明他的感覺沒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