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黑色罩衫的幾人默默沿著熱烈的人群邊緣前進,而在人群中維持著秩序的守衛明顯感覺到這幾人有些不對勁,當下越過人群一路追去。
“消失了?”一直追到街角的小巷內,然而入目所及卻是一堵封死的高墻,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人影,然而奇怪的是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屬于人血的氣息令他確信自己沒有追錯。
莫非?守衛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但卻為時已晚,一只纖細的手指點中他的額頭,而那玉手的主人正和他的同伴們一起從兩側的墻壁之上緩緩落下。
“多虧了畢大哥的異能。”其中一名兜帽下傳來少年的聲音。
“我的能力也就這時有點用了。”帶著特質呼吸其因而聲音顯得相當低沉的畢戡不知自謙還是自卑地回應道。
“不過真的不要緊嗎?”同樣用長袍遮住一身骸骨鎧甲的墨途問道:“現在就動手殺掉個守衛會不會打草驚蛇?”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動手解決守衛的秦然將他的尸體交給這支小隊的最后一人,而后者則默默掀起了長袍將守衛的尸體仿佛變魔術一般拖入體內,僅僅幾秒過去一具成人大小的尸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是,自從襲擊了加工廠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墨途的話令少年有些不安,畢竟正是因為他遇險才導致了墨途等人不得不冒險正面襲擊加工廠。
“別擔心,小子不是你的問題。”墨途顯然也意識到少年的沉默,關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知為何墨途也對少年感到莫名的親近。
一周前在襲擊加工廠滿載而歸后不久他們的基地就在血王的手下日夜不休的搜查中暴露,顯然他們的舉動已經激怒了那位替血王鎮守帝都的血將。
鋪天蓋地的獵血犬與血仆大軍顯然不是他們能正面對抗的,更不用說那位血將還親自出馬,因此果斷選擇撤退的基地安排秦然他們負責掩護基地主力撤退。
然而就在撤退的途中,他們找到了一只血衛的突襲,作為血將的親率部下,他們的實力只會遠在沈初曉這類血徒之上。
操控鮮血的能力與運用氣血推動的內力結合唯一的可怕戰斗兵器輕松突破了他們的防線,甚至就連拼死抵抗的墨途都被其中一名血衛斬落一臂。
最終清楚沒可能完成任務的秦然決定帶著墨途和少年逃離戰場,索性血衛都是群命令至上的戰斗兵器,因此全力圍剿基地主力的他們也沒有選擇追殺。
逃出一劫的他們最終與和主力走散勉強活下來的畢戡與岳欽,也就是那位處理守衛尸體的沉默組員匯合,這支由殘余逃兵組成的隊伍自然沒辦法繼續冠以“圓環”這一少年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的名號,而是繼續沿用賽普瑟斯這一秦然玩笑般提出的名號。
雖然基地的反抗最終以失敗告終,但并不意味著他們會就此屈服,恰恰相反,這一次他們直接盯上了那位血將所在的貢獻,無數鮮血結晶構筑的血堡之中。
一直蟄伏與附近的他們終于等到了機會,在一年一度用來慶祝猩紅之王達成世界大統一的節日血節祭典上,沒有因反抗而淪為血奴并且自覺臣服與猩紅之王手下的臣民將會舉辦盛大的慶典。
這一天各大街區上的警戒會被加強,而用來加強戒備的守衛大多是從血堡以及各大要塞內臨時調來的,這也意味著血堡相對空虛的今天是最佳的突襲良機。
“還是太顯眼了嗎?”一路上接連解決幾名發現異常的守衛后,秦然一行明顯能感覺到四周的戒備程度上升了不少,以至于他們不得不步步為營。
“但長袍也沒辦法脫下。”畢戡無奈地說道。
靠著長袍遮掩氣息以及相貌本身只是次要,更重要的還是涂抹在長袍之下的特質劇毒藥劑能令那些血蠱感到強烈的不適,以免組員被寄生這一最壞的情況上演。
“集中注意,我們距離血堡只剩下不到五百米了。”看著眼前不斷巡邏地守衛部隊,秦然立刻打斷了他們的閑聊。
就在這時她同樣看到一名急匆匆跑向巡邏對的守衛似乎和隊長說了什么,很快那支部隊掉頭改變了方向前進。
“怎么回事?”秦然皺起眉頭,守衛的任何異常舉動都可能意味著致命的陷阱,如今只剩下五人的他們沒有失敗的余地。
“然姐。”少年不合時宜地開口令秦然眉頭微皺:“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
但少年依然堅持開口道:“周圍的觀眾有些不對勁,他們看起來不太像是普通人。”
“嗯?”秦然微微一愣,這些靠著每月向猩紅之王繳納一筆血稅而活下來的劇名雖然同樣因為失血而臉色不佳,不過少年說的確實不錯,四周的居民確實顯得尤為不對勁。
不只是那蒼白中透露出猩紅的臉色就連他們的神態舉止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慶典上的樣子,甚至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一點喜悅。
“糟了是圈套。”結合之前巡邏隊的奇怪路線秦然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看樣子他們早就暴露了,但為了防止他們跑走,那位血將故意讓手下神不鬼不覺地組成包圍圈要將他們一舉全殲。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在靠近血堡兩百米的距離后直接動手。”秦然強自鎮定地下令并簡單分配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那我呢?”發現唯獨自己沒有被分配到任務的少年有些不安地問道。
“你的任務相當重要這意味著我們是否能安全撤退。”秦然說著將一枚發信器交給了少年:“這是依靠血王時代前技術制造的傳送定位器,只要你按下按鈕我們就能傳送到你身邊。”
“傳送器?”少年有些驚訝這類概念他只在故事中聽說過。
“沒錯,所以你的任務最重要了,帶著它逃到安全的地方,確保間隔大約一小時后再按下按鈕。”秦然認真地說道:“本來我們如果沒暴露的話說不定能省下這一次性的寶貴裝置,但現在我們的安危全部交給你了,徐燁。”
“但是……”少年還想說什么,但看到秦然堅定地眼神后,他低下了頭將裝置仿佛口袋內,緊握的拳頭不住顫抖著回復道:
“遵命。”